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北堂璃音那双血红的眼,亦穿透漫漫黄沙,死死地瞪着踏风而来的凤无忧。
这一瞬,北堂璃音的情绪彻底崩溃。
“凤无忧,你这个窃贼!你偷走了我的人生!”
“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只要你死了,国师就会全心全意地爱我。只要你死了,父王他就不会狠心地将我抛弃在旧时光中。”
“我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所爱!”
……
凤无忧斜勾着唇角,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爷希望你,年年岁岁有今朝,长命百岁福安康。”
“你...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看清你伪善的真面目!凤无忧,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北堂璃音搜肠刮肚,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凤无忧。
“自作孽,不可活。”
凤无忧懒洋洋地靠在君墨染怀中,再懒得搭理疯疯癫癫的北堂璃音。
被囿于梵钟下歇斯底里受尽折磨的北堂璃音确实可怜,不过,她根本不值得同情。
要不是她,青鸾又岂会被紫阳观那群劣迹斑斑的道士侮辱?
若不是她,北璃京都中的世家贵女也不会平遭横祸,莫名其妙地失了清白。
北堂璃音之所以落得今日这般凄惨的下场,纯属是她咎由自取。
第606章 以身相许
“唳——”
就在此时,远处天空上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声。
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弥漫身心,使得北堂璃音瞬间一个激灵,凉意由心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难道,是天要绝我?”
北堂璃音瞅着磨盘大小逆风而来的秃鹰,神色黯然,似行尸走肉一般,索然无魂。
欻——
秃鹰金翅一展,破空而来,锋利的喙连同尖锐的鹰爪于同一时刻向北堂璃音袭去。
“啊!救命,救命!”
北堂璃音被秃鹰刀尖儿一般的喙啄得满脸是血,哇哇直叫。
她手脚被铁链所缚,想逃,却是无路可逃。
不远处,特特赶来看戏的世家贵女瞅着狼狈不堪的北堂璃音,通红的眼眶中纷纷挂下两道清泪。
在她们看来,北堂璃音纯粹是罪有应得。
北堂璃音既毁了她们的清白,她也别想着独善其身。
此时,凤无忧已随着君墨染绝尘远去。
怔忪间,她似是听到了北堂璃音的泣血哀鸣,幽怨可怖。
可眨眼间,耳边杂音又随风四散,归于平寂。
正当她放松警惕之际,北堂璃音好似用尽了全身气力的一吼似平地惊雷,“咻”地一下,灌入了凤无忧耳里。
“凤无忧,我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所爱……”
凤无忧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紧紧地挨着君墨染,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怎么了?”
君墨染垂眸,腾出一只手,轻拢着她逆风而扬的墨发。
“没事。”凤无忧摇了摇头,显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少顷,她正了脸色,斩钉截铁道:“你须得记着,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有且只能爱爷一人。”
君墨染看着凤无忧气鼓鼓的模样,哑然失笑,“一闲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
“才没有。”
“既然如此,就给你点事情做。”
“何事?”凤无忧瞬间来了些兴致,强打起精神,连声问道。
君墨染单手扶着凤无忧细软的腰肢,声色低醇,暧昧入骨,“自己数,从此处到东临,也无非数万次。”
“你怕是疯了吧?这是马背上啊!”凤无忧抗拒地摇了摇头。
“真不想?”
“不想。”凤无忧正色道。
君墨染斜勾着唇角,尽显邪魅,“你都念叨了一路‘暖饱思本王’,本王岂能冷落了你?”
凤无忧:“……”
一路上,她一直在回想着自己何时说过那样露骨的话。
可几经颠簸下来,她已然累得双目迷离,四肢发软。
临近东临边境之际,凤无忧再忍不住心中困惑,低声询问了一句,“墨染,爷当真说过‘暖饱思你’这般污言秽语?”
“没说过么?有可能本王记错了。”
君墨染不咸不淡地答着,顿觉神清气爽,精神劲儿十足。
“爷就知道!”
凤无忧气得咬牙切齿,连连推搡着他,“你究竟是什么飞禽走兽,怎能接连折磨爷好几日?”
君墨染笑而不语,他只是有些舍不得她,这才失控地要了她好几日。
“哼!”
凤无忧闷哼着,她歪过脑袋,神神叨叨地道:“你不说爷也知道。像你路子这么野的,一定不是家禽。”
君墨染:“……”本王就不能是个人?
沉吟片刻之后,君墨染特特转移了话题,“等回了府上,好生休养一段时日。”
“墨染,你真不打算带上爷?”
“不带。”
君墨染不容商榷地道。
刀剑无眼,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带着她一道上战场。
即便,她并未怀上身孕,他也不会带她。
“当真不考虑一下?铁马冰河索然无味,哪有温香软玉在怀这般自在?”凤无忧朝着君墨染斜飞了一记媚眼,双手握成圈拳状,轻捶着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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