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眼的朱柳率先道:“那当然了,柳絮姐姐人特别好,我们都是外面买来的,不比家生子好生活,她入府早,常常照顾我们,要不是她,我也到不了今天了,府府里头和我一样的丫头有很多,多亏了柳絮姐姐照顾我们。”
朱苒接着道:“我跟她关系倒是一般,我老子娘都是府里的,我从小就跟着姑娘,没见过柳絮几回,但阖府的下人都称赞她为人善良贤惠,这回许是好人有好报吧。”
林慕沅心道,阖府的下人都称赞,这人要么是真的善良,要么就是太有心计了。不过也就是个丫头,顶天里最后做个姨娘,翻不起大风浪,随她去吧,反正最后也是膈应叶兰儿,她这个即将嫁出去的女儿,管不着啊。
“嗨,别说这个了,朱苒,给我梳个好看的发式,再配个合适的妆容,我去安慰一下夫人和二姑娘。”顺便把前两天的仇报了,虽然在冷水里只泡了那一小会儿,也无病无痛的,但也不舒服啊,不能白白受了,趁着林清河不在,是时候欺负他娘亲和姐姐了。
叶兰儿一直待在正阳院,林婉澜也陪着她,母女二人看着林清河的刘书,相对无言,什么叫“对大姐姐好一些”,林慕沅挡了她们母女的路,她们就不能为自己谋划吗?叶兰儿又是生气,又是担心林清河在外无人照料,一腔怒气无从发泄。
这时,美貌的丫头柔声回禀:“夫人,二姑娘,大姑娘来了,说是邀二姑娘出门,正在廊下等着呢。
叶兰儿听到林慕沅来了,很不对吃了她,咬牙切齿恨恨道:“都怪这个死丫头,清河才不跟咱们一条心,真是不知道她给清河灌了多少迷魂汤!”
林婉澜忆起上次林慕沅让她跪一夜的事,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心来,正了一下头上金步摇,阴狠道:“母亲,您别生气,我去会会她,我就不信她有多少本事!”
“哎哟,这位难不成是咱们大齐未来尊贵无比的皇后殿下吗?殿下今日贵步临贱地,所谓何事啊,若是无事,我正阳院忙得很,就不招待殿下了,殿下请回吧。”林婉澜?的表情讽刺至极,语气里的阴狠是人都听得出来。
林慕沅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通,还是闹不懂怎么自己上辈子那么不开窍,林婉澜怨气都能冲上天了,自己居然还不在意,难道是吓了,重新活过来就是阎王爷发现忘了给自己眼睛的补偿?
“我的确没事,不过清河既然已经走了,二妹妹应该也没什么要忙的了,毕竟清河也不需要不是吗?”林慕沅笑意盈盈,“我就是想着夫人恐怕伤心孩子不听话,特意前来安慰,现在看来,夫人应该不想见我,不知二妹妹可愿意陪我走走,我有些话要说呢!”
林婉澜狐疑的目光看向她,心想这样的招式自己用过,林慕沅应该不会蠢到再用一遍吧,或许是真的有事,谅她也不敢怎么着自己,便倨傲地答应了。
林慕沅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算骗人的理由愚蠢无比,也要反过来用,否则怎么能痛快。
庄国公府有一湖,仿制杭州西湖的轮廓修建,其中风景妙不可言,其名映月,中有田田莲花,每当盛夏时节,莲花铺满池塘,庄国公府便会于此举办君子宴,自然,这君子宴的来历便是那句“莲,花之君子者也。”
庄国公府的君子宴,靖国公府的千金宴,安宁侯府南山宴并称本朝三大宴。
这君子宴共分三日,第一日由庄国公宴请朝中勋贵大臣,在前院赏花吟诗,第二日由世子宴请各家公子,拓展人脉,为日后入朝打下基础,而第三日则是重头戏,由庄国公夫人和女儿们宴请各家女眷。
林慕沅缓缓一笑,今年林烁和林清河皆不在家中,前两日的宴会自然可以省了,若是不许林婉澜参加最后一日的宴会,会很好玩吧。
☆、落水
林慕沅引着林婉澜到了映月湖边,林婉澜倒是没有起疑心,映月湖地方开阔,无处藏人,若想说些什么,不至于被人偷听了去,林慕沅选择这个地方,实属正常。
“妹妹可否让人退下,我要说的事情十分重要,恐怕她们听不得。”林慕沅扫视一遍林婉澜的丫头,有对足记身后跟着的人道:“朱苒朱柳,你带她们也离开。”
林婉澜见此,放心之余,便也让下人离开了。
林慕沅缓缓收起温和的笑意,嘲讽地对林婉澜道:“我做了皇后,照理是要加恩母族的,父亲自有爵位,夫人和祖母也身有诰命,咱们家只有妹妹了,所以我想着,这恩典不如落到妹妹身上。”
不待林婉澜反应,林慕沅又道:“荆原侯的庶子风流倜傥,门第不凡,年少时就在京里闯出了名气,配妹妹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妹妹放心,等我入宫,一定立刻颁下赐婚的旨意,给妹妹足够的荣耀。”
林婉澜气急,风流倜傥?风流是真的,满京城里谁不知道荆原侯府的三公子从十三岁起就常年混迹青楼瓦肆,眠花宿柳夜夜笙歌都是常事。至于名气,也是真的有可惜是恶名,十五岁为了抢个丫头跟人冲突,险些打死人,算是在京里扬名里。
“林慕沅,你别得意,如你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不怕一道天雷下来劈了你!”
林慕沅嗤笑,“妹妹都不怕,我怎么会怕呢?至于得意,妹妹果然聪慧,姐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着实很让我得意,今天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帮到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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