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同样疑惑:“说是病了,看大夫去了。”
皇上:“宫里不是有御医吗?”
太监:“……”
皇上:“他们去哪了?”
太监:“……”
皇上:“再说他们同时病了?”
太监:“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奴才已经派人去查了。”
大萧朝风向看朝廷。
朝廷风向看内阁。
内阁的风向,自然要看皇上。
不过皇上的风向不是那么好看的。
这首辅大臣,以及首辅大臣下边的众位大臣就成了朝廷的风向杆。
当朝首辅以及内阁众位大臣出门看病的事,很快在整个朝臣中传开了。
大家都好奇这中间的事情,有人忍不住,当天就问到了这15位大人。
这15个位大人自己吃了亏,却偏不想承认。
有人问起,像商量好了似得,只说真的有病,是位神医,吃了一剂药就好的差不多了。
大家众口一词,谁能不信。
所以这几天,萧芷妍又接待了二三十位朝廷大臣。
一人一千两,差不多三四万两进了口袋。
当然她不能落人口实,将这些银子扣了药材费用,全都以太后的名义捐出去了。
如果是往常,她肯定再垫些银子,凑够五万两。
可她吃上顿没上顿,开的医馆还都是借的。
如今一分银子不赚,还要搭着时间,算起来,已经亏了很多了。
不过能为太后消灾祈福,也算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一份心意。
朝臣们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从上到下,都快来她这报道个遍了。
开始那些人自然是抱着看病的心态来的。
传到后边就不好听了。
说是当朝首辅开的医馆,送银子就能升官发财。
这些个大人,进门连脉都不让人把,出手就砸银子。
萧芷妍收一千两是她觉得好玩。
几万几万两的往她这送,她可当不起。
别医馆没开起来,连累许宗业成了大贪官。
这天一大早,她就写了张牌子挂到了门口。
拒绝朝廷官员前来看病,恕不接待。
才算是杀住了这股风气。
朝廷官员每三年都要经过一次考核。
根据考核结果决定官员们的升降。
今年正好是第三年。
上一次考核,皇上刚上位不久,根基不稳,百废待兴,可以说考核不过是走个形势。
而今年就不同了。
皇上早就让内阁拟出了章程,势必要对有才学的官员予以重用,而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早点赶回老家。
所以这些个官员才急了。
……
山东大旱,皇上想办法从工部挪了银子发往山东,可这笔亏空必须尽快补上。
每年一到汛期,水灾泛滥,不提前做准备,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皇上犯愁银子,官员考核也是头疼大事。
这一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十分费神的事。
这天,他正犯愁呢,忽然注意到一份奏折。
弹劾许宗业借着官员大考之际敛财,已经有几十万两之巨。
如果这事是真的,可真是自他上位以来,最大的贪墨案了。
正好田牧川回来复旨,他便将这事交给了田牧川。
想来田牧川和许宗业最不对付,让他查这事,最合适不过了。
几十万两啊,都够他救济山东的了。
他最信任的肱骨大臣啊!
最让皇上心痛的不是这几十万两银子,而是他最信任的肱骨大臣,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索银几十万两。
不知道他求贤若渴,急需人才吗!
这是想断了他大萧朝的命脉!
萧芷妍这阵子忙,上百名官员都来她这看病,能不忙吗。
送许宗业的衣服到现在只做出了一半。
想着再做不出来都过季了,无论如何也得在这几天做完了。
银子没赚到,还弄得如此辛苦。
萧芷妍都佩服自己这揽活的能力。
许宗业一直等着穿新衣,眼巴巴的等了十几天,连个影都没见到。
这天下了朝,他什么都没干,专职盯着萧芷妍做衣服。
他不好意思主动提这事,在萧芷妍面前来来回回的走了十几圈,晃的萧芷妍眼睛都快花了。
“你很闲?”
许宗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粗布衣服,“这衣服好像不怎么合身,有点紧吧。”
萧芷妍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
许宗业被戳破了也不尴尬,“我这不是怕你忘了。”
萧芷妍放下手里的药材,洗了手,把做了一半的衣服拿出来。
“不是不给你做,实在是最近有点忙。”
顿了下,“还不是怪你,这些个大臣,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快把我这的门口踩破了。”
“偏生一两银子都不敢赚。”
许宗业只想给萧芷妍揽点客人,哪想到发展成这样。
早知道耽误了萧芷妍做衣服,他说什么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好在清净了。”
萧芷妍把衣服放在旁边,把她刚整理的账本递给许宗业:“这个你看一眼,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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