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间厨房是在正屋大厅的左侧,厨房内只有一个土灶台,灶台明显可见烟熏火燎的痕迹。灶台后可见一捆捆柴火,乱七八糟的摆放着,
显得杂乱无章。厨房内唯一的家具是一个小破碗柜,此时摆放着一些剩菜以及碗筷,看着那些个缺了口子的蓝边大碗,沐歌的眼角微微抽动了
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朝外走去,沐歌穿过正屋大厅来到了院子中。
正屋的两侧算是左右厢房,正房均在此处。左侧里间算是家中最宽敞的一间房了,是田老太的居住。紧挨着的外厢房则是三房一家。右侧
厢房里间便是大房一家,外侧则为二房所用。
看着这摇摇欲坠的房子,沐歌一阵冷笑。
会用一两银子为自家小姐妹买一条心仪的手帕的当家人田老太难道就不知道拿点银子出来修葺一下房屋吗?!
沐歌还听说了除了田家爷爷留下的十亩族田外,田老太也有五亩田的嫁妆,而二房的田二强也在官府内跑腿,给自家女儿买的半匹花布也
要花一百文银子。
再想来,今日午餐的白米饭炒鸡蛋,沐歌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家中看起来如此的穷苦潦倒。
沐歌正想着,那厢温氏已经把野山鸡放到了空空如也的鸡笼里,如今正提着空竹筐走回来。
“怎么傻站着啊?”看着自家女儿直愣愣的站在院子中,她忙上前招呼着妞儿走到了自己的房中。
一进温氏的房间,沐歌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房间虽然简陋,但十分的清爽干净。
一张大床摆放在中间,挂着清醒淡雅的天青色帐子。床尾放置了几套小孩的衣衫,想来应该是弟弟小栓的衣物。
床边则是一张方桌,上边零星的摆放了一套文房四宝。笔墨砚台被仔细端正的放置着,一旁则是厚厚的一摞草纸。可以看的出草纸上双面
都写满了字迹。想来也是宣纸昂贵,才用些草纸来练字。
草纸上的字迹清隽飘逸,清瘦潇洒,看的出习的是柳体。沐歌看到这些端正的字,不由的对未见过面的父亲田三省生出了些许好感来。
还待再看,温氏便拉着沐歌坐到了一张竹椅子上。
“别站着了,坐下来休息一会。”温氏说道:“你阿爹跟着你二叔带着小栓一起去往县寻差事,今夜也不知会不会回来,若是他们不回,
妞儿今晚便和娘睡吧。”
正如沐歌原先所见,三房分到的房间是最小的。平日里夫妻二人带着小儿子住已是勉强,所有才让小女儿一人单独住在了那由半间厨房辟
出来的小房间内。
如今,想到晚上能带着小女儿一起睡,温氏消瘦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啊,娘。”沐歌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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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摊开花布,用划粉细细的画出剪裁的线。听见沐歌这么说,她不由的一愣,随即不以为然的说道:“妞儿说什么呢?
什么赚钱的方法?”
沐歌记得她在写《落草为寇》时曾有写到田小草所在的泽宁府为江南鱼米之乡,物产丰富,富庶繁华。而当地又有一风俗,便是最喜打扮
妇人。无论贫富,一讲到妇人梳妆打扮,无一不兴致勃勃,即使手头拮据者,也会设法购置。
这一风俗,从田二强会用一百文为自家女儿买半匹花布也可见端倪。
而刚才,沐歌见到温氏的针线篮子里整整齐齐的码放了各种颜色的布条,这些布条长短不一,层差不齐,一看便知定是温氏平时裁剪衣服
时留下来的。而这些布条中又以蓝色土布为主,心中便有了几分主意。
“娘啊,我看到你留下的这些布条想了个赚钱的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沐歌笑着说道。
温氏看着自家小女儿亮晶晶的眼眸也跟着笑了一下,心想着小丫头能有什么好法子,但是也不忍抚了她的好意,只笑着说:“这些碎布都是
娘留着缝荷包的,把荷包缝好买给村里的牛二奶奶,一个也有五文钱的进账。不过,妞儿有什么好办法,且说来听听。”
“嗯!”沐歌应答了一声,伸手在篮子里拿起一条蓝色土布。
这土布编织的本就疏朗,用小剪子剪开一道口子,再用手一撕。“刺啦……”一声,一条细细长长的土布条就被撕了下来。而后,沐歌就
依法炮制把那条宽宽的蓝色土布条依次撕成宽细相同的七条。
看着排放在一起细溜溜的蓝色土布条,温氏不明就里的抬头看了一眼沐歌。随即,便看到沐歌把这七条布条依次整理好,在顶端打了一个
结。
“娘,帮我拿一下呢。”
“哦。”
温氏依言伸手抓住了沐歌递过来的布条结,而后,她便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小女儿手指翻飞如同蝴蝶穿花一般编织起了布条来。
沐歌的速度很快,很快一会,她便编了小半根。感觉到温氏吃惊的眼神,沐歌慢下速度来,一边编一边解释。温氏则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
如何让田家三房快速的致富沐歌也没什么头绪。虽说她在醒来后便发现她的随身空间并没有消失,但是看着空间中她收集的现代物资,这
样子贸贸然拿出来未免太惊世骇俗了点。
而她刚才又见到了温氏平常做完衣服后收集起来各色布条,略一寻思便有了主意。遥想当年沐歌读初中时,班级里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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