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静静的听完,愈发觉得惊喜,不由道:“巧了不是,这也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荣婳闻言一喜,找到知己般连连道:“是吧是吧,这样的生活多好,你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
江淮道:“我家中也是做生意的,时常能听见、看见一些来自远方的物件,我就好奇那些东西背后的故事,就去问,去打听,慢慢就越来越向往那些没去过的地方。我想着等以后,我要做的事情做完,就不做官了,去更多的地方看看。”
江淮目光落在荣婳脸上,接着道:“但这是以前的想法,现在不同了,我或许可以像现在一样,做个地方官,每个地方呆上一段时间。”
到时候荣婳就可以随他一起上任,既能实现他们想要游山玩水的梦想,手里有权,也能更好的保护她的安全,以及和身为侯爵的荣家相互帮衬。
荣婳听罢却皱了眉,对江淮道:“可是做官始终不自由,若是朝廷要把你留在京城,你也不能抗旨不是?还是我这样好,我自由,可以呆在外头几年不回来。”
江淮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些难受,虽然他会排除万难以她想要的为主,可是……他有些失落的问道:“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等我能离开京城的时候,再一起出去。”
荣婳闻言愣了愣,她刚才说那些的时候,完全没考虑江淮。但听他这么说,似乎也是,如果他们成了亲,确实得一起,便道:“那就等等你嘛。”
江淮这才满意,又倒了一杯酒,二人同饮。
一直到很晚,酒全部喝完,两个人才脚步轻飘飘的下楼,各自回了房。
那天他昏厥醒来之后,镖局里就给他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两人已是有段时间没住一起。江淮目送荣婳进屋,颇有些想念当时在知州衙门里的日子,住在一个屋里,每晚睡前,都能听她跟自己说“明天见”。
江淮呼吸轻轻一落,看荣婳房门关上后,方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两天后的上午,岐州来了一队人,是圣卿王的先行小队,各个精装肃穆,走在路上和整个岐州格格不入。
他们找到江淮,并告诉他,七皇子圣卿王将于今晚抵达岐州,劳烦他准备所有相关证据卷宗,并让他免了接风,今晚他一到,就要着手肃清岐州。
江淮行礼应下,同时也将知州衙门烧毁的事情告知,不得已,荣婳等人只能重新安排了一番,将镖局腾了出来,作为接下来圣卿王和江淮的办案之地。
当天晚上,伴着黄昏似火的斜辉,圣卿王当头骑马,带着宛如长龙般的队伍,往岐州主城而来。
而江淮,荣婳,以及知州衙门里其他的所有人,全部都跟着江淮一起候在城门处。
江淮一袭绯红色官袍领头站在最前,长身玉立,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荣婳则还是穿着劲装,束着马尾,显得格外精神。
一见着圣卿王的部队,江淮等人立刻迎了上去。
江淮和荣婳从京城里而来,什么王孙贵族没见过,自是没什么特殊的神色。
但是知州衙门其他的一众属官和捕快,见过最大的官便是五品知州,何曾见过这等显贵的皇子,已经彻底看傻了眼。
但见二十七岁的七皇子圣卿王,一袭金冠蟒袍骑在马上,身后两侧骑兵手里的大旗随风招摇,斜长的影子声势浩大且庄严肃穆,黄昏暖黄的光芒照在他的金冠上,煜煜生辉。
圣卿王到前,江淮领人跪地行大礼,参见王爷之声起此彼伏,城内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都挨个跪了下来。
圣卿王在京里已经掌握了全部消息,非常佩服这位凭一己之力挖出岐州黑幕的新科状元。且也正是因他挖出岐州黑幕,给了他封王建功的机会,父皇老了,又病体缠绵,若是这次他能妥善处理好岐州谋反案,太子之位,就能肖想。
如此想着,圣卿王对江淮更多了一份亲近之意,跳下马,亲自伸手将江淮扶了起来,说道:“本王此行是为肃清岐州,江大人在岐州的政绩,本王在京中已有耳闻,这次还得劳烦江大人全力配合。”
江淮不卑不亢的行礼:“臣但凭王爷吩咐。”
圣卿王含笑拍了拍他的肩头,冲身后一挥手,手刚放下,便见数十名将士,押着五个人走上前来。
那五人已被戴上了枷锁,神色灰败,亦是身着将服,圣卿王背着手,冷嗤道:“本王才到岐州,就见路设关卡,有岐州百姓欲出关,手持路引仍被阻拦,一问之下,竟说是知州大人下令,本王在京中,从未听闻有谁下令封锁岐州。当即便拿了这些个食朝廷俸禄,却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江淮低眉看了看,见被拿的那五人中,竟有身着三州兵备佥事服侍的将领,不由长长了吁了一口气。
心下忍不住赞叹,这圣卿王新官上任三把火,当真强势,竟是一来就先拿了兵备佥事,将岐州附近的兵权全部收于手中。
荣婳挑了挑眉,道:“果然还是得王爷出手啊,我们折腾了这么久,还不及王爷来说一句话呢。”
这话说得酸,除了江淮,其余众人都面露惊色,一时看着圣卿王惶恐不已。怎知圣卿王却看向荣婳笑了,道:“荣小姐,一年多未见,怎还是这般不留情面。”
衙门里的几位知事看向荣婳,江大人这位通房,竟是镇边候府的大小姐?所以……这位不是通房,再看看和他们大人的关系,八成是未来的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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