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担忧道:“先生,您好像发烧了。”
“发烧?”
“嗯。”
菜菜点头,举起手里的镜子对准魏海的脸,里面的男人脸色比平时难看一些,还有点红,这会儿不是害羞的,依偎在他身边的男子也是如此,看起来很安静,但是拧着眉似乎很不舒服。
许梵的脸比魏海还红一些。
魏海率先去摸许梵额头,可能自身体温也高的缘故,所以一直没感觉到许梵也在发烧。
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他竟然没察觉到!
“马上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我送他去医院。”
菜菜早就安排妥当了,“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随时可以出发。”
“嗯。”
魏海下床,快步走进衣帽间套了件短T,心急如焚带许梵去医院,汽车刚开出铁栏大门,迎面夏水芸的红色轿车驶来。
夏水芸摁了摁喇叭示意,开门下车,“魏海?”
这边司机跟着停车,降下后座车窗。
夏水芸知道魏海出院后先去的公司,公司不在才找来的。她很担心魏海,“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公司的事你完全可以交给.....”
话未完,突然一顿。
因为她看清了魏海怀里抱着的人,面容里掩饰不住的震惊。
“我要送他去医院。”
魏海丢出话,随即沉声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心头一凛,直觉刚才自己犯了大错,赶紧踩下油门往前开再不管有谁要停下来和魏总打招呼,魏总怀里的那位才是宝贝。
夏水芸看着车子远去,内心五味杂陈。
她一直明白魏海不曾喜欢她,也渐渐放下了,做不了恋人做朋友也不错,可是刚才看到许梵,忽然就产生了强烈的不甘心,魏海这段时间为什么受到袭击也有了解释。
他们彼此都身在地狱中,为什么还要走到一起。
永远不再见面不好吗?
红色指甲嵌入掌心,她不甘心!
许梵发的是高烧,到医院一量温度超过了40度,身体疲惫加上心如死灰,双重打击之下身体机能不断下降。医院安排了他住院,送入病房挂上点滴后魏海才稍稍放心。
病房里,两个人都在挂水。
许梵躺在床上,魏海坐在床边守着他,两人的吊瓶挂在吊顶垂落下来的同一根吊杆上。
魏海发烧是因为不注意自己的伤导致。
早上,许梵有了退烧的迹象,晚上他有醒过来两次,都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现在精神好了些,不过看魏海的眼神依旧戒备又恐惧。
“你醒了啊?”
早班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上面摆满了吊水袋,不光有他还是魏海的,护士是推着车从一间一间病房过来,一个一个扎针。
“叫许梵是吗?”
护士拿起一袋500的葡萄糖生理盐水,查看了上面的姓名后询问。
许梵点头。
魏海晚上没在床上睡,吊完水还是守着许梵,到天蒙蒙亮才靠在床边瞌睡了会儿,到护士进门大概就睡了一个多小时,听见声音醒来,伸手去摸许梵额头。
“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梵用冷漠的目光看他,“你没有死,我感觉很不好。”
魏海沉默下来,心脏抽痛。
准备给他们扎针的护士闻言在他们脸上来回扫了几遍,给许梵扎完接着给魏海扎,等她出去,魏海耐心和许梵分析,“我知道你恨我,所以这些伤我受得心甘情喃凮愿,但不得不说你的计划太拙劣,只要我一死你不久就会被逮捕,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许梵握紧拳头,他听出了魏海的嘲讽。
实际魏海只想告诉他自己有多在乎他,不想他出事而已,“以前的事,全是我的错,今后....”
许梵不想听,打断道:“他死了吗?”
他指的是文森。
虽然和文森不是特别熟,可好歹人救过他,那晚他来不及关心,当时自己都浑浑噩噩的,接着魏海又一直抱他....
魏海的思维敏锐,眼神微微起了变化。
“那个外国人?”
许梵又问了遍,“他死了吗?”
魏海默了默,看了眼许梵紧握的拳头,手背扎针的处已经有回血流入皮管,“你就这么关心他?”
“你把他杀了?”
“第三遍了,”魏海的声音越来越冷。
许梵不明白,魏海为什么不直接回答他,死,或者不死,回答一下很难吗!况且文森和魏海没有仇,为什么魏海那天要那么紧追不舍的开枪,只能又一次证明魔鬼可怕。
他以为魏海不会回答的时候,魏海主动开口了。
“死了。”
许梵浑身发凉,明明想到答案了,却还是如坠冰窟。
魏海敛眉,握住他扎针的手腕,另一手一点点掰开他紧握的手指让手背展平以便回血重新进入血管,他动作温柔小心,说话的神情是相反的冷酷。
“他跳下去后我一枪打中了他心脏,他来不及喊痛就倒地了,又一枪爆了他的头,地上全是脑浆和血,以后你不用关心他了,一个死人不值得你担心。”
许梵抿紧唇,听着描述的画面胃里翻滚,恨得咬牙切齿。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魏海默了默,问道:“你的计划,是不是杀死我后就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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