佟贝贝啃了口苹果,平静地回视秦岭,依旧是闲聊的语气:“别了吧。”
“那都是小年轻喜欢搞的。”
“我们一个28,一个33,加起来的岁数都够一只腿迈进棺材了。”
“还是稳妥点吧。”
佟贝贝又说:“我不想要爱情,也不需要。我要的是稳定的关系,成熟的感情。”
秦岭的胸口扎满了剑,血都流了一地了,他还在挣扎:“我是问你的态度。”
“我爱上你,你也会拒绝我?”
佟贝贝啃了口苹果,发出清脆的一声声音,这一声落在秦岭耳朵里,就像审判席上被法官握在手里的审判锤,随着接下来自己听到的话,一下下敲在他心口。
“会拒绝啊。”
“我不喜欢这样。”
“特别不喜欢。”
“你千万别,我会生气的。”
“可能还会跟你离婚。”
清吧。
离开一个多小时、声称回家陪老婆的秦岭去而复返。
不但复返,还在坐下后闷声让酒保上了一杯度数不低的酒。
楚怀严扭头:“怎么了?”
秦岭没说怎么,只在调酒师把调好的酒摆到吧台上推过来后,端起酒,酒杯伸过来,直接和他碰了碰,碰完仰头,一饮而尽。
?
楚怀严:“你干嘛?”
秦岭仰头喝完,杯子带着力道地搁到吧台台面上。
他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浑身上下冒着寒气,沉沉地道了句:“我失恋了。”
“……”
第35章 “老婆,我难受。”
失恋?
楚怀严反应了一会儿,问:“你老婆嫌你一个月五万给的少,终于要跟你离婚了?”
秦岭:“……”
那五万在楚怀严这儿是过不去了怎么的?
秦岭缓缓扭头,露出一个“你老婆才要跟你离婚”的无语。
楚怀严乐了:“我要有老婆,我还坐这儿喝屁的酒?”
跟着道:“又不离婚有什么好失恋的?哦,你是说你老婆不喜欢你啊。”
楚怀严刚求婚失败,正是各种下头、反思、理智占领高地的时候。
他给秦岭提供思路:“这年头,能娶到自己喜欢的老婆就不错了,难道还能强求老婆喜欢自己?”
“你没见我在你家跟闵恒求婚的时候说的话吗?”
“他只要点头答应求婚,喜欢钱就行了,我都不用他喜欢我。”
秦岭不想跟一个婚都没求成功的“失败者”废话。
他闷头灌酒。
楚怀严也闷头灌酒:失败是成功之母。
去TM的,大不了再求第二次!
秦岭第一次“失恋”,其重创程度堪比人生低谷。
他一个已婚的,跟一个求婚失败的棍子没什么可聊的,喝了会儿酒,两个男人在清吧吧台分道扬镳。
秦岭像个游魂,大半夜的家不回、觉不睡,坐着车在外面晃荡。
晃到之前跟佟贝贝一起吃红豆汤的那条老街的时候,秦岭叫老张停下。
老张停车,觉得秦岭状态不对,劝道:“回家吧。”
秦岭推开车门,扯了扯领口:“嗯。”
老张不知内情,也几乎没见过秦岭有这种状态,很不放心,边解开安全带边道:“是要买什么吗?我帮你去买。”
秦岭下车:“没事,我帮贝贝买份红豆汤,等会儿就回家。”
回了家,家里和他两个小时前出门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秦岭的心情却十分低落。
他把打包的红豆汤放到餐桌上,没吭声也没喊佟贝贝,低头,闻见自己身上浓重的酒精味。
他想他喝了没多少,怎么身上的味儿这么重。
醉了吗?看灯光都是糊的。
秦岭没上楼,什么动静都没有,默默坐到沙发上,靠着靠背,仰头闭眼。
没一会儿,有一只温热的掌心贴在了他额头上。
“不舒服吗?”
温温和和的声音在秦岭头顶响起。
秦岭没睁眼,抬手握住伴侣的手腕。
佟贝贝低头,嗅了嗅,问:“刚刚出去应酬了吗?”
秦岭还仰靠着沙发、闭着眼睛,说:“和楚怀严喝了几杯。”
佟贝贝没有多问,只道:“早点休息吧。”
秦岭这才睁开了眼睛:“嗯。”
触目便是佟贝贝那双润亮清澈的眸子,眸子里带着几分关切。
秦岭心碎而矫情地想:他不喜欢我,也不需要我的喜欢。
佟贝贝看出秦岭的反常,胳膊撑到沙发靠背的顶部,低头垂眼地看着秦岭,说:“你看起来很累。”
秦岭仰躺地默默回视着,什么都没说。
佟贝贝亲了亲他的额头,温柔道:“早点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秦岭心想今天的沮丧到了明天估计也好不了。
佟贝贝见秦岭不动,便也继续维持着低头垂眼注目的姿势,还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秦岭的脸颊。
秦岭沉浸在这片温柔里,不想说话、懒得起来。
他有些“自暴自弃”,就想这么呆着,就想贝贝这么陪着他。
陪了会儿,秦岭想起自己打包回来的吃的,终于开口道:“给你带了巷子里那家红豆汤。”
佟贝贝:“在哪儿?”
扭头一看,就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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