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里孱弱弱的走向南宫月落,周身的阴冷气息虽极力的克制,但南宫月落还是感受到了。
当眼前这位十三岁的少年郎一步一步走向她时,她眼底划过一道暗芒。若非她有空间在手,空间会给予她数据。任由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过,也万万不会想到腾格里会将自己和南宫文德用药锁骨改型之如此。
腾格里站在了南宫月落的跟前,南宫月落虽笃定眼前这人就是腾格里,但她还是伸手佯装去检查,摸摸找找,实则她再度用医疗空间检查。
果然,眼前这人就是腾格里无疑。
腾格里以为,眼前这位守城的将领会放他进城。
谁料想,陡的,南宫月落冰冷的匕首落在腾格里的脖子上。
腾格里看到熟悉的匕首,虽然面上极力的克制,但心底的惊愕地瞪向南宫月落。
这匕首,至今为止,唯见过南宫月落使用过,难不成眼前的人就是南宫月落。
“这位官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的们可是犯了什么错?”腾格里还是极力隐忍着,佯装不解的看向南宫月落。
“大月王,你说犯了什么错么?”南宫月落唇角勾起绝冷的弧度,眼底漫开杀气。
南宫月落的声音不响,唯有两人才能够听到,腾格里万万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可怕。
他都改变身形体貌成这样了,他还能知道是他。要知道东越国行宫内,那一个可是和他的体型样貌一模一样的。
他实在不知,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发现行宫内的那一位是假的,腾格里百思不得其解。
他可是在大月国内,用过那人无数次,可都无人发现。谁料想,他只是在东越国,让那人代替自己死在东越国行宫内,这是他最后的利用价值。
他以为他的计划非常完美,可当眼前这女人竟然易容成了这昌平府守城将领。
腾格里内心里的震惊,心知道狡辩无用,但是眼下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在周遭人看来,他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当下腾格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痛……痛……你这是要乱杀人吗?”
此时因为排队进城,周遭过路百姓们均是看向南宫月落拿着匕首架在这位十三岁少年身上。
前面那些人虽已经过了南宫月落这第一道关,以为终于可以进城了,但看到有守城将领将匕首架在腾格里身上。当下这些人也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你们放了我们七哥。”而此时,唯有前头的十五六岁少年带着变成十岁孩子的南宫文德要快速的逃离。
然未等他逃离几步,赫连九霄已来到了他们跟前。冰冷的刀子抵在他们的眼前。
“官爷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可是卖艺的戏班子。”带头的少年一脸冷静道,但暗地里但见他的右手暗自动作。
当下南宫月落抬手,阳光下,一道银光闪过,咻的一声,一枚银针刺入带头那位少年的右手上。
原本少年已准备下毒,谁料想他的手腕竟中了一枚银针,此时右手麻木的下垂下,毫无力气。
当下,再度震惊。他自诩为小心,不着痕迹,谁料想竟这么快被人看破了行迹。
“啊……我的手……你们为何要欺负我们这些卖艺人。我们没爹没娘,幸苦讨要生活。你们不欺负有钱有势的人,却偏偏欺负我们这些孤苦无依的可怜人……”这位少年说着也是红了眼眶,哭了起来。
一旁变成十岁孩童的南宫文德在看到一枚银针刺入身旁这人手腕时,他还能不明白,是何人追来了。
这孽畜,害他被打入天牢,相府易主。
这一笔账他还未能和她清算,谁料想,这孽畜竟追到了这里。
他眼下想逃,可是四周的官兵们举刀持枪的针对他们,团团将他们围住。如何逃离得了。
“呵呵,可怜,孤苦无依?诸位乡亲远离些,这些人可是擅毒的大月国人。你们看到的这些孩童模样,实则这些人都是成人用药改变体型面貌。”
“方才欲暗自下毒,吃了我一针的这位少年,实则已有三十左右,而他旁边牵着手的,看似只有十岁模样。他这是我东越国的罪臣,昔日的宰相大人,南宫文德。一个四十多虽的成人。”
“再来瞧瞧,被我用拿着匕首架住脖子的这位,乃是大月国的大王,腾格里。这一行人,潜入我东越国天牢,带走罪犯南宫文德。”
“并且这位大月王还设计自己被长宁郡主杀死,声讨东越国。”
当南宫月落当着众人细数腾格里的恶行时,周遭的百姓们不可思议的看向这些戏班子的孩子们。
善良的百姓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个个孤苦可怜的孩子,竟然是大月国的贼人。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紧接着,南宫月落和赫连九霄就在众人面前,换回了本来的面貌。
赫连九霄拿出枭王玉牌。
“本王乃是东越国的枭王,这位乃是皇上亲封的长宁郡主。我们就是发现了贼人的恶行。知道贼人们狡猾,所以也易容追赶。”
“得知这些贼人们想要通过盘临县快速的带着我国罪臣逃跑大月国。然而兵犯我们东越国……”
原本不用向这些百姓们解释一二,但是南宫月落和赫连九霄心知既然大月国有这药,包不正在东越国内,不知道潜伏着这样的细作。
“还有,今日本王也会贴出告示告知乡亲们,对于陌生的人莫要轻信。大月国人最是狡猾擅毒。一旦发现陌生人,形迹可疑,不要声张,请悄悄的向官府报告。”赫连九霄周身的威慑气势,在场的百姓看去,震惊他的容貌。
但更被他周身的气势吓得不敢吱声。
诚如赫连九霄和南宫月落两人所担心的。大月国利用服药,变成乞丐或者其他身形矮小的人,在东越国各府各县有他们的眼线。
昌平府,他们虽不愿意多走一府两县,但是昌平府里也有他们的人。进了城之后,昌平府内的人会悄悄的来见他们。
可眼下在城门口竟被发现。而且还发现了他们这一招。
昌平府的公告很快就贴出来了。这下百姓们人心惶惶。
一个个的看周遭的人都形迹可疑,不敢和不熟悉的人接近,远离这些人。
而腾格里一行人被南宫月落和赫连九霄带走。
昌平府衙,腾格里虽还想狡辩,但南宫月落却勾唇冷笑道:“大月王,纵然你化成灰,本郡主也能认出你来。”
“还有这位前宰相大人,东越国的罪犯!”南宫月落准确无误地看向已然服药变成十岁孩童的南宫文德。
南宫文德想要破口大骂,但是他还是隐忍下来,就算这贱人已经认出他来。但是南宫文德依旧打死不认。
怯生生的抓着十五六这位少年,哭泣:“大哥哥,小木怕怕…”
南宫月落冷眼看着一个四十岁开外的人,在他面前演戏,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般。
紧接着,哭声戛然而止,但见赫连九霄抬起一脚,直接将哭泣作戏的的南宫文德踹飞。
“噗…”南宫文德被踹得五脏六腑都快碎了,此时的小身子艰难的想要爬起来。但是努力了几次,小身子悲催的趴在地上。
赫连九霄绝冷的声音道:“南宫文德,你昔日堂堂宰相大人,竟装孩童哭泣做戏。你的脸的呢?”
腾格里虽也很想做戏,但他深知,这狗鼻子竟然嗅到了他们,发现了是他们。那么再狡辩做戏只会被人当跳梁小丑般看戏。
腾格里阴冷冷的眸子看向南宫月落和赫连九霄道:“孤王好奇,长宁郡主和枭王是怎么发现行宫内的不是孤王?又是怎么发现孤王的?”
“呵呵,怎么发现,你以为你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天牢内的南宫文德换走。”
“此时会设法将南宫文德从监牢里换走,除了别有用心的你,不做旁人设想。”南宫月落红唇微漾,“还有,你更不该,掳走我祖母。以为可以拖住了我的脚步。实则是为了让你潜逃成功。”
然而南宫月落话音落下,腾格里却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虽然孤王不知道你有何能耐分辨出行宫内的不是孤王,更不知道你是如何判定孤王会服药变成戏班子。但孤王还真没有掳走你祖母。”
腾格里最后一句话出,南宫月落心里咯噔了一下。掳走祖母的人可是刻意的引导她朝大月国追,还有那血?
而且方才她一个个的用医疗空间判断人,笃定此行中并无祖母。
南宫月落当下就不淡定了,随即看向赫连九霄。
“腾格里,你撒谎!”南宫月落强压着心底的不安,看向腾格里道。
“孤王也很想自己是在撒谎,至少孤王有和你谈判的资本。”腾格里阴沉着脸道。
“这么说来,你毫无用处。本王现在就可以将你就地解决了。”赫连九霄陡的眼中布满了阴骜。
话落,赫连九霄还真不客气的掌心凝力,对着腾格里直接就是一掌。腾格里孱弱的身子想要躲避,但还是晚了,直接受了一掌,整个人被打得蹙眉呼痛。
腾格里强忍着满腔的狂怒,咬牙切齿道:“孤王再无用,也是堂堂大月国的王。留着孤王,利大于弊。”
“倘若杀了孤王,大月国和东越国将成为死仇。我大月国定定不会善罢甘休。”腾格里真怕赫连九霄任性的将他给就地灭了。
这药虽能让他们缩骨变形,但是也有弊端。例如现在的身手就不如常人的。
“呵呵,有本王在,会怕了一个区区大月国?”赫连九霄一脸鄙夷道。
南宫月落无心和腾格里打口水仗,在确定祖母不是被腾格里所掳走,那么又会是谁掳走了祖母,还兜着圈而的耍她?
虽然心底里有着浓浓的不安,但面上南宫月落不动声色,逼近腾格里:“你为何带走我父亲?有何目的?”
“能有什么,东越国不喜的人,我大月国全都要笼络,为我大月国所用。”腾格里知道,事到如今,就算他否认,赫连九霄和南宫月落两人也断然不会放过他们,还不如坦然的对话。
“腾格里,你倒是坦白。来人,将大月王炸死算计东越国一事,以及偷偷从天牢带走我们罪犯一事稍去大月国。让大月国拿出他们的诚意来换取他们的王。”赫连九霄绝杀的声音,周身散发着王者霸气。
听到赫连九霄的话,腾格里的面色更加的阴沉了。
“只可惜枭王怕是要失望了。我大月王纵然是国君在他人手上,也断不会受人威胁,而会秉持自己的一贯作风。”腾格里勾唇冷笑道。
在赫连九霄和腾格里两人争锋相对时,南宫月落深思,腾格里掳走南宫文德的目的是什么?还有留苏香在东越国的目的又是什么?
当南宫月落收回混沌的意识时,腾格里被软禁了,昌平府官兵层层把守着,看得异常的严。
一天的追赶,南宫月落身心疲倦,虽心忧祖母,可眼下心急也无用。靠在赫连九霄的怀中,眼皮沉重的睡去。
到子夜时分,陡的,昌平府突起大火,火势凶猛。当下,昌平府官兵急急忙忙的打水救火。
火势最严重的莫过于腾格里的房间,南宫月落和赫连九霄的院子也被熊熊燃烧的大火包围。
南宫月落和赫连九霄听到外面的叫嚷声,这才悠悠转醒。南宫月落蹙眉,她虽累,但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南宫月落凝眉看向赫连九霄问道:“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着火了!”赫连九霄幽深的黑眸沉下去,闪烁着冷冽的寒芒。
当昌平府的大火被扑灭。官兵忙上前禀告道:“启禀枭王,大月王昏迷不醒,南宫文德不见了。”
南宫月落漆黑漂亮的黑瞳内闪过闪过冷冽的寒芒。该死的,她竟然悄无声息的睡沉了。
倘若此次目的是她,只怕她也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