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于可欣送到了雅山市中心的商业圈说:“我还有事需要去趟清河大学,你自己在这里逛会街,我一会来接你。”
于可欣眨着眼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不陪我吗?”
“不行”,历思凯直接拒绝:“我来雅山是有工作的,陪不了你。”
“好吧”,于可欣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车。
于可欣立在车旁欲言又止,结果历思凯一脚踩了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般已开出了百米之外。
历思凯哪有什么工作,他之所以来雅山完全是为了送周慎,周慎要去见老师,可历思凯也不想陪于可欣逛街,所以他才扯了谎说有工作。
颇绝情的历思凯开车漫无目的地在雅山市中心转悠时,他忽然调头往清河大学的方向驶去。
他想,算了来都来了,不如再去趟清河大学找人了解一下连阔这个人。
幸好上次历思凯留了清河大学化学系副主任的号码,历思凯去的路上就给副主任打过去电话,两人也约好了见面时间。
历思凯到达清河大学南门时,副主任已经立在门口等着他了。
历思凯放下车窗冲副主任打招呼:“主任你好,我的时间不多,不如你上我的车,我们就在车里聊会?”
“好的”,副主任笑得和善回。
历思凯把车停靠在了对面的路边,副主任坐在副驾驶上,外面凉风正好,历思凯索性放了车窗透气。
历思凯拿出了一包烟十分礼貌地先给副主任让了一支烟,副主任也是个老烟枪,心花怒放地就把烟接过去点燃,然后心满意足地抽了一口。
两人手里都夹着烟,各自吞云吐雾。
历思凯弹了弹烟灰说:“主任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今天我来是想问问你们化学系学生连阔的事。”
“知道”,副主任说:“学校已经知道连阔家里的事了,也给他批了假,等他处理好一切再回来做研究也不迟。”
历思凯点了头说:“贵校人才辈出,教育资源雄厚,连阔是贵校的在读研究生,想必他的能力也不差吧。”
副主任挠了下头皮说:“是,连阔这个学生够聪明,也上进,他天生是块学理的料子。他代表我们学校参加过很多竞赛,成绩斐然,学校的特等奖学金每一年都毫无悬疑地落在他身上。而且这几个月他正和导师在合作一项专题研究,这月底就要带着研究成果去参会了。”
历思凯喷了个烟圈若有所思说:“这么看来他是挺优秀的。”
唉,副主任平白无故地叹了口气说:“连阔家里的情况学校是知道的,所以每年学校会分发给他困难补助,只是他要强,基本都去学校财务处作了补助退还。”
“要不说天妒英才”,副主任惋惜道:“历警官你不知道,曾经我们清河大学有一位比连阔还优秀的学生,他比连阔大两届,能力强是学校拔尖的风云人物……可惜啊,天妒英才,他在去年投河自杀了。”
历思凯捻灭了烟蒂,专心听着副主任说的话。
“知道他死了,我们这些老师都为他痛心惋惜……我也是后来才听到学校里的一些传闻,连阔和他很早就认识,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博学多识,优秀到足以成为楷模人物。虽然他们有着两岁的年龄差,可学问无止无境更无界限,他们共同参与课题研究,惺惺相惜……”
“能找到彼此作为知己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可渐渐地有人传起了流言,四起的蜚语像是利剑刺向了他们,一时间学校里人人都在传他们两个在谈恋爱……”
“他们是两个男孩子啊,流言四起传言他们是同性恋,甚至有人在学校论坛上公然发帖举报,说他们是同性恋那他们就是可耻的。”
“那件事影响很大,很快传到了他们家长的耳朵里,他们的家长一气之下把他们接回了家,并幽禁不许他们再见面。”
“半个月后,那个男孩子终于忍受不精神崩溃,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跳了河……”
副主任惆怅道:“我是替他感到惋惜的,从此天上多了位文曲星,可这人间却少了一位少年郎。”
历思凯听得很仔细投入,连自己什么时候重新点了支烟他都不知道。
半支烟飘着青灰色的烟雾,缭绕着飘到了车窗外,历思凯拧着眉头盯着烟圈出了神。
片刻后,他习惯性地弹了下烟灰,然后将烟塞进嘴里抽了一口,看似随意问:“他叫什么名字?”
副主任又是一声叹息说:“杨清欢,他叫杨清欢。”
历思凯夹烟的手一顿,当时就变了表情。
如果他没记错,馄饨店老杨的儿子就叫杨清欢,而且老杨的儿子也是在去年去世的,至于自己儿子是怎么去世的老杨没说过,历思凯也没好意思主动问。
历思凯变了脸盯着副主任,眼神凌厉问:“杨清欢和连阔真的是情侣关系?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希望你能回答我。”
“是”,副主任叹气说:“他们是情侣,因为有人在学校论坛上贴了他们两人牵手的照片。”
如晴天霹雳,砸得历思凯一时半刻竟不知说什么好。
……
因为副主任还有会议要开,所以他提前离开了。
副主任离开后,历思凯拿出手机直接给周慎拨了电话。
那边周慎刚接通电话,历思凯迫不及待道:“我们要尽快回临江,老杨的案子有疑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