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生疑,他觉得凤无忧脑子里装的不是水就是浆糊。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和凤无忧发生了什么有悖伦理之事,故而杀心顿起,欲杀之而后快。
现在看来,纯粹是凤无忧一厢情愿地想成为他的人。
嗐,凤无忧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
君墨染垂眸盯着眉眼弯弯的凤无忧,突然有种想将她捏成包子的冲动。
凤无忧不明所以,依旧张着小嘴叭叭讲个不停,“摄政王,我很好养活的,可以给我吃点剩菜剩饭么?您吃肉我啃骨头,您吃饭我就等您吃剩了,吧唧吧唧接着吃。准保饭菜汤一点一滴都不剩!”
“………”
“摄政王,您相信我。外面的人总在造谣我饭量大,一顿吃四碗。实际上,我一顿只吃四口。”
虽说,坊间之人擅造谣。
但君墨染理智还在,他觉得外面的人不至于闲到造谣凤无忧的饭量。
凤无忧兀自说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些倦怠。
她将头靠在君墨染腿边,纤细的手又开始丈量他的大腿,“这么粗的大腿,我要抱紧了。”
君墨染魔瞳微动,视线停留在凤无忧柔弱无骨的手上。
是了,和她的细胳膊细腿比起来,他是过分健硕了。
君墨染如此一想,骨子里的好胜欲被彻底激发。
他看着纤细弱小的凤无忧,突然生出了几分王者对于弱者的怜悯之心。
“小东西,还挺有趣!”
他俯身狠狠地掐了一把凤无忧的脸颊肉,顺带将指尖沾染上的玉容生肌膏尽数蹭在凤无忧脸上。
凤无忧忿忿不已,多年来,还没人敢这么捏她的脸!
“摄政王,您是个男人!”
“嗯?”
“哪有男人这么掐男人脸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好男色。”
君墨染狠掐着凤无忧脸颊的手略略一顿,好男色?应当不至于。
要怪,只能怪凤无忧长着一张合乎他心意的脸,使得他时时刻刻想欺负她。
“摄政王,我真的饿了。”
凤无忧觉得自己好累,应付了大半天混世大魔王,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心力交瘁。
第42章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君墨染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零落一地的绷带,魔魅之声再起,“昨夜,发生了何事?”
他本不在意过往之事。
可根据现状推断,他似乎和凤无忧共度了一整晚。
更为头疼的是,他不觉得凤无忧会吃亏,他更担心自己被占了便宜……
凤无忧闻言,忿忿不平道,“以你的体魄,不论发生了什么状况,吃亏的都不会是你。”
事实上,凤无忧比君墨染更加迷茫。
她也想知道,在她昏迷期间,君墨染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一想到晨起时,自己身上缠着的厚实绷带,紧要部位上尚未凝涸的白玉生肌膏,她就觉郁愤难纾。
君墨染这混蛋,怕是将她里里外外研究了几百遍,几千遍!
“不想吃饭了?还不如实招来!”君墨染摸了摸鼻子,态度虽一如既往地强硬,心底却微微发虚。
细细一想,他觉得凤无忧所言甚是。
他和她体格上的悬殊,注定了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太容易吃亏。
倒是她,细胳膊细腿的,一看便知经不起折腾。
凤无忧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略显郁闷地背过身子,兀自生着闷气。
君墨染古怪地盯着凤无忧的背影,心下腹诽着凤无忧定是皮痒了,欠收拾得紧。
啪——
他凉飕飕的玄色广袖不留情面地朝凤无忧后脑勺扇去,“你是在同本王置气?”
“不敢。”
凤无忧双手捂着微微疼的后脑勺,理智渐渐回拢。
她心下思忖着,昨夜之事,除她之外,追风和铁手应当也略知一二。
故而,她若是不着实际地胡编乱造,定会被君墨染察觉。
沉吟片刻,凤无忧如是说道,“昨晚,摄政王您突然转了性子,非要替我缠上绷带,还扬言要唱童谣哄我。”
“本王,唱了?”
君墨染一手攥着凤无忧的后领,拎小鸡般,将她提至眼前。
凤无忧连连摇头,“未曾。您尚未开口,又恢复了高大伟岸,英武霸气的模样。”
君墨染闻言,徐徐放下凤无忧,心思略沉。
如此看来,他之所以不记得昨夜之事,是因为多年未曾复发的心疾再犯。
凤无忧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了何为伴君如伴虎。
在她看来,君墨染比猛虎还可怕。
他不仅喜怒无常,还贯爱凌虐人心,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心生惧意,不战而溃。
“王,皇上已在前厅候着,见是不见?”
阁外,府中侍婢轻声细语地询问着君墨染。
“让他等着。”
君墨染轻嗅着指尖淡淡的膏药味,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再度投射至凤无忧身上。
凤无忧不禁打了个寒颤,局促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摄政王,您的眼睛真好看。”
“滚过来,替本王宽衣。”
“这多不好意思呀?”凤无忧如是说着,面上却笑开了花。
她虽不喜君墨染过于暴虐的性子,但对于他的身材,还是尤为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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