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故意不穿先让我穿着丢人的是不是?你们睁大眼睛瞅瞅,这裤脚跟城里人穿的也差太多了。”
黑子心里稍稍有些庆幸,还好自己这裤子没来得及穿,这要是穿了,岂不是威风没耍成,白白成了城里人眼中的笑话?
但转念一想,他又有些伤心。
这可是家里压箱底的料子,他好不容易趁他娘不注意从家里偷出来的,这不是白费了吗?
黑子心里顿时有些气恼,开口便说:
“许采莲穿的时候我还觉得挺好看的,我觉得她是村支书的闺女,做出来的东西总不会差。
咱们村也没人先来瞅瞅,做的时候还觉得心潮澎湃的,这一做完,心都凉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真是气死人了,建世哥,我们之前真的是不知道。
你瞧我们这布料,咱们村里人能拿出这样的布多不容易啊。
这衣裳下地干活又没法穿,这进了城里又没人家穿的好看,这岂不是白费了吗?最多在咱村子里面嘚瑟嘚瑟,连村都出不了。”
三儿在一旁也忍不住帮腔:
“真是上了许采莲的当,这城里人穿的可真好看,刚才那人说什么来着?
他好像说什么原版。他说他穿的跟原版的还不一样?那原版的得长什么样?”
方建世气的直咬牙:
“那咱得在这城里多逛两圈,我得瞧瞧,这原版到底能好看成什么样,难道还能上天不成?”
黑子和三儿心里虽然心疼自己浪费了布,但方建世说去瞧瞧,他们也好奇的很。
他们起码要瞧了原版,才能知晓自己这裤子到底差距有多大。
方建世继续吊儿郎当的往前走,黑子和三儿牢牢的跟在他身后。
他们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且准备瞧瞧这街上谁穿的裤子不一样。
三儿人虽然怂了点,但眼神却好的很,他瞧见远处有个女同志,穿的衣裳好像跟大家都不一样,路也走的雄赳赳气昂昂的。
三儿看的都有些呆了,这衣裳穿在那女同志身上可太好看了。
那裤脚摆动的弧度迷了他的眼。
黑子瞧三儿呆愣不动,原本想问问他搞什么鬼,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他盯着人家女同志猛瞧。
刚想开口揶揄,瞧见这女同志的衣裳,顿时也傻了眼。
方建世往前走着走着,发现身边的两个蠢货不见了,一回头,发现这俩人不知道瞧什么呢,瞧的都愣了神。
步子就又折了回去,抬手对着三儿的脑门儿就是一巴掌:
“走着走着你们俩呆瓜怎么不走了,你们俩瞧什么呢?瞧这么认真?”
三儿头上一阵钝痛,疼的他单手捂住了头,但眼神却还一直朝着女同志的方向根本无法转移。
方建世眼神不大好,远远的顺着三儿的眼神,只瞧见一个女同志,没太在意她身上穿着什么样的衣裳。
方建世嘶了一声,抬手捏住了三儿的耳朵:
“打你一巴掌你还回不过神是不是?跑城里来是让你来瞧女同志的?瞅你们俩那点出息。你们怕是在村里憋太久,别是给你们憋出毛病了吧?
你们是没见过女同志还是怎么着?瞧你们的眼神,擦擦你们脸上的口水吧,瞧着都要滴下来了。”
三儿耳朵被揪的生疼,这下彻底回过了神,赶紧狡辩:
“疼,疼,建世哥,你刚打过我的头怎么又要拧我耳朵,为什么每次都打我,黑子跟我一起在瞧,你怎么不□□子?你瞧黑子比我瞧的还起劲呢。
你让我们擦什么口水,我们是那种见了女同志就会流口水的人吗?
再说了,我们瞧的又不是女同志,我们瞧的是女同志身上穿的衣服好不好?
你快好好看看,这女同志越走离我们越近了,你瞧她裤子的下摆,一甩一甩的,怎么瞧怎么潇洒。
还有她的上衣,显得肩宽腰细的,这衣服,比人要好看的多。”
黑子的眼神根本就无法从女同志身上移开,听着三儿的话只能忍不住头一直点。
方建世这才松了手,定睛去瞧走过来的女同志,这女同志长什么样他都没瞅清楚,但她身上的衣裳方建世可瞧的真真切切,嘴里也忍不住嘀嘀咕咕:
“难道这就是城里人说的原版?
这,这可真跟我身上穿的相差甚远,这可太好看了,原本许采莲做了裤子我还觉得她穿的好看来着,现在一瞧,许采莲这村姑,跟人家城里姑娘还是没法比。
到底是城里姑娘洋气还是这衣裳洋气?”
方建世越瞧越痴迷,城里姑娘离他越越近,许是城里姑娘感受到了三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经过方建世身边的时候稍稍停了停,斜眼瞅了方建世一眼,忍不住出声:
“同志,你可别瞧了,我走这一路,瞧我衣裳的人多我知道,但像你们三个这种站在大马路中间直愣愣的眼神跟着我转的却不多。
你们也不怕被车给撞到?我知道你们喜欢我这衣裳,但你们多少也要注意点安全不是?”
三儿和黑子这才警觉他们三人傻愣愣的站在大马路中央,瞧了眼方建世也看呆了的眼神,突然觉得他们三个就像是没见过市面的土老帽。
三儿和黑子赶紧拉了拉方建世的胳膊,方建世这才回了神,瞅着眼前的女同志急急的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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