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秋不好意思地笑笑:“嗯,谢谢你……之前还那么想你…真的很抱歉。”
“嗨!”常梦歌摆摆手,“能被偶像误解,也算是我的运气啊!”
江怀秋在常梦歌的开导下心情逐渐好转,任傑的情绪却像过山车,忽上忽下。
看到周文杰发过来的那些长篇大论时,任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自己对秋哥只是一片纯纯的兄弟之情,怎么可能会有周文杰说的那种非分之想?
可是被发小敲裂的缝隙里,却有一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声音,不断地对他发起质疑。
如果你真的单纯地把秋哥视为兄长,那为什么对同样喜欢他的陶哥无动于衷,却对常哥如此上心?难道不是因为秋哥不喜欢陶哥,却对常哥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吗?
而且不觉得常哥和你很像吗?都是二十出头刚成年,跳舞都很厉害,但不一样的是,他是Omega,你却是秋哥最不喜欢的高等级Alpha。
就像是冒名顶替的残次品,终于遇上了正牌货,那一瞬间的惊慌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
这个声音发出的疑问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甚至让任傑无法集中注意力专心录制,只想找个方式好好地发泄出来。
于是他换了表演时的音乐,选了一段攻击性更强,更能调动人情绪的纯音乐,用跳舞的方式,发泄内心积压的情绪。
当一舞终了,他站在舞台上,感受着身体的疲惫和额角流淌的汗水,缓缓闭上眼睛,于黑暗中凝视着从他内心深处浮现出来的人影,每一个,都是江怀秋。
从九年前在米国中央公园,那个顶着细碎阳光蹲在他面前的少年开始,到《ACE》彩排时隔着舞台看到的背影,再到第一次录制时近在咫尺的第二次见面,每一个场景他都记得如此清晰,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而他的心脏也随着每一个江怀秋身影的出现而加速跳动,最后失去控制在胸腔里胡乱蹦哒,每一次碰壁都撞出一个巨大的声响,叫嚣着四个字——我喜欢他!
从好早好早以前,从他第一次出现开始,自己便凭借着本能,认准了这个人。从那以后的每一次选择,都在努力向他靠拢,直到如今。
意识到这一点后,任傑便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里。
他非常兴奋,恨不得立刻冲到江怀秋面前诉说爱意;但他又极端冷静,不断地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尝试着找出破绽,说服自己一切都还来得及。
下台后,任傑走到见证官的座位坐下,Todd立刻上前帮他擦汗补妆,一旁的郑琪琪则一脸兴奋地问:“你今天跳的是什么舞?好像和你以前跳的不太一样,感觉好带劲!”
任傑舔了舔唇:“主要是Krump,还有其他一些小众街舞舞种……我跳的不算好,后面有点太专注发泄了,架子有点散。”
“没有!特别帅!看得我都想上去跟着跳了,感觉特别爽!今天是录播怀秋在后台看不到现场真的太可惜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郑琪琪说着举起手里的手机摇了摇:“锵锵锵锵!刚才你跳舞的时候我让助理用手机录下来了,虽然为了避免入镜,角度不是很好,但这可是距离舞台最近的第一手直拍!看我到时候拿这个视频狠狠敲他一瓶好酒!”
任傑看着郑琪琪低头审查视频,舔舔嘴唇低声问道:“琪琪姐,刚才你有去秋哥的休息室吗?”
郑琪琪点点头:“去了啊,难得逮到他的小辫子,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敲诈机会?那必定要在他反应过来前,第一时间去兴师问罪啊!”
“那……秋哥怎么说?”
“他还能怎么说,认错呗,答应补偿我一瓶茅台。”
任傑点点头,过了一会他突然问道:“除了秋哥你还有看到别人吗?”
“有啊,常梦歌也在,”说出这句话,郑琪琪终于意识到一点不对劲,狐疑地看向他,“你怎么问我这个?对了,以前你不是恨不得和怀秋共用一个休息室吗?怎么这一次这么老实?”
“……因为临时要换音乐,我忙着挑音乐就没去。”
“哦……话说你为什么非要临时换音乐啊?之前的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就是不太适合跳Krump……”
顺利转移了郑琪琪的注意力,任傑的心情却是一落千丈。
意识到自己喜欢江怀秋后,他同时也意识到一个残忍的事实,那就是喜欢和被喜欢,这是两件事。甚至这两件事还不一定发生在两个人之间,有可能是三个人,甚至多个人。
喜欢一个人的同时也被他爱慕着的情况,几乎和奇迹差不多。大多数人的感情都无法处于同步状态,有时候连错位都算不上,而是两条平行线——你喜欢上了他,而他喜欢上了别人。
之后的录制就像是要给任傑展示这个残忍的事实一样,每到休息时间,他都能看到常梦歌往江怀秋的休息室跑。等他被淘汰了,更是直接泡在了江怀秋的休息室,连晚饭都端了过去。
可是任傑自己却是自从江怀秋去彩排后,就再也没看到人了。
任傑很想冲进江怀秋的休息室,把那个俊美的Omega占为己有,却又被自己的道德观牢牢地束缚住,无法动弹。
[……大家公平竞争,总不能你喜欢江怀秋,就不许别人追求他了吧?]
[既然江怀秋自己喜欢,你为什么要反对呢?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反对他和别人谈恋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