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不起时新又花样漂亮的首饰和丝绸,她就没法儿打扮,没法儿打扮,她就出不了门,出不了门,她就只能窝在家里。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要这么不见天日的过上个三四年吗?
荣婳有气无力的起身,刚梳洗完,就听外头有些吵闹,这才忽然想起来,今日荣峥和江淮要走。
念头落,她这才意识到,眼下不是关心衣衫首饰的时候,她得先去送荣峥。
荣婳忙对玉骨道:“我库里有两副软甲,里面缝了皮毛的那两副,快去给我取来。”
玉骨应下,去库里把荣婳那两副贴身的软甲取了来,软甲里面缝了皮毛,正适合冬季穿在里面,又保暖,又防身。
荣婳将两副软甲包在布包中,捧着出了门。
荣廷仙等人已经等在门外,见荣婳出来,对她道:“来了,走,上马车,我们去城门外。你大侄子已经过去了。”
荣婳上了车,车中,侄媳妇宋氏抱着熟睡的孩子,身边还有很多行李,荣婳微有些不解:“这是?”
嫂子齐氏解释道:“孩子还小,大冬天的去河东道,怕是不安全,等下送走荣峥,先把你侄媳妇儿送回娘家,一旦咱们回去遇上什么事,好歹给荣家留个血脉。”
“应该的。”荣婳在一旁坐下。
宋氏眼里满是不舍,但她和荣峥的孩子太小,确实走不了远路,只得道:“荣家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一定会平安无事。”
众人深以为然,相互说着安慰了几句。
待众人坐好,马车向城外驶去。
荣婳这才对荣廷仙道:“爹,你真是好大的手笔,居然把钱全捐了,你好歹留点儿。”
荣廷仙未及开口,一旁荣忆道:“你知道什么?昨天要不是祖父及时捐钱,荣家怕是连去河东道立功的机会都没了。突厥这次用的兵器,有点儿像当年荣家铸剑图谱所出。”
荣婳愣了下,随即道:“那不是丢了吗?”
荣忆耸耸肩,“是丢了,但是在陛下面前,你怎么证明是丢了而不是你私藏。不就是没钱了吗?过几年就缓过来了。”
反正他是一点儿不担心,大不了找江淮要呗。他就不信他缺钱,找江淮开口会不给。
魏氏也道:“就当破财免灾了吧,左右钱好赚,无所谓。”
荣婳看看自己这一家人,深深蹙眉,好家伙,敢情只有她一个人在真情实感的难受。
但看他们都一脸坦然,荣婳也不好再说什么,撇撇嘴,安静的抱着软甲坐着。
很快就到了城门外,江淮和荣峥,站在马旁等着,身边还有四百名骑兵。
荣峥已是盔甲加身,江淮依旧是官袍披大氅。见荣家的马车到了,江淮的目光不自觉就看了过去。
很快,就见荣家人陆续从车上下来。
荣婳一下车,便看了一眼江淮,不料他也正在看着她,二人目光触碰的瞬间,荣婳忙低下了头,跟着家人到了荣峥身边。
见荣家这么多人来送荣峥,荣婳又不理他,江淮忽然感觉有些冷清,有点儿寂寥。
怎知就在这时,魏氏走上前来,问道:“江大人?”
江淮忙行礼:“晚辈江淮,见过伯母。”
魏氏一笑,难免多看了几眼,果然是少见的相貌英俊,她免了江淮的礼,递给他一个墨绿色的锦袋,说道:“这里是我的私印,必要的时候,河东道凡与荣家相关的人,都会听从调遣,交给你。”
荣峥要上前线,后方的一切都是江淮负责,他一份助力,荣峥就多一份保障。
江淮知道荣家在河东道的势力,在河东道,荣家说话,恐怕比皇帝还管用,自是也明白这私印的分量。
江淮恭敬收下:“必不负所托。”
魏氏看看江淮,又看看荣峥,叮嘱道:“等到了河东道,你二人一切小心为上,照看好彼此。”
江淮和荣峥应下,荣婳走到荣峥身边,把手里的布包递给他:“软甲,给你的,记得贴身穿着。”说话间,并没有看江淮。
荣峥点头收下,江淮颇有些期待的看向荣婳,可等了好一会儿,见她始终没有给自己东西的意思,眸中眼可见的失落,荣婳觉察到,却全当没看见。
荣峥走到宋氏身边,亲亲宋氏怀中儿子的额头,低声跟宋氏叮嘱了几句,摸了摸妻子的鬓发,便回到了队伍中。
荣廷仙道:“去吧,一路小心。”
荣忆道:“哥,江大人,一路顺风。”
二人行礼后上马,整个队伍,在荣家等人的目送下离去。
没和荣婳说上话,江淮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好几眼,才轻叹一声收回目光。
荣峥见此一笑,将马背上的枪取下,扔给江淮:“接着。”
江淮抬手一握,稳稳接住,拿在手里颠了颠,赞道:“好枪!”
荣峥笑:“听说你枪法很好?”
江淮谦虚道:“尚可。”
荣峥道:“有机会切磋切磋。”
说着,荣峥打开了荣婳给他的软甲,等他拿起来,才发现是两件。立马明白另一件是给谁的,荣峥故意道:“诶,我姑姑给我了两件。”
江淮一听立马转头,心间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侧身就要去抢:“给我!”
荣峥故意拿远,看着江淮失落一扫而空的笑脸,道:“没说是给你的啊,一旦是我姑姑给我换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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