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忆起她和君墨染的赌约。
想不到,君墨染竟真的在短短一个月时间中坠入情网。
思及此,凤无忧莞尔浅笑,频频朝着君墨染抛去媚眼,“今晚子时,等爷宠你。”
“嗯。”
尽管,君墨染已经预料到凤无忧这个小怂包十有八九会怯场,可他依旧兴奋地合不拢嘴。
“凤无忧,你少自鸣得意!”
初初瞅着在她跟前眉来眼去的二人,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
她恨!
她恨自己的出身,从一开始就将她强拉硬拽至君墨染的敌方阵营。
她恨!
她恨凤无忧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俘获君墨染的心。
而她竭尽全力,拼尽所有,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凤无忧置若罔闻,拎小鸡般,将初初拎至身前。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初初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强行掰正她扭曲的面容,颇为满意地颔了颔首,“长得倒是挺水灵的!乖,就你了。”
初初狠瞪着梨涡微漾的凤无忧,心生惧意,“凤无忧,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凤无忧一手强按着初初的后颈,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身,优哉游哉地拖行着她绕场数周。
即墨子宸的眼眸一直跟随着凤无忧的步伐,他尤为不解地开口询问道,“无忧,你这是打算将她当拖把?再转悠两圈,地儿都要给你拖干净了!”
凤无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眉飞色舞地推销着神算医馆的新业务,“走过路过,莫错过。尚未出阁的妹妹们听好了!尔等若是不慎失了完璧之身,大可前来神算医馆修补一二。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
众人皆未料到凤无忧竟将女儿家最为私密的事这般大张旗鼓地说出来,面上臊得慌。
他们委实想不明白,凤无忧现下是多起案件的头号嫌疑人,自身安危都未必保得住,怎么还想着赚钱?
难道,她很缺钱?
问题是,她根本不是缺钱的主儿。
且不论神算医馆生意如何火爆,单凭君墨染富可敌国的财力,凤无忧便可轻而易举地坐拥金山银山。
“我的完璧之身确实有假,这蚕蛹是我今儿个一早自己造的,守宫砂也是我今儿个一早自己点的。”
初初沉声言之,双臂如同柳条儿一般,随着她的躯体左右摇晃。
凤无忧略显讶异,她原以为初初会抵死不认。
不成想,初初竟这么干脆地承认了这一切。
出乎意料的是,初初话风一转,又将含情脉脉的水眸定在君墨染身上,“昨夜,我奉太后之命传召顾南风入宫为皇上看诊。途中恰巧偶遇了摄政王。摄政王并未多言,将我强行拖往义庄后山,迫使我成为他的女人。”
她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各异。
昨夜,君墨染确实在义庄后山逗留过一段时间,说不准初初所言全是事实。
君墨染却觉初初所言极为荒唐。
君白染明明只有三岁的心智,纵初初百般诱惑他,也不可能动欲。
话虽如此,他还是耐心地向凤无忧解释道,“本王虽不记得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本王敢以身家性命保证,绝对没碰过她。”
凤无忧对此亦是深信不疑。
昨夜,她找到君白染的时候,他身上依旧十分干净,既没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也没沾染上女儿家的脂粉气。
初初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腹部,讷讷言之,“苏太医,你要不要再诊治诊治?指不准,我已经怀了摄政王的骨肉?凡是均没有绝对,你说我不能生,我未必真就不能生。”
“这...”
苏太医硬着头皮道,“身体根基损毁,纵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
初初扬起的唇角骤然下垂,昨夜她被云非白的手下带至义庄坟区后,确确实实见过君墨染,也确确实实和他发生了关系。
她早已料到君墨染会不认账,可她完全没料到自己的身体当真怀不上孩子。
饶是如此,她依旧神神叨叨道,“我不管!现如今,我已经成为了摄政王唯一的女人。”
这会子,连赫连太后都动了怒。
初初本是她亲自为即墨胤仁精心挑选的侍寝宫婢,不是完璧之身也就算了,居然先后跟过缙王、摄政王!
赫连太后面上无光,冷喝着言之凿凿的初初,“住嘴!都怪哀家看走了眼,竟将你这等不知廉耻且心狠手辣的女人留在皇帝身边。”
凤无忧眉头轻蹙,她总觉初初并不完全是在演戏。
也许,昨夜当真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之事。
犹豫再三,凤无忧终是解下项上挂坠,趁着初初神智愈发错乱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催眠了她。
“说,投毒之人是不是你?”
“是我。”
“云非白可是你的主子?”
“是。”
“说说看,你替他做过多少事?”
初初双眼呆滞,一股脑儿地将近些年来云非白交代她的任务一五一十地道来。
“云秦太子将我安插在百里国师身边,命我挑拨国师与摄政王的关系,他好从中获利。上一回三堂会审,缙王一剑贯穿了我的腹部,致使我意外滑胎。云秦太子命人救回了我,并命我混入东临王宫之中,伺机挑拨皇上和摄政王的关系。东风无力散中的剧毒,正是云秦太子命我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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