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被方晴盯得感觉自己的脸开始急速升温,话也说的开始有些吞吞吐吐:
“你,你怎么突然,突然开了口?”
方晴对陈生的反应满意极了,毕竟这种盯着看两眼就会害羞的红了脸的少年,她以前见都没见过。
方晴脸上顿时笑的一脸暧昧,坏心思一旦升起,就逐渐开始肆无忌惮。语调也变得多了几分暧昧:
“大概是上天不想让你娶一个哑巴新娘。”
陈生瞬间呆愣,明明不是什么明目张胆的话,却让陈生瞬间无力招架。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应该摆在什么样的位置才妥帖,偷偷的抬眼瞧了方晴一眼,跟方晴的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立即闪躲,转身打开了身后的房门,嘴里含混不清的说了句:
“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烧饭。”然后仓皇逃窜。
方晴坐在膈人的床上忍不住笑出了声,豆包还来不及说话,只见方晴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豆包的咆哮声又起:
“宿主,你来这七十年代,出门全是黄土地,你是来体验劳动的快乐的,你下单买什么面膜?你这原身原本就因为傻没下地干过活,你这皮囊已经算是十里八乡最白嫩的了,你买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方晴皱了皱眉,理直气壮的在脑海对着豆包开口:
“我花自己的钱我乐意,你看我那便宜老公那张脸,都被晒成什么鸟样了,一害羞,黑红黑红的,那可不行,我喜欢白净的小哥哥。”
豆包简直无语了,无数骂人的话想要脱口而出,却听到了门外的一阵骚动。方晴赶紧把手机再次充上电,藏在枕头底下,陈生就黑着脸推开了房门,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夏知青来了,说要找你。”
方晴迷茫的起身,豆包在她脑海开始传送信息:
“夏知青叫夏言,是城里来插队的知青,读过很多书,苦于每天面对着这黄土地干着农活,食不果腹,郁郁不得志,因为你这原身又傻又哑,又爱往知青点跑。他可能平时把你当成了树洞,有什么愁苦全说给你听。”
方晴心中有了谱,出门就看到戴着眼镜的夏知青背着手站在门口,虽然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但有些人就是这样,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无论怎样的风吹雨打都无法抿灭的。
就算在这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他的脊梁依旧挺拔,他身上的清冷孤傲一刻都不曾退却,方晴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夏知青的脸。
夏言从没见过方晴脸上干干净净的模样,也从不知道那个每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哑巴,生了这么美的一张脸。
夏言嘴角浮现出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伸手拿出一面小小的铜镜话说的也温和:
“听说方同志今天成亲,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这个就当是我的贺礼。”
方晴伸手接过铜镜,镜面倒映出她的脸,方晴心底一惊,铜镜中的人肤若凝脂,眼神灵动,让她忍不住低呼:
“好漂亮。”
夏言的脸瞬间变得诧异,他难以置信的盯着方晴的脸:
“你,你这是?你,你怎么?你会说话?”
方晴把铜镜塞进自己的衣兜,脸上的笑容明媚的很:
“夏同志,你是第一个祝贺我的人,你这贺礼我很喜欢。”
陈生站在茅草棚搭建的厨屋里,心狠狠的沉了一下,莫名觉得自己的心酸溜溜的被压的有点喘不过气,鬼使神差的从厨屋里探出头,对着方晴喊了句:
“吃饭了。”
夏言收起自己满心的诧异,看向陈生的脸,他是个知进退的人,明显感受到了陈生的敌意,扯了扯嘴角:
“那我就先走了。”
方晴笑眯眯的跟目送夏言转身,甚至还热情的说了句:
“有空常来玩。”
陈生莫名其妙的把手中盛满的鸡汤重重的放在厨屋灶台旁的破旧桌子上,他不是个爱生气的人,心中的气来的简直莫名其妙。
方晴探头走进厨屋,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她惊奇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自然的接过陈生递给她的窝头,毫不犹豫的落了坐,嘴里还不由自主的赞叹:
“没想到,你们家条件这么好,居然吃得上肉?”
陈生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把盛满鸡肉鸡汤往方晴面前推了推,回身端过一碗野菜红薯面条放在自己跟前,脑海里全是方晴刚才收到夏知青贺礼时口中惊喜的语调。
方晴迷茫的看着陈生的脸,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这么阴晴不定,放着鸡汤不喝,吃什么清汤寡水的面条?方晴不满的翘起了嘴,咬了一口窝头,一股难以下咽的味道。
陈生又扒了几口面条,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方晴微皱的眉头:
“我们家不是顿顿都吃的上肉,你娘说娶你需要聘礼,牵走了家里喂的唯一的小羊羔,我想着,总不能你第一天来就亏待你,我穷,摆不上宴席,杀了家里唯一的一只下蛋的鸡,你跟着我,吃了这顿。估计就没有下顿,我也送不出像夏知青那种能让你开心的礼。
你以前憨憨傻傻没得选择,你今天哭的那么凶,现在又足够清醒,你若是不愿意,我必定不会勉强你。”
陈生的话说的不疾不徐,心底的酸气却又开始肆无忌惮的冒起,他无法再看着方晴水灵灵的眼眸,低头又吸了几口没什么味道的红薯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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