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狗呢?”茵茵检查了下苗于喜的伤,见没伤到要害这才放心不少,慌忙给他敷药,听到孙琪的话也不解地开始找狗。
“将军?小白?小灰?”
“呜~”不远的两棵树上各吊着一个麻袋,里面有东西在扭动,另一边传来小狗的叫声,茵茵明白了,她的狗狗们显然中了埋伏。
麻袋吊的离地不算太高,茵茵过去找到绳子,孙琪将绳子割断接住狗,和茵茵把狗放了出来。
憋屈的狗子一落地先抖了抖毛,呲着牙,冲着几个贼就窜了过去:“汪汪汪!”
原本对着苗于富几人乱挥刀的几个贼吓得扭头就跑。
正好苗于杨跟一个贼走了对面,一脚将他踹了回来。
后面苗学松和苗家人都赶到了,三个偷一个不落全给抓了起来。
李丽娟这时才缓过这口气来,拿着棍子对着几个贼就打:
“我打死你们这帮畜牲!来偷东西就该下地狱了,竟然还把我家孩子差点害了,你们这几个王八蛋,我、我打死你们!”
“哎哟!哎哟!别打了!”
苗奶奶问苗于喜:
“咋样,能动弹么?”
苗于喜摇头:
“奶,我……”
李丽娟棍子一扔,又跑过来:
“我都糊涂了!于富,赶紧的,把喜子背回去!”又恨得不行,嘴里数落喜子:
“你也是个傻的,看到他们偷东西你是跑回来喊人啊,他们三个,你就一个跟他们比划啥啊?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你说你,那东西值多少钱,跟你的小命能比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我可咋向你死了的妈交待啊!”
说着李丽娟也哭了起来。
“娘,我没事,你别哭!”提到自己的亲妈,苗于喜自己也哭了,他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就一门心思,不能叫几个贼跑了。
苗家人都静静地看着对着哭的二人,说不出话来。
苗四婶脸沉如水,她是后妈,又有自己的孩子,从小到大苗于喜都没跟她这样亲近过。
苗学柏倒是心情很复杂。
如果……如果喜子妈还活着,也就该和三嫂一样急得直哭吧?看了眼站一旁冷眼旁观的于乐妈,他心里有些难受。
再看看儿子命都不要也要替他三大爷家守好场子不让人偷,苗学柏知道,这儿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半是感慨半是自嘲地对苗学松道:
“喜子就跟三哥的儿子一样,我这当爹的不称职,也没用,往后也就当没有了吧!”
苗大娘说了他一句:
“你可闭嘴吧,你就看着了喜子把他三大爷、三娘当亲爹妈,咋就没看着人家两口子是怎么对喜子的?和亲的又有啥区别了?”
苗于荣过来,拍拍他妈的肩膀,把自己的棉袄脱了下来,裹到苗于喜身上。
“好兄弟,三哥背你回去!”
苗于富忙上前一步,先把人背起来:
“你赶紧进鸡舍里等一下,我背喜子回去!”原本该是他来替姥爷看场子的,也就是说原本这罪该他遭的,现在被喜子挡了灾,他能不好好弥补一下么。
人走了,大家才看向这三个无法无天的贼。
三个小偷才是欲哭无泪呢。
“叔、婶,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我们就是一时糊涂,再说啥也没偷着呢,连个鸡蛋都没拿,不信你们搜啊!至于伤了你家孩子,那真怪不着我们啊,我们原本看到看门的老大爷走了,寻思里面没人呢,没想到一进来就遇上他了,是他二话不说抄起红樱木仓就要扎我们,我们才出手的啊!”
好不容易把狗弄到陷阱里,还以为没人了能多顺点东西呢,哪想到这里还一个拼命三郎,最后人家没事,把他们哥仨搭进来了。
苗洪举在场子里的牲口棚检查一遍,见没有少的,牲口也都正常这才过来。
冷着脸看向三个人:
“敢进来偷东西,打死了也活该,不用偿命!”
苗学树几人拿起手里的“武器”打算动手。
三个贼吓得脸都变色了。
挣扎着求饶:
“放过我们哥仨吧,我们就是七队的,家里穷得过年没啥吃的就想进场子弄只鸡或者几个鸡蛋吃,没想要咋的,求你们看在都是一个大队的份上就饶了我们兄弟吧,我们家只有一个老妈了,我们哥几个要是死了,就没人给她养老送终了啊!”
茵茵一看吓了一跳,来真的啊?
在她所在那年代人命最大,如果是正当防卫杀了人也就算了,像这种都捉起来了再杀……还真没几个苦主故意替他赔命的。
茵茵连忙阻止:
“等下!爷,现在都是法制社会了,要不,咱们把人送公安局吧?大过年的,真出啥事也不吉利啊!”
“是!是!这老妹说的是,噢不,老姨!姑!”三个小偷吓得不知道叫什么好了。
茵茵也是无语了。
这要是在后世敢管她这样的小姑娘叫“老姨”“姑”不被骂死才怪。可在这时代,叫得辈份高是尊称。
不是有个称呼叫“三孙子”么,这三个贼就在装孙子。
苗大爷和二大爷却不赞同:
“这是头一拨,如果不收拾得吓住旁人,下回还得有人敢再来偷东西!”
忽略他们凶残的语言,茵茵对他们二话不说就全心全意过来帮忙心里还是存着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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