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低头用鼻尖拨拉两下她的鼻尖,说道:“可除了昨日危机关头,其他时候,你都不说喜欢我,我又想听,只能出此下策了。”
荣婳微微撇嘴,缓了语气,问道:“那你到底受伤没有?”
江淮道:“能伤你夫君的人还没生出来。”
荣婳彻底放了心,面上也有了笑意,对他道:“你知道给你们一直传信的人是谁吗?”
“谁?”江淮问道。
荣婳神色间隐带神秘,说道:“是我哥!他没死!”
江淮闻言愣住,讶道:“你哥哥,他还活着?”
“嗯!”荣婳得意的点头,而后道:“你还有钱吗?再给我些,我哥哥要给他兄弟做盘缠,还要安置他的战友。”
江淮点头:“应该的,我现在有一万两左右的银票在身边,够吗?”不够他就再调。
荣婳点头:“够够得了!”
江淮朝她一笑,放开她的腰,从榻上下来,冲她一眨眼道:“那先带我去见见你哥哥,留个好印象。”
屋外的荣陵冷笑一声,哼,见鬼的好印象。但看在给钱痛快的份上,就先这么着吧。
二人正欲出门,忽听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粗狂的咳嗽,紧着便见荣陵和陆湛走了进来。
荣婳忙上前走到荣陵身边,说道:“哥哥你来啦?”
而后向江淮介绍道:“这就是我哥哥。”又对荣陵道:“那就是我未婚夫。”
江淮见礼:“见过荣大哥。”
荣陵上下打量江淮一眼,见他当真气度不凡,一时心下也是满意。便道:“不必多礼。”
荣婳又准备介绍陆湛,却忽然想起来,陆湛不让提起他的身份,便道:“这位是我哥哥的朋友。”
江淮正欲问如何称呼,陆湛便直接说了妻姓,道:“姓江。”
江淮行礼:“江大哥,竟是与我同姓。”
陆湛回了礼,冲他笑笑,寒暄道:“你也姓江?”
江淮笑着点头:“是。”
荣陵对江淮道:“既然回来了,我们正好在吃饭,同去吧。”
江淮应下,与荣婳相视一笑,跟着一同去吃饭。
上了桌,玉骨给江淮添了碗筷,荣陵这才问道:“突厥那边如何?”
江淮道:“昨晚粮草被烧后,突厥便退兵了,我带兵追杀,直到杀了他们将领,方才带兵返回。”
荣陵和陆湛相视一眼,说道:“果然年轻人都不信穷寇莫追那一套。我和我兄弟,当年就一路杀进了突厥的牙帐。”
“嚯……”江淮惊住,看看眼前二位:“那岂不是打进了突厥老窝?”
陆湛笑着点头:“可不就是杀进了老窝。但我俩也因此被困,等想返回的时候,发现边境噶布部落的人一直在蹲守,而且大越也关了互市,封锁了边关。”紧接着便听定国公府出事,他也就彻底回不来了。
荣陵叹了一声:“当时年轻气盛,否则也不至于被困这么些年。当时我俩发现回不去了,就躲进了祖母的部落,扮成了突厥人。一直在帮着哈林打噶布。再后来就是去年,听说噶布又要起兵,我们就混进了噶布的军队,开战后听说将军是我儿子,就一直在给你们传信。”
江淮唏嘘道:“难怪会有那么准确的情报,原来都是自己人。之前我和荣峥,还以为是哈林部落的人想要为互市争取条件。”
荣陵笑笑,对江淮道:“听说你年纪轻轻,便已官至从二品,若是行,可以为哈林部落争取下互市,让他们拿到我朝的官印,也能牵制噶布的野心。”
江淮应下:“好,等回去后,我试试。”
众人笑笑,继续吃饭。江淮看着一旁的荣陵,忽然想起,若是荣陵没死,那么当年定国公府的案子,他是否知晓?
江淮心怦然跳了起来,等下吃完饭,单独找荣陵问问。
吃罢饭,江淮对荣陵道:“荣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荣陵应下,和江淮一同出了房间,来到门外。江淮行礼问道:“荣大哥,这些年广传,当年您战死,实为定国公府通敌,若您没死,可知此案真相。”
荣陵看了江淮一眼,不解他为什么要纠结定国公府的案子,便道:“定国公府案,实为冤案,乃阉党争权所致。”
江淮闻言心间大恸,这么说来,他爹是无辜的?根本就没有通敌!同时心间大喜,如此说来,他和荣婳之间,也根本不存在什么上一辈的仇怨!
江淮道:“若是如此,此案就该翻案。”
荣陵不解的看看江淮,又看看屋里陆湛的身影,对江淮道:“你为何在意这个案子?”
既已随了母姓,且定国公从未承认过他母亲,他便也不想上赶着给人当孙子,只道:“曾有幼时玩伴与定国公府有关,故而问及。”
江淮再次看向荣陵,心间燃起一丝莫须有的希望,虽知不可能,但还是问道:“若荣大哥平安无恙,那当时同在朔州的定国公世子呢?”
荣陵知道陆湛不愿再暴露身份,他说过,若是有朝一日回去,他就去找妻儿,若妻子未改嫁,就再弄个入赘的说法,从此与定国公府世子这个身份告别。
念及此,荣陵道:“战死沙场。”
江淮虽心间早有准备,但听闻这个答案,身子还是微不可查的颤了下,随即笑道:“原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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