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想,他甚至有些怀疑,她是因为受不了他身上的臭气,才哭得梨花带雨。
………
不对,他日日夜夜勤沐浴,身上又怎么可能有臭味?
不过,他的伤处生得隐蔽,偶尔有点...异味,不是很正常!
天!凤无忧为何非要将这种事明明白白地记下来!
百里河泽有些抓狂,他总觉得,他的一世英名将于她手中毁于一旦。
凤无忧见百里河泽还未动怒,遂大着胆子接着往下念着,“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和这么个臭气熏天的人,有过肌肤之亲。太丢脸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小姐妹该笑话我拱了烂白菜。”
“!!!”
百里河泽顿觉喉头一阵腥甜,他真的快被她气死了。
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很丢人?
他明明是全东临女人做梦都想染指的百里国师,哪有她说的这么不堪?
“国师,还要接着念么?”凤无忧抬眸,见百里河泽青红交错的一张脸,唇角微勾,显出一丝玩世不恭。
“念。”
百里河泽倒要看看,她究竟写了多少编排他的话!
“啊——假如爷是一条恶犬,定会一边狂吠,一边吧唧吧唧啃光他三条腿。”
“哦——假如爷是一头猪,一定要时刻谨记,离这株烂白菜远一些。”
“嘿嘿——如果爷是一只长相颇丑的臭猪,那就勉强一下,将百里河泽这株烂白菜反反复复折腾千次万次,让他嘤嘤嘤哭泣!”
凤无忧觉得,这一段写得极为传神,读得也特别带劲儿。
明面上,她在丑化自己,暗地里,却是将百里河泽嫌弃得一文不值。
待她读完日记,百里河泽的脸,已黑如锅底。
他接连咽下好几口血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凤无忧,爷没你说得这么不堪。”
“国师大人位高权重,说什么都是对的。”凤无忧满脸堆笑,四两拨千斤地回呛着他。
“你以为本座舍不得动你?信不信本座现在就扒了你?”
百里河泽已经无计可施,在不能对她动粗的前提下,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在气势上压她一筹。
岂料,凤无忧仗着他重伤在身,全然无视了他的威胁,有恃无恐地展开双臂,“来!爷难不成还会怕你?”
“凤无忧,你可别后悔!”
百里河泽曜黑的眼眸中透出些许兴奋,他并不是好色之徒,但他是个正常男人。
哪里受得了自己心仪的女人这般“热情”的邀约,遂猴急地站起身,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凤无忧眉头轻皱,她只想试探一下,看起来若清风朗月,不近女色的百里河泽,究竟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毕竟,那日她转醒之后,身体并无明显的不适感。
也许,百里河泽只是吓唬吓唬她,仅此而已。
然,他现在的表现,明显和寻常男人没什么差别。
她有些失望地将他推至一旁,旋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搁置在饭碗上的木筷。
下一瞬,她双手各执一根木筷,分别扎入他的颈间及大腿上。
“哧——”
木筷穿透了他的皮肉,上头的倒刺仿若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尖刀,无情地剐着百里河泽的血肉。
他眸中写满失意,他不明白,凤无忧为何如此恨他,“你蓄意将木筷磨成木锥,就是为了手刃本座,对么?”
凤无忧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俗语有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爷之所以将木筷磨成木锥,纯粹是为凸显己身功力深厚。”
“呵...你是将木筷当成了本座,故而才将心中愤怒,全撒在这双木筷上,对么?”
百里河泽曜黑的眼眸顿显凶戾之色,他骨肉均匀的手紧掐着凤无忧的脖颈,“既然,你这么不听话,就乖乖去死好了。等你死后,本座会将你安置于水晶棺中,确保你容颜不腐,肉身不坏。”
“倘若,爷愿意听话呢?百里河泽,你得允许爷犯错。”凤无忧见挣扎不过,只得缓和了语气,再不敢对他恶语相向。
“晚了。”
百里河泽被她气得神智全失,脑子里又冒出同归于尽的念头。
第194章 救场(2更)
千钧一发之际,头顶鸡窝头,睡意惺忪的傅夜沉及时赶到。
“阿泽,你别太过分了!无忧还小,皮了些,你别和她计较。”傅夜沉疾步行至百里河泽跟前,以蛮力强行掰开百里河泽横亘在凤无忧脖颈间的大手。
“滚出去。”
傅夜沉全然忽略了百里河泽的怒气,嬉皮笑脸地坐在百里河泽身侧,苦口婆心地劝着他,“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再生气,也别拿女人撒气。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凤无忧的脖颈,都被你掐成什么样了?再好好看看她的手腕,一片青紫!你动不动虐待她,她心里能舒服?”
凤无忧重重地点着头,她没料到,关键时刻,傅夜沉竟会帮她说话。
前天夜里,傅夜沉明明对她动了手,那一巴掌呼喇扇来,她差点儿觉得自己的大半边脸都被他给削了。
没想到,傅夜沉的态度变得这么快。
百里河泽见傅夜沉如此狗腿地讨好着凤无忧,暗自咋舌。
早知道傅夜沉是这等重色轻友之徒,他绝不会大咧咧地告诉傅夜沉,凤无忧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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