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要碰瓷!”
许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解释,伸手去扶魏国,“叔叔,你怎么样?”
紧接着又听见引擎发动声,他心里一急,又马上冲到私家车窗口扒住车窗,“我们真的没有要碰瓷,只是想拦车,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医院?求你帮个忙!”
“谁知道你说真的假的,到了医院说我撞的,你他妈碰瓷还背着人一起碰,绝了!”
车主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脸警惕。
“我叔叔摔了,我打不到车,麻烦你帮帮忙!”
“嘁,我信你个鬼,手机打车很难吗?不要太简单哦,难不成你几十块打车钱没有?松开松开!”
车主压根不信他。
车窗缓缓升起,汽车也加了些许油门,男人以为许梵会就此撒手,结果人扒着车玻璃不放还跟着汽车小跑起来,很快就把他手给夹住了。
男人卧槽了声,再次停车。
许梵接着请求。
车主没办法,将信将疑下车,看雨越下越大,地上老人也确实起不来,只好帮忙将魏国搬上车,撸了把脸上的雨水,满脸凶相地说:“到了医院我放下你们就走啊,可别想赖我头上,我可是混的,道上兄弟多的是,敢赖我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许梵一听就知道是撒谎。
但他没闲心情揭穿他,能载他们去医院是万幸了,“谢谢你,我们不会赖你的。”
“行,”男人踩下油门往最近的一家医院开去。
晚上只有急诊,男人将车停在急症室大门外,许梵冲进医院要了辆轮椅。
男人虽然嘴里骂骂咧咧,不过还是一同将魏国送进了急症室才走。
许梵再次道了谢。
男人摆摆手,“你们不是碰瓷的就好。”
魏国躺在急症室病床上,医生开了拍片单子,许梵和一名护士推着病床去机房做检查,此时魏海才打来电话,语气非常不满。
“打我电话什么事?”
许梵言简意赅说:“你爸摔了一跤,现在在第一医院急诊科。”
嘟——
电话立马断了。
魏海来得很快,十五六分钟后就到了,直奔急诊室,许梵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坐在机房附近的机器边等CT单,不过单子一出来,魏海先一步拿走了,看也没多看一眼许梵。
许梵回到座位坐下,魏海来了,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半夜的医院里空荡荡的,走廊两头的灯也关了,只有中间一块地方比较亮堂。
他盯着地面,也不知道想什么,就是脑袋一片空白的发呆。
轻微的脚步声朝他靠近。
停在眼前。
“你手和膝盖都受伤了,”头顶有温和的声音响起。
许梵抬头,是一名年轻医生站在他面前,双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里面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模样斯文。
他不明白医生突然来搭话干嘛,受不受伤是自己的事情。
“我叫何钧,记得吗?”
许梵皱眉,显然,他一点不记得。
何钧无奈笑了笑,如果许梵记得他,那么刚才在急症室就应该会认出他,不过偶然见面的患者怎么会去记住一个医生,他提醒道:“上次,你穿走了我的一件羽绒服。”
愣了愣,许梵才想起来。
但上次医院不是这家。
何钧看出他的一点疑惑,解释说:“第一医院有个特殊病例,联合三方医院会诊,我是被调过来的,没想到这么巧,又遇上了。”
“所以你是来向我要衣服的?”
许梵认真的表情逗笑了何钧。
“不是,我是来问你,要不要跟我去治疗室上药,手,膝盖都伤了。”
“我没挂号。”
“可以为你破一次例。”
许梵站起来,跟着何钧往治疗室走,说:“谢谢。”
“不客气,你看起来比上次瘦多了,我还怕会认错,”何钧的脚步很慢,像在院子里闲庭信步,主要是为了让许梵可以慢一些,能和他并肩。
“昂。”
空气一阵静默。
没下文了。
“你妈妈怎么样了?”
“挺好。”
“刚才的人是你爸爸?”
“不是。”
许梵像一支牙膏,何钧问一点他就挤出两个字,何钧不问他就默不作声,简直是话题终结小能手。
“对了,那件衣服什么时候还我?”
许梵坐在治疗室的椅子上,多盯了何钧几秒,刚才这人还说不是找他要衣服的,结果突然又要,那件羽绒服早不知道丢哪里了,他也没钱重新买一件。
“过段时间,我还给你。”
“好,我平时挺忙的,两边医院跑你不一定能找到我,所以,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还给我之前提前联系我。”
许梵点了下头。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
另一边,魏海已经将魏国送到了病房,拍片的CT报告显示,魏国盆骨开裂,听起来可怕,但只是从片子上看到一条极其细小的痕迹,长度不超一厘米,问题不大,住院住个两三天,然后回家养着就行了。
“诶?小梵呢?从刚才就不见他,他人去哪儿了?”
魏国现在缓过了不少劲儿,衣服也换了,终于觉得少了点什么。
魏海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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