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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无忧抿唇不语,眸中嫌恶于无声无息间弥散开来。
    百里河泽本该戴着假面,以温情感化她,让她得知他比君墨染更可靠。
    但每每触及她眸中的嫌恶,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突然间失去控制。
    下一瞬,他猛然拔出胸口箭羽,任由胸腔热血如瀑般喷溅开来。
    此刻的他,近乎癫狂。
    以致于心中对她的好感,亦被疯狂所取缔。
    他不管不顾地编造着谎言,以刻薄言语凌虐着她,“本座确实替你验过身,令本座失望的是,你已不是完璧之身。说说看,这些年来,究竟陪多少男人睡过,才坐稳了北璃三军统帅之位?”
    “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凤无忧并不想和他硬碰硬,毕竟,百里河泽若将此事公之于众,且不说君墨染能不能饶过她,北璃王亦会以欺君之罪治了她的罪。
    “凤无忧,你老实说,究竟有多少男人碰过你?”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无关?不见棺材不落泪。”
    百里河泽怒火攻心,完完全全忘却了初衷。
    他以雄浑的内力掣肘着因情绪过于激动身体微颤的凤无忧,随手将她拎至榻前,冷声道,“替本座上药。”
    “不。”
    “你既然愿意为君墨染上药,为何不能替本座上一回药?”百里河泽一手按着凤无忧的脑袋,迫使她双膝磕跪在地。
    “上不上药?”
    “做梦。”凤无忧天生反骨,最厌恶被逼着做不愿做的事。
    “听说,你还给君墨染画过自画像?”
    百里河泽单手攫住她的下颚,一字一句道,“不妨告诉你,本座也画过你。你身上的每个细节,都一五一十地临摹了下来。”
    “百里河泽,因果有时报。”
    “本座半只脚已踏入无间地狱,岂会怕报应?乖乖听话,本座定不会伤害你。否则,本座不介意将那些画作散播四海。到时候,君墨染还会要你?”
    百里河泽见她沉默不语,倏然松开了她。
    少顷,他侧卧在榻,双眸紧阖,薄唇轻启,“替本座上药。别想着从中使诈,本座若有个三长两短,偌大的紫阳观,总有人会将你的画作散播出去。”
    事实上,百里河泽根本未见过她的身体,亦未留下画作,他只是不喜凤无忧对他尤为冷漠的态度。
    凤无忧深吸了一口气,无奈之下,只得动手替他处理着伤口。
    啪嗒——
    啪嗒——
    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模糊了她的双眼。
    多看一眼百里河泽,她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得难受。
    百里河泽睁眼,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烦意乱。
    但他却并未因此而停手。
    他狠掐着她的脸颊,声色骤冷,“这就受不住了?你以为,本座在将你扔至乞丐窟前什么都没做?实话告诉你,本座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百里河泽,为何非要阴暗至斯?你已经是东临万人景仰的国师,为何不能干干净净地活着?”
    “你就是这么勾引君墨染的?倔强,美丽,确实让人难以抵挡。”
    百里河泽低头俯视着面色不善却格外迷人的她,突然间生出一股想将她据为己有的冲动。
    若不是有伤在身,百里河泽岂会轻易放过她?
    砰——
    正当此时,君墨染带着满身戾气,踹门而入。
    滚滚尘烟之中,君墨染逆光而来。
    “凤无忧,本王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他黑金色的眼眸紧盯着背对着他,蹲伏在榻前,似在替百里河泽上药的凤无忧。
    即便怒发冲冠,君墨染依旧努力地克制着怒火。
    百里河泽勾唇浅笑,低声道,“凤无忧,你可想清楚了?那些画作的去向,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君墨染察觉到百里河泽似是在威胁凤无忧,阔步上前,提着斩天剑气势汹汹地朝他胸膛上砍去。
    百里河泽急闪至一旁,一不小心,伤口崩裂,血流如注。
    他见形势不对,仓皇跃下榻,扬长而去。
    当啷——
    君墨染将斩天剑扔至一旁,转而看向始终背对着他的凤无忧,“为何迷晕本王?”
    她紧咬着下唇,深怕一出声,君墨染就会发现端倪。
    君墨染见她不言不语,愈发心急,双手扣在她肩上,逼着她转过身来。
    “摄政王,您能不能让我静一静?”
    凤无忧泪眼婆娑,低垂着头,闷闷说道。
    君墨染没料到凤无忧会哭得那么惨,他慌得不知该怎么应对。
    “是不是百里河泽欺负你了?”君墨染心急如焚,他只是昏睡了一小会儿,他的小东西竟被人欺负得惨兮兮!
    凤无忧点了点头,以君墨染的衣袖擦拭着面上的泪珠。
    一想到百里河泽的话,她又飞快地缩回了手。
    她始终无法接受,百里河泽竟趁她之危,无耻至极地对她下手。
    君墨染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话到喉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沉吟许久,他轻声道,“如果觉得很痛苦,就不要去回忆。”
    凤无忧有些迷恋君墨染温暖的怀抱,但她亦知,温暖只是暂时的。
    她不确定,君墨染发现她对他扯了个弥天大谎之后,还会不会对她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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