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都是自己人,有面膜当然要一起敷,我得带着大家伙一起变美。”
方晴说的气势汹汹,陈生忍不住在一旁偷笑,怪老伯又忍不住开口:
“一起变美,亏你说的出口,就咱们四个现在这模样,刚才要是幺娃他娘找上门,咱们四个就这么惊艳亮相,准把她吓得一屁股坐地下。”
怪老伯家笑声绵延不断,赵知青今儿中饭又啃的窝头。
这窝头还是夏言留给他的,夏言说,赵知青收留他让他有个床睡,他也不能白睡。
赵知青现在身体不好,夏言就一天给他一个窝头,让他躺在床上充饥。
赵知青装的自己连地都不能下,面色也十分虚浮,中午知青们都回来吃饭,他要是巴巴的给自己烧饭,他怕露了馅。
只能干巴巴的啃着窝头,每一口嗓子都火辣辣的。
更加焦灼的是他的心,他现在是越装越没有信心了。
瞧着许支书根本就没什么动静,夏言也没什么异常的举动,每天还乐乐呵呵的跟自己说话。
赵知青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该不该装下去,这若是不装了,他怎么收场?
难道再去一趟医院,咬牙真的做一次检查,拿着报告来找许支书,说上次医院检查错了?
赵知青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步怕是走错了,这样下去,不但回不了城,说不定还会变成知青点的笑柄。
知青点的知青们吃了午饭在知青点稍事休息就又背着锄头去地里干活。
赵知青瞧知青点已经没人了,走到院子里舀了一瓢的水,走到夏言床铺前,一狠心,一瓢水又浇了下去。
知青点的知青们虽然嫉妒夏言能回城,但夏言平时人正直的很,根本没让人挑出过什么错。
所以知青们也就嘴上说说,过过嘴瘾,过去也就过去了。
没人真的想对夏知青做些什么,夏言床铺从来没干过这事儿,全都是赵知青干的。
他想提前跟夏言交好,想接近夏言,演一出苦肉计。
到时候自己得了他的名额,自己对他有恩,他应该也不会太过生气。
如今,赵知青是真的有点不太清楚,自己做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了。
只能唉声叹气的走回自己的床铺,最近几天一直躺着,躺的人都要散了架了。
赵知青深深的闭上了眼,除了睡觉他根本就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只是他还没进入梦想,耳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疑惑的睁开了眼,许支书的大脸就涌现在他眼前。赵知青大吃一惊,吓得差点从床上坐起来。
还好他心里有点谱,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在装病,立即装出一副虚弱的神情:
“许支书来瞧我了?没事儿,许支书,你不用对我太挂心。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我休息几天就行了,你瞧我这几天躺的,现在浑身都是力气。
我绝对不会拖村里后腿。过几天,我就下地劳动攒工分。”
许支书瞧着赵知青的模样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可别逞能,你这身体你自己清楚个屁,你这是生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生病了就得去医院治,这也都怪我这个村支书没能力。
你都病了,我凑了这么些天钱,愣是凑不齐送你去医院住院的钱,说来惭愧,我这几天,连来见你的脸都没有。”
赵知青听到这话心里一慌,话说的也有些颤抖:
“许支书这是去给我筹钱了?别呀,我真没什么事儿。
村里这么困难,好多村民能吃饱就不错了,许支书你到哪里去借钱,你别这样,你这样,我过意不去,我不能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拉下水。
实在不行,你就别管我了,我这身体,能拖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
许支书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说的什么傻话,既然你们分配到我们村来下乡,我就有保护你的责任。
你这病了,我心里是真不好受,我真想赶紧解决这事,但我能力有限,我这几天都快要自责死了,今儿我悄悄的来问一问你,你想不想回城?
你这病,既然在咱们村里瞧不起,我送你回城,你想想办法,回了城里,条件起码比咱村好上许多,对你休养身体也有利不是?”
赵知青等了多少天了,终于等到许支书说这话,心里高兴的恨不得原地起跳,但脸上却装出一脸难色:
“回城?回城的名额不是夏知青的吗?我若是回了城,岂不是抢了夏知青的名额?
这不行,这坚决不行,夏知青会恨死我的,我怎么能这么自私,因为自己的病,说不准要影响了夏知青的一生,这事儿我可不能干。”
许支书皱了皱眉,瞧着赵知青的脸:
“你说说你这人,你是不是傻?别人要是遇见了这机会,可巴不得赶紧回去呢,就你实诚。
你身体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推脱?你之前不是还说你娘也病了吗?那你就更得回去了。
这事你可别跟我犟。这回城的名额还不是我说给谁就给谁?
他夏知青身体倍儿棒,有手有脚,又能干活,他理应在村里继续发光发热,他理应为生病的你让路。”
赵知青心里乐的开花,嘴里还不住的回绝:
“不行,许支书,我天天跟夏言同吃同住,这背后捅他一刀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他每天欢天喜地的等着回城,我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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