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不用操心她,反正明天早上你苗叔也得上街里,正好把她们送过去了,不然也得过去送菜。”
叶隐川点头:
“那行,我们先走了。”
两个大卡和一辆小汽车离开了。
李丽娟在门口站了半天,直到车转弯后影子都看不到才回来,心里有些怅然。
茵茵搂着她手臂:
“妈想我老哥可以打电话给他,再说他现在训练提前结束,以后就有更多的机会出来了,你没看他现在都能独自开一辆车了么,我老哥学的多快啊?”
“不就因为他太优秀了,上级领导才想要把他调走么?我可不希望他去作战部队,整天叫人提心吊胆的,就在后勤部慢慢熬吧,还能时不时回家看看。”
茵茵忍不住笑,估计她老哥也是这样想的,才不愿意换地方,她们一家人都是没有大志向的。
“其实作战部队也没什么,现在很少打仗的。”
“那也没多少闲着的,还是求个安稳吧!”
确实如此。
茵茵晚上刷了两个小时药,一边用西班牙语练习朗读。
现在正是草药成熟季节,她手头的药材多的能用到明年夏天。
不止国家给的各种草药,还有黄美香邮过来的荆省特产药材,据她说她亲自在家族所在的山里种植的,现在成熟了收割下来简单晒了下就给她邮过来了。
茵茵和她没断了联系,不说过年过节的互赠礼物,平时黄美香也会写信给她,或者偶尔打个电话,生怕茵茵忘了她。
茵茵做出新的药品有适合她用的也会邮给她,二人虽然没有天天在一起,但感情倒没生疏,也显示出黄美香想要来她身边的坚定决心。
晚上茵茵刚睡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咣咣”敲门,顿时惊醒了。
孙琪已经起身了,见茵茵醒了说她:
“你躺着我下去看看。”
茵茵便趴在炕上等她回来。
这时苗学松也听到拍门声起来了。
“小琪你回屋睡,我下去看!”不知道什么人呢,哪能叫一个小姑娘去开门,吓着怎么办。
“我都下楼了老姨父。”
能这样拍门的,孙琪不觉得是狼人或者忍者来挑衅,大方地去开门。
打开门,穿着背心和大裤头的苗于乐颤抖着站在门外:
“琪、琪姐,我找茵茵姐,我妈、我妈……”
苗学松下楼,叹了口气:
“别急,慢慢说,你妈是犯病了还是咋了?”
“我不知道,她疼的厉害……”
“那要再拿点止疼药给你么?”
茵茵听到他们说话了,穿衣服起来,手里拿着药瓶:
“止疼药用的次数多了就有抗性了,走吧,过去看看。”
李丽娟赶忙起来,嘴里小声地骂着,她当然不能让茵茵自己去,她姑娘还小呢,万一于乐妈是挺不过去了,吓着她老姑娘咋整?
苗学松也没再回去睡,跟她们一块过去了。
只见苗学柏家门敞开着,他坐在院子里抽烟,屋里苗四婶佝偻在炕稍,苗苏苏在那给她揉,边揉边哭,一边叫着“妈你好点没”“妈你可别死啊”。
看到这一幕两口子的恻隐之心上来了,叹了口气,也不好再怪半夜被他们折腾起来的事了。
问苗学柏:
“咋回事啊?”
苗学柏闷声道:
“半夜突然发病了,疼的直打滚。”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男人?
苗学柏早就受够这日子了,却又无可奈何。
苗苏苏见到茵茵眼睛亮了:
“茵茵,求求你帮我妈止疼吧,太遭罪了!”
茵茵摸了摸脉,没有说话。
苗苏苏心沉了。
苗四婶强撑着问道:
“茵茵,四婶是不是不行了?”
“妈,你不会死的!只是又犯病了,吃点药就好了,是不是?”苗苏苏期待地看向茵茵。
茵茵收回手:
“本就是晚期,随时都有可能……我先给你止疼吧!”
并没有拿止疼药,苗四婶太依赖她开的止疼药了,现在效果已经没那么好了。
茵茵给她用的是针灸刺穴止疼。
两分钟之后,苗四婶停止呻、吟,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
大家都松了口气,只苗苏苏的心沉了下去。
茵茵开的药都不管用了,那下次再疼可咋办?
今天赶的好茵茵在家,如果赶她在市里可咋整?她妈不得活活疼死?
茵茵拿出一瓶药:
“这是我最近研制出的一种药,不是治疗肝癌的!”
看到她们眼里的希望茵茵狠心地掐灭,实话实说。
“但多少可以抑制癌细胞的扩散,能延长一点生命。”
不能治病,最多就是多活一段时间,如果她还是不能研制出治病癌症的药,那结果还是一样的。
但这对苗四婶来说可不一样,能多活一天谁不愿意?
药留下了,苗苏苏说明天她过去签字,被茵茵拒绝了。
“药目前是试用阶段,就不算钱了。”
苗苏苏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茵茵,我为从小到大的事跟你道歉,以前是我太不懂事,啥事都喜欢和你争,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大晚上的茵茵才没心情跟她扯这个,翻小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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