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略松开她的脖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脱。本王亲自验身。”
验身?
莫不是情欲大燥,急于拿她泄火?
凤无忧桃腮含笑,不怒而威,即使是在君墨染尤为可怕的气场下,亦显出一番别样的气魄。
“您当真要看?”
“需要本王代劳?”
“这倒是不必。”凤无忧一边对答如流,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裆部,略显为难道,“摄政王,您若是看了不该看的,千万别生气。”
君墨染微微愣神,他有些尴尬地看向她的裆部,深怕下一瞬便有一玩意儿钻裆而出。
凤无忧见状,特意撩开裙裾,在他面前晃了晃毛茸茸的腿,旋即压低了嗓音悄声道,“摄政王,有件事我得跟您报备一下。”
“何事?”
“那个...硬了。”
凤无忧做羞赧状,以水袖掩于关键部位,徐徐解释道,“您千万别误会。我对您一点想法也没有,但是紧要部位一看到美男子,就兴奋,我也没办法不是?”
她这番解释,犹如一盆凉水怼着君墨染的脑门儿兜头泼下。
顷刻间,他眸中欲念退散,仅剩下喷薄的怒火。
“凤无忧,你竟敢戏弄本王?”
凤无忧看着君墨染青红交加的脸,檀口轻启,“摄政王何出此言?”
她稍稍后退了一步,旋即将塞在前襟处的布团掏了出来,随手一扔,又去掏另一个布团。
君墨染狂抽着嘴角,他腹诽着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一个粗糙不堪的男人动了欲念。
“摄政王,您要验身么?”
凤无忧挺直了脊梁,双臂呈一字展开,甚至连起伏的曲线都懒得去遮。
君墨染狐疑地盯着她的前襟,虽然她已经拿掉了两个布团,看上去仍旧怪怪的。
“还没看够?”
凤无忧气恼地瞪着他,恨不得反手甩他两个耳刮子。
不过话说回来,她可没胆对他动手。
为彻底打消他的疑心,她只得装模作样地掏着前襟,“还有两个布团,您如果需要的话,大可拿去留作纪念。”
“混账东西!没本王的允准,不许出屋。”
君墨染收回视线,将被银针扎的鲜血淋漓的手掩于身后,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如疾风般破门而出。
他刚一出门,才忆起凤无忧膝盖及手肘上的擦伤,袖中尚未开封的玉容生肌膏终是没送出去。
罢了,关心她做什么?
痛死她得了。
君墨染郁猝至极,心里除却气愤,更多的是失落。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梦中那抹缥缈倩影。
然,凤无忧刻意贴上的一身毛,以及说扔就扔的两团胸,毫无意外地大败了君墨染的兴致。
更致命的是,她那句“硬了”,直截了当地让他断了所有念想。
君墨染原以为,但凡是他看上的人,不论男女,照收不误。
事实上,他根本克服不了心理阴影。
一想到凤无忧的生理构造和他的一模一样,他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兴致全无。
第100章 鬼才画师
君墨染前脚一走,凤无忧双腿一软,顺势靠着半人高的书案,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她长叹了一口气,伏于书案前,怔怔地盯着面前素白的宣纸。
片刻之后,她拭去手心冷汗,缓缓抬笔,将今日的遭遇事无巨细地记录了下来。
当她写到那一堆碎成糊糊的银票时,眼眸一酸,泛着盈盈泪光,开始嗷嗷哀嚎。
屋外,数位浣衣婢结队而过,忽闻凤无忧凄惨至极的哀嚎声,纷纷好奇地探着脑袋,透过被君墨染踹得四分五裂的门扉,窥伺着伏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的凤无忧。
“奇怪,这间屋子不是空了数年?屋里头这位泣不成声的姑娘是谁?”
“他可不是什么姑娘,他是北璃来的凤小将军。”
“难道,摄政王想金屋藏娇?”
“我看不像。凤小将军哭得那么凄惨,想必是被摄政王给虐的。”
“长点心吧!摄政王的男人也敢非议,他就是哭上一整天,也和咱们没关系。”
………
浣衣婢们纷纷向凤无忧投去怜悯的眼神,随后散去各屋去取换洗的衣物。
追风,司命二人闻言,面面相觑。
“司命,要不咱去看看凤小将军?”
司命连连摇头,尤为抗拒地说道,“凤小将军定是被王打废了。我怕看了,会于心不忍。”
追风眉头紧皱,小声嘟囔着,“不对啊。王明明很在意凤小将军,没理由对他动手。”
“若不是被打狠了?凤小将军怎会哭得那么惨?”
此时,君墨染的心情亦十分糟糕。
他听着书房外司命和追风的窃窃私语,更显烦躁。
明明已经对她手下留情,她还敢躲在屋里哭?
“该死的东西!”
君墨染一掌劈在书案上,面前堆垛成山的奏折瞬间碎成渣滓。
他淡淡地扫了眼狼藉一片的书案,倏尔起身,一脚踹开书房虚掩的门扉,阔步而出。
“你干嚎什么?”
一出书房,君墨染远远地就听见凤无忧的哀嚎声,气不打一处来。
凤无忧见君墨染去而复返,索性一屁股坐在书案上,将她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绘制出的山寨版银票遮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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