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坦荡大方,反倒社叶希晨心生疑惑:“你又耍什么花样?”
“要耍花招的话,多少年前,我就能杀死凉歌,并能够轻而易举地害死你与昭华。”幕祈淡淡道:“再说了,若我真心要做什么,就凭现在的你,能够阻止么?换做疏陵,方与我有一战之力,不是么?”幕祈一向都是这样,就算利用人,也利用得对方毫无所觉,又或是清楚一切,也不得不往下跳。叶希晨微微抽搐嘴角,恨不得将幕祈凌迟一百遍,最后却还是利落地取过沉睡在疏陵上仙一旁的问道剑,毫不犹豫地拔剑自刎。
霎时间,四周灵气暴乱,又浙浙形成漩涡与龙卷,汇聚到疏陵上仙的身体中。在这股庞大力量的碾压之下,叶希晨的身体压根没坚特半刻钟,就化为粉末,光明之泪滚落地面,明明是世间顶级的珍宝,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绽出红霞,地面涌起金莲,众仙耳畔,隐隐响起仙乐。见到此等异状,仙界高层无不极为兴奋,因为他们知道,疏陵上仙已经醒了。
“幕祈。”接受了叶希晨的记忆,好好整理了一会儿之后,疏陵上仙才睁开眼蜻,极为平静地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幕祈闻言便笑了:“你不当我要颠覆仙界或一统六界了?”
上仙轻轻摇头,淡淡道:“叶希晨与你虽有几分交情,认识你却到底只有几十万年,又是从凡间界飞升上来的,眼皮子未免浅了一点,有此想法实属正常。但我与你认识的时间太长,对你也足够了解,所以我如道,所谓的六界,还不放在你眼中,你殚精竭虑谋划的,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知我者,果真疏陵也,若是昭华知道这件事,定会以为我处心积虑,谋划……一统六界,恨不得与我拼命,断不会有你这般镇定。”听见疏陵上仙的回答,幕祈笑了笑,微微抬高下巴,问自己最好的朋友“疏陵大才,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愿闻其详。”
“疏陵可如,所谓末日,该是何般景象。”
听见他竟提起这个问题,疏陵上仙沉默片刻,才道:“清浊二气,分开天地,亦形成天道循环之理。无奈世间生灵日浙增多,从而消耗大量清气,制造诸多浊气,影响天道平衡。尤其在三千凡间界,人心不古,乌烟瘴气,成了必然的出路。世间清浊之气失衡,必将导致魔道大兴,仙族衰弱,纵然天道设计,几次六界之战,百般消耗人口,却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最后必定会天地不稳,世界重组。”
“不错。”听见疏陵上仙说出注定的未来,幕祈上仙神色冷厉了一些,声音亦有些高昂“太初结界,乃是父神为保护仙人,在仙界外塑造的一道结界。但若五界清气消耗殆尽,纵然强如太初结界,也难以阻止仙界清气的向外蔓延。仙界无足够清气,仙人的实力就得不到提升,相反,世间越是浊气弥漫,魔族就会越来越强。疏陵,你莫要忘了,太初结界的力量,来源于平衡的天道,若真到了天道彻底失衡的那一日,太初结界几乎是不攻自破,苒弱的仙人寨露魔族铁蹄之下会有何种后果?”
他言辞锋锐至极,破天荒带了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偏偏又直指真相,令人无从辩驳。
疏陵上仙闻言,不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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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安宁平和,一是制度,二则在人。纵观我仙界,原著居民少之又少,大部分仙人,或身具大功德,或拥有坚定内心,善良本性,以及对仙道、天道的憧憬,勤奋修行,万众桃一,舍弃了无数,方能飞升成仙的存在。更别说,天人五衰,给众多仙人造成了怎样的痛苦与折磨。
慕祈轻轻扬起唇角,望着疏陵上仙,眉宇之间满是讽刺的意味“我们苦苦掩饰的真相,终有戳穿的那一日,疏陵,请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告诉仙界的子民,论及未来,仙不如魔。所谓的六界第一,都是我们用泡沫堆积起来的自尊,注定一截就碎,让他们接收那暗淡无光的未枚又或者一直瞒下去,直到太初结界打碎这片安逸,让仙人的世界终结。难道说,无恶不作,就能天长地久,称王称霸:心存善念,反注定无力,别人欺压。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见疏陵上仙有反驳的意思,慕祈冷冷道:“先别忙着反驳我,从太初结界消失到世界重组,这中间少说还有百万年的时光,有这些时间,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全都干完了!纵我成为魔相,不,即便成为魔皇又如何。到那时候,大势所趋,我阻止得了他们?”“说完仙界,再说魔界。”
魔界的子民与仙界不同,飞升成魔的有许多,土生土长的种族却也不少。说到这里慕祈唇角扬起的弧度,怎么者都觉得多了一丝讥诮的意味 自甘堕落,选择成魔之人,固然不值得同情,可那此无辜的孩子呢?他们很多本性并不坏,只是因为天生体内就带了负面的力量,便被父神划归到魔界,在那片炼狱中挣扎,疏陵你转世轮回,可曾见过易子而食的惨状?在人间界,那也不过是战乱或者灾年的时候,才发生的惨烈之事,而在魔界,这完全是天天上演,见怪不怪的普通场景!”说到这里,慕祈的声音低了下去,神情亦有此低落:“魔界的土地太过贫瘠根本就养不活那么多子民,弱小的孩乎连分辨的权力都没有,无论他们多努力地挣扎着,想要活下去,都只能成为亲人的食量……我极讨厌魔族,他们放纵欲望,自私自利粗鄙浅薄,可越是这样的存在,在魔界却过得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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