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屋子好好的。漏雨你修修不就行了么,修修又花不了几个钱。
要不这样,哪天我去给你瞧瞧,看看你这屋子怎么修?”
老伯斜眼瞥了许支书一眼,摆明了准备撒泼:
“修修?呵,许支书你这心眼怕是长歪了,怎么?陈生人还年轻,能活的日子还长,你就给他盖砖瓦房?
我老头子,眼看着活不了多少年,我就活该被你糊弄?
给陈生家盖砖瓦房我是瞧见了的,若是因为他家穷,所以你村支书帮衬他家。
那我跟他条件错不了多少,你也该给我盖砖瓦房。
陈生家盖几间来着?我听说要盖两间?那我老头子不贪心,你给我盖一间就行。”
许支书被老伯这满脸的无赖惊的话都说的有些吞吞吐吐:
“你,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
我也不怕告诉你,陈生家盖房这都是有原因的,他不是平白无故得这么两间房。
你别跟着瞎凑热闹,若是你也来管我要房子,他也来管我要房子。村里那么些个人,人人都找我要房子那还得了?”
老伯瞪了瞪眼:
“原因?什么原因?你今儿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就赖在你这不走。
你给他盖房不给我盖,你就是偏心,反正我一把老骨头,也不怕折腾,我日日缠着你,你甭想忽悠我一个老人家。”
许支书瞧着老伯这模样就一阵头疼。这老伯脾气古怪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惹他,自己要是被他给粘上了,那岂不是要倒了大霉?
许支书只想把这老伯赶紧打发走,开口便一脸神秘:
“唉,有些事儿,我本不能说,偏你这老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陈生家盖房那是方建世他爹出的钱,方家给自己闺女盖房,我就是跟着忙活忙活。你没看那天拉砖瓦,方建世他爹也跟着?”
老伯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不依不饶的开口:
“你这支书,你滑头的很,你说这话我会信?那方晴砸了爹娘的锅这事我能不知道?
方建世敲锣打鼓的在村里吆喝着他们家跟方晴脱离了关系这事我能不知道?
你别看我一个人孤僻,村里发生的事儿可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你说方家给方晴盖房,你还不如跟我说天上要下刀子了,你糊弄谁呢你。
方家不从方晴身上算计点东西就算好的了,他家能出钱,你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许支书看这老伯着实不好糊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压的很低:
“这里面的有事儿,你是不知晓,既然你都闹到这个地步了,我要是不跟你说了实情,怕是你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与你说了你便自己知晓就好,可别到外面去宣扬。
这事儿,村里人知道了影响不好。”
老伯整个人装作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
“啥事儿连你顶天立地的许支书声音都变的这么小?
你可别给我编故事,虽然你是学过文化的人儿,但你若是要编,我老头也不是那么好骗。”
许支书喝了口茶,脸上的表情更加神秘:
“要是没出什么事儿,老方家是不会给方晴盖砖瓦房,这不是他们家方建世闯了大祸了吗?方建世头脑一浑,点了陈生家的厨屋,那天那大火,就是他给放的。
方建世被陈生抓住了小辫子,这要是不乖乖赔房子,那说不好是要被抓走的,那事儿可就大了。
老方家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方建世被抓,只能老老实实的拿钱消灾。”
老伯装的一脸震惊,噌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激动万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方建世可真是个浑球,他连火都敢放?
他得多狠的心啊?那方晴再怎么说,也是他瞧着长大的亲妹妹,对自己亲妹妹下手,他还是人吗?
我老头子就看不得这种人,气死我了。”
怪老伯借着怒气,在许支书屋里走来走去,看似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怒火。
走到连接大喇叭的设备旁边,微微定住了脚步,又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一拍头:
“诶?那不对啊许支书,这老方家赔陈生家房子天经地义,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这事儿原本就跟你没什么关系。况且,老方家怎的那么有钱,一出手就拿出了盖两间砖瓦房的钱?
我怎的就又有点不信了?”
怪老伯这话一出,许支书内心一惊,赶紧搪塞:
“我堂堂一个支书,我替陈生家主持主持公道,我跟你一样对老方家看不过眼。
我不过是监督着他把陈生家房子盖起来罢了,你可误会我了。你今儿来找我给你家也盖房,那我可是真冤。
这事儿可不要再提了。你且回去吧。”
老伯站在原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许支书的脸,脸上的表情也一脸恍然大悟。
背在后面的手却悄悄的伸了出去,勾着手指把大喇叭的按钮推了上去,然后声音洪亮的开口:
“噢,那我懂了,就是说,方建世烧了陈生家的厨屋,所以大手一挥赔了他家两间砖瓦房?
盖砖瓦房这事儿,跟你许支书根本就没关系是吧?
那行,那我也不难为你,那我就老老实实回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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