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跟胡世奇互相看看,感到十分惊喜,“还有这等好事。”
“正常。”袁姐道,“组织上总是需要新鲜血液的,有能力的年轻人不可能总被窝在一个地方。像这样的选拔上面每年都有,渠道通畅。但是我提醒你们两个几件事儿:一是,把自己的材料组织好,就想写个人总结一样,之前干了什么,拿到过什么荣誉,书面证明材料也都要准备齐全,还有最近的工作也要抓紧,争取做出点成绩。二是吧,一共区里就二十个名额,但是各街道各社区要往上推上去几百人,竞争是激烈的,但不是在你们两个之间产生,你们不要影响关系,就算要是真有一个人被选走了,这不还得一 起工作三个月呢,对不对?还可能你们两个一起都被选上了,或者一起都没有选上呢,是吧?”
我跟胡世奇彼此看看呵呵一笑,又对着袁姐呵呵一笑:“就是嘛… …”
但是我看见胡世奇在转眼睛了,他动脑筋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弄不好现在就在那里后悔刚才跟我说话说得太满了,说什么都不跟我争,说要把票投给我呢,没想到我们马上就成了对手了吧。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表格就在网上,要组织的材料上面也都有,你们填好了给我。”袁姐一边说一边把呜呜作响的电话接起来,这两天预报有雪,她得跟环卫和各小区物业协调好各居民小区和学校周边除雪的安排,防疫专干李姐从外面进来:山水佳园有居民直系亲属从日本回来,在社区报备,还要袁姐的签字。袁姐一边打着电话沟通除雪的事情,一边检查着归国人员报备的材料,简直一个人当两个用。
我上了区人事局的网站,找到表格开始打印,看袁姐这样就实在不好意思马上处理自己的事情,便把材料放在一旁,先忙明天早上要给街道送过去的表格。张阿姨在我后面伺候鱼,漫不经心地,忽然问了我一句:“你怎么还不交入党申请书呀?”
我抬头看看:“干嘛?”
“干嘛?!”张阿姨一听我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眉毛都快立起来问我,“入党还有什么干嘛 ?你没看见你那个表格,名字性别后面第三栏就是政治面貌吗?”
“入党这事我妈我舅也都跟我说过,”我笑笑,好像还对她有点抱歉了似的,“阿姨你看我一天到晚的… …再说入党申请书也不好写呀。”
“哼。”张阿姨放下手里的小网子,“我可告诉你,胡世奇可都交入党申请书了,人家思想汇报都写了两份了。”
我愣了一会儿:这小子真有心眼呀,一下子又走我前面去了。
这个冬天随着一场大雪的来临又让我们社区还有我自己忙碌起来了:环卫人手不够,除雪车也开不到小区内部,得发动居民和我们一起除雪;下了班我还惦记着要带孙莹莹出门去逛逛的事情;回到家里得把报名区事业干部的材料准备好,无论希望大不大,怎么都要争取一下,而申请入党又成了一个关键的条件。
事情忽然间好像又多了起来。
… …
佳轩回了自己单位几天,把从我们这里组织的材料,特别是我和小汪警官把孙莹莹送医院的事情形成文字给报社的领导看了,领导们开会觉得内容很不错,开会讨论提高了选题的级别,让她进行更细节的采访和更深入的报道,把孙莹莹的事情树立成社区工作的典型事件,体现我们群众工作的细致入微。她回到社区听说我答应了汪宁要帮他照顾孙莹莹,带她出去玩,一方面像世奇一样对我由衷佩服,另一方 面表达了特别大的热情,说想要跟我一起带孙莹莹出去。
说到这里,之前一直对她的记者工作全力配合的我有点犹豫了,我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儿,我不是很想要这样,一边收拾材料一边支支吾吾地跟她说,嗨,孙莹莹的事情也就那样了,说到底也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呀,你要是非得写到我和小汪警官给她送到医院里面去,也行,那都是我们正常工作的内容,不过往后,我跟孙莹莹就是普通交往,最多就是算我帮着汪宁办私事儿,女孩子之间出去玩玩,不在我的本职工作范畴里,我觉得这个没什么可报道的,你再去挖点别的事情吧?肯定比这个有意思。对了,袁姐现在忙着接纳归国人员的事情呢,目前防疫工作是焦点,你去跟跟她。
佳轩见我这样搪塞她,并没有再坚持:“哦,这样呀,那就算了。没事儿,我再跟着袁姐找找素材也行。”接着她帮我整理桌上废弃的打印材料,把它们塞进碎纸机里,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关于徐宏泽的事情,他最近的研究项目很被单位重视,很快就会被立项进行商业开发,她爸爸想要参与投资,但是徐宏泽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积极性,她说他这人就是个有资源也不用的死心眼,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他还恨不得往外推。
我哼哼哈哈地应着她的话,也没有十分热情。
韩佳轩试图缓和我们之
间尴尬的气氛,又说起自己单位副刊报社里面的一则八卦,说一个主编,快五十岁的领导,出轨,最近被媳妇逮到了,你猜怎么逮到的?
我真是,我最喜欢听这种了,这种出轨被逮到的故事实在是比徐宏泽要不要韩佳轩她爸的投资的事儿有趣多了,我心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背朝着她,但是耳朵马上就竖起来了,但是我不想被她看出来好拿捏我,就回头轻轻问她:“… …那你倒是说呀,怎么逮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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