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脚一天不好,我跟方晴就给你送一天饭,帮你干一天活,你推脱还不如赶紧把你的脚养好。
就这样吧,你可别再拒绝了,再拒绝这天都要亮了,快回去睡吧,这一晚上的,简直要累死人了。”
陈生说完,许是怕夏知青再多说什么,赶紧关了院子的门。
夏言无奈的把鞋底揣进怀里,救火是本分,他不是为了方晴和陈生的感激,但这俩人,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恩人。
夏言摇了摇头,脚下传来的刺痛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在方晴面前,他根本不敢流露出半分痛苦的模样,虽然脚下像是被尖刀在划,但他依旧走的昂首挺胸。
只有到了这方晴看不见的深夜,他的身影才开始歪歪斜斜,他怀里揣着的千层底,他怎么可能舍得去穿。
那是方晴给他的,他要偷偷藏起来,就像藏自己对方晴的心思。
方晴这一夜都睡得很沉,原本还忧心的房子问题解决了,还出了自己心里一口恶气,她简直觉得自己赚翻了天。
方建世和许采莲可不那么好过。
方建世一回到家,就被他爹气呼呼的踢了一脚,要不是他娘拦着,他免不了挨一顿毒打。
她娘抹着眼泪在他爹面前苦苦哀求,说破财免灾。总不能让唯一的儿子被关起来。
一直闹到后半夜,他爹让他跪着保证再也不会惹事才罢休。
许采莲家更是鸡飞狗跳,许支书气的大半夜把自家酿的酒全打翻了,把许采莲也抓过来又抽了几藤鞭。
嘴里骂骂咧咧说她心思全长歪了,许采莲他娘护着她,被气急了的许支书也抽了几鞭。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陈生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他几乎是在上工的村民的议论声中醒来的。
他昨天救火耗费了全身的力气,睡得很沉,醒来,像是被人打过似的,浑身都疼。
还好方晴睡觉都戴着她的耳塞,什么都听不到,陈生挣扎着下了床,外面的议论声,声声入耳:
“啧,啧,啧,这房子被烧成这样了,黑漆麻乌的,这火烧的可不小,陈生家本来就穷,这下,怕是连个厨屋做饭的地儿都没喽。”
“我早就说过他娶回家的小哑巴邪乎,这怕是老天开眼,把他家给烧了。”
“晦气死了,幸好只烧了他家,火势没有蔓延,我昨天看火光冲天的,生怕烧到我家去。”
陈生冷冷的笑出了声,舀了一瓢水把自己洗漱干净,一把拉开了院子的门。
村里人看陈生冷不丁的出来了,有些知趣儿的人赶紧闭嘴,但保不齐就是有那好事的人,忍不住指了指陈生家的厨房,看笑话似的开口:
“陈生,你们家以后还做饭不?这要是下雨了,锅里还能添点水。”
陈生冷冷的看了问话的人一眼,回答的轻描淡写:
“不用你们操心,我这房子烧的好,马上就要变成砖瓦房了,到时候可别晃了你们的眼。”
陈生话一说完,背着锄头大步就往知青点走,村民们在他身后哄堂大笑,议论声不断:
“疯了,一场火怕是把陈生给刺激疯了,大白天的刚睡醒就做白日梦了,还砖瓦房,笑死人了。”
陈生刚走进知青点就看见夏知青背着锄头一瘸一拐的要走出来。
陈生一把把他肩上的锄头抢了过来,低头抬手直接把夏知青扛了起来,一口气扛回知青点的大床上。
喘着气开口:
“我就知道你不肯听我们说的话,你别让方晴担心,她心思细腻着呢。
你脚弄成这样,她心里过意不去,你这活,我肯定是不会让你自己干,你拿本书在这好好看,中午我跟方晴来给你送饭。
你老实躺着,你要敢下床,我还把你扛回来。”
夏言张口说不出完整的话,陈生的力气可真大,他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呢瞬间就被这家伙扛进了屋,脸上有点挂不住,可不能再让他扛了,显得自己很瘦弱。
陈生看夏言不说话,扭头就走,找了许支书给自己请了假,就走到地里帮夏言干他地里的活。
村民们瞧着陈生自己地里的活不干,跑别人地里当冤大头,嘲笑的声音就更浓。
陈生对他们的议论声毫不在意,等到自家房子开始盖,得让这些好事的村民大吃一惊。
方晴一觉睡醒伸了个懒腰,豆包在她脑海焦急的大喊大叫:
“我算是服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宿主你还能睡的安稳,我都替你着急,说真的,你既然都买了这么多没用的东西了,你为什么不买个灭火器备着。
昨天我看陈生他们救火,看得我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可担心死了,你的脏脏包我给你运过来了,你快点下单买个灭火器,我好给你传送过来。”
方晴一听,突然笑出了声:
“呦呵,小豆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积极主动的要求传送东西,你现在思想觉悟怎么变得这么高?”
豆包只顾着担心,突然被方晴这么一说,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赶紧开口:
“你可别以为我是关心你,我不过是因为想要完成任务,我把你搞到这个年代,我得保证你好好活着,寿终正寝,你半路要是嗝屁了,那就是我的失职。”
方晴又笑:
“我们小豆包,关心我就说关心我,咱俩谁跟谁啊,你害什么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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