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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节
    雪闻一直没有说话,但是梁夕也知道她十分不舒服。
    见到梁夕的眼神,雪闻闭眼轻轻点头,示意自己也可以支撑住。
    梁夕深吸一口气,握住铁门的把手用力拉。
    粘滞的感觉让梁夕有种这是把人的皮肤缓缓撕开的感觉,吱嘎嘎的声响也磨得人牙齿发酸,头皮都要裂开来了。
    雪闻和芙蕊甚至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梁夕也感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用力猛地一扯,铁门一下子被全部打了开来。
    一股湿热的气流迎面而来,三人急忙屏住呼吸。
    不用说也知道,这股气流是压抑积攒了许久的血腥气,要是吸进去一点点,就足以让人恶心好几年了。
    直到感觉气流通畅了,几个人这才敢朝铁门里面望过去。
    索性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见到铁门里面景象的时候,梁夕他们勉强还是可以接受的。
    几个人走进去后,全身都感觉不自在,四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一样。
    不过见到被关押的几位幽冥武士时,这份感觉立刻就消散掉了。
    在一截像是巨鳄骨架搭建的台子上,有一排十字架,这八名幽冥武士就被锁链捆吊在十字架上,一个个都是满身血污、披头散发,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梁夕他们急忙上前给几个幽冥武士松绑。
    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松绑,其中有两个情况稍微好一点的幽冥武士睁开眼,眼神中透露出诧异的神色。
    被关进这里来,他们原本已经不指望还能活着出去了。
    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人来就自己,更没想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这么公然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救人。
    “那些守卫呢?”
    不过他们根本没有力气思考这些东西了,他们身上的皮肉破开,新生的皮肉早就和铁质的十字架黏在了一块儿,想要和十字架分开,就只有把这些皮肉撕开。
    硬生生撕扯下背上一大块皮肉的伤痛,甚至还有大腿、小腿背面的皮肉,这种痛苦根本是没法想象的,好几个幽冥战士明明是晕倒着的,都被疼醒了过来。
    芙蕊眼眶里积满了泪水,拿出自己的手帕想给这些幽冥战士擦去血水,可是鲜血越擦越多,手帕都被浸得湿透了。
    眼看情绪都快崩溃的芙蕊,梁夕朝雪闻使了个颜色,雪闻会意,在芙蕊的脖颈上轻轻一按,小丫头眼皮子发沉,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种场面还是不要让她看下去的好。”梁夕稍微用力,拧断了一根铁索,将最后一个幽冥战士放了下来。
    “八个人,怎么样?”梁夕望着在地上躺成一排的幽冥战士,问正在给他们做检查的雪闻道。
    雪闻的脸色很不好看,指了指其中两个道:“有六个还有气,这两个……”
    雪闻遗憾地摇了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梁夕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空间储藏戒指里面取出大包的灵丹妙药和纱布,开始给这些幽冥战士做简单的救治。
    “过会儿你带着他们先走,还有芙蕊也一起带走,就送到之前那个地方,我过会儿去和你们汇合。”梁夕一边熟练接上幽冥战士断掉的骨头,一边对雪闻说道。
    “嗯。”雪闻没有多问什么,轻轻点了点头,她和梁夕之间的默契,有时候是不需要太多语言形容的。
    “我知道这边闹得这么厉害,过会儿一定有个老朋友要来,我正好要从他的脑子里找到点什么。”梁夕哼了一声,“有些问题让我略微有些困惑。”
    第1358章 新的五鬼阵
    赶到血河监狱的时候,控尸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座监狱当初是在他的监工下完成的。
    整座监狱完全就是铁水一次性浇筑而成,坚固程度没有人比他还要清楚了。
    可是现在呢!
    看上去就是一滩被人搅烂的稀泥!
    应该装有大门的那一堵墙已经完全不见了,像是被人咬了一口的糕点。
    血雾还在一阵一阵升腾而起,监狱正上方天空的云朵都是血红一片。
    控尸王的脸难看到了极点。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他气得全身都发抖了。
    等走进一片废墟的监狱里面,他更是热血上涌,脑子里轰的一声,差点当场晕倒在地上。
    整个监狱里面已经被移成了平地,厚厚的尸体铺在地面上,恐怕有两三米厚,踩上去就像是踩在沼泽地山一样,碎肉上不时冒出一两个硕大的血泡,血泡炸裂,发出哗啦叫人恶心的声音。
    “三十万鬼兵……三十万鬼兵就这么死光了?”控尸王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转身问身后五个身穿黑袍的手下。
    这五个人自然不会回答他,冷冰冰站在原地没有一丝气息。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到底是谁!”控尸王气得全身发抖,强劲的气浪轰然而起,炸得地上的碎肉直飞上十多米的天空。
    冷静下来,控尸王突然眉头一挑,眼睛朝远处望去,瞳孔猛然间收缩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距离自己二十多米的地方,悄然声息坐了一个年轻人。
    控尸王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只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主要是这个年轻人身上的衣服太奇怪了,竟然是用几片大的芭蕉叶缝合而成的。
    这个年轻人背对着他,好像是在擦拭着什么。
    控尸王定睛望过去,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差点震裂胸膛。
    那个年轻人是在擦一把枪。
    这杆枪不知道杀了多少的人,年轻人反复在重复一个动作。
    这个动作就是用一块白毛巾,从旁边的水盆里沾上水,然后擦着枪身。
    毛巾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盆子里的水也已经如同鲜血般红艳艳一片。
    可是枪身还没有擦干净。
    水渍从神身上滑落下来,都是漆黑如墨的颜色。
    不知道为什么,控尸王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发干,小腿肚子竟然有些颤抖。
    他就这么看着年轻人擦枪,足足过了五分钟,那杆长枪上才露出指甲那么大小的一片本来色泽。
    冰蓝透明,如同深海的海水。
    “梁夕!”控尸王手臂一震,脑子里一阵眩晕。
    千算万算,他怎么也算不到竟然是梁夕出现在了鬼界。
    “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控尸王脑子里闪过这种片段,把之前的事情联系起来,他恍然大悟,“该死!那天打伤极乐鬼王那个杂种的应该就是梁夕了!可是极乐鬼王那个家伙装疯卖傻,什么都不说!他到底想做什么!”
    “来了,为什么要走?”
    控尸王才刚刚挪动了下脚步,就传来梁夕淡淡的声音。
    说话的时候,梁夕也已经转过身来,手臂上蓝光一闪注入星辰,长枪剧烈震颤,在枪身上凝聚出一团漆黑的血雾,片刻后血雾凝结成碎冰晶掉落地上,星辰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光华闪烁,厉芒内敛。
    可是控尸王知道,只要梁夕愿意,那杆长枪上的光芒能够如同烈焰一样汹涌而出,把眼前的一切全都烧成灰烬。
    “你什么时候来到鬼界的?”控尸王观察着四周的形式,防止梁夕还有同伴隐藏在四周。
    “这也是我很疑惑的问题。”梁夕说出了让控尸王不懂的话。
    梁夕这番话的意思是,我很疑惑为什么你不知道我来到了鬼界,可是控尸王不明白。
    “既然你来了,我就要弄清楚这个问题。”梁夕掂着手里的星辰,“所以不要回去了。”
    “梁夕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告诉你,这里可是鬼界!”控尸王大声喝道,身后五道黑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鬼界又怎么样?我可是没感觉到一点影响。”梁夕冷冷一笑,瞥了那五个挡在控尸王面前的黑袍人,“咦,这难道又是那五个僵尸的阵法?我还不记得名字了。”
    听梁夕提到伤心事,控尸王就恨得牙痒痒。
    当年为了炼制五个僵尸,练成五行法阵,他花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和精力。
    结果在青铜树的那一战里,梁夕把五个僵尸打成了碎片,让控尸王的一腔心血付诸东流。
    八大鬼王是以实力为尊的,失去了这五个助力,控尸王的实力也大打折扣,不得不对在其他几个鬼王面前隐忍。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又凑齐了五个合适的僵尸,并且再次成功练成了五行阵法,只是没想到,这新的五行僵尸还没有正式出战,结果又遇到了梁夕。
    “哼,原来你还记得,这一次的五行僵尸远比上一次的要厉害。”控尸王冷笑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有了这五行阵法的帮助,我逃走是绰绰有余,你想杀掉我的目的恐怕是没法实现了。”
    梁夕笑了笑:“试试?”
    “害怕你不成!”控尸王十根指尖上闪过红光,红光像是木偶线一样没入这五个僵尸的脑门,然后细线同时消失不见。
    砰的一声,五个僵尸全身一阵,震得脚下地面出现蛛网状裂纹,身上的黑袍一下子扎裂开来,露出他们金、绿、蓝、红、黄五种颜色的身体。
    “看上去这次真的厉害了一点呀,已经不是单纯的人变成的僵尸了。”梁夕打量了这五个僵尸,口中啧啧称奇。
    这一次的五个僵尸身体都有点不同的变化,身体或者躯干的某一部分都被灵兽的肢体取代。
    或者是兽头人身,或者一双手臂是灵兽的利爪,或者下半身如巨型蜈蚣一样,每一个都狰狞无比,全身杀气腾腾。
    不顾梁夕的调侃,控尸王眼睛瞪如铜铃:“尸命摄魂线!”
    第1359章 重拳毁尸
    地面猛地一颤,碎肉飞洒半空。
    五个僵尸如奔雷般朝着梁夕冲了过去。
    三个僵尸从地面攻过去,两个僵尸高高跃起,身体完全舒展,五种颜色的光芒一齐朝着梁夕轰去。
    梁夕一把将星辰插在地面上,身体同时跃起,凭着一双拳头就朝着僵尸迎了过去。
    五行相生相克的借力打力他这次也不打算用了,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把这些僵尸彻底打成碎片!
    一个长着鹿头的僵尸,全身满是纠结的肌肉,胸口却像是女人一样高高鼓起,朝梁夕拍来的是黄色的光芒。
    “主防御的土属性!就是你了!”梁夕的右手臂上,金光注满了整条手臂,光芒像是火焰一般要燃烧起来一样,形成一个螺旋状的漩涡。
    “龙族第二次狂化!破!”
    梁夕一声怒吼,身体擦着这头僵尸而过,拳头重重砸向了对方的胸口。
    梁夕这一拳力量巨大,速度又快如闪电,就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传来刺耳的爆鸣,空气呼啦一下,像是被摩擦得燃烧起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