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三娘和两个嫂子忙着给咱们做好吃的招待咱们一家子,你这样做多没礼貌啊?”
“哼,谁敢挑我的不是?看看他们家这一排的大房子,说不上当初就是用爹给的钱盖起来的呢!
还有好吃的,爹每一两个月就要往回邮不少好东西,不都给了他们么,我吃点自己家的东西怎么了?”
“你?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谁跟你说三大爷家的房子是用爹给的钱盖起来的?谁跟你说他们家吃的都是爹邮回来的?这不是瞎说么!”
“妈说的还能有假?你就别瞒着了,我都知道,还有苗茵茵,身上穿的不少都是爹给买的,妈就是因为爹不听劝总给老家人邮钱邮东西才跟他离婚的!”
苗于勇傻眼了,他没想到他、妈竟然会这样和于武说!这不是扭曲事实么?
“所以你这回跟着你爹回来就是想要找我们报仇来了?”苗奶奶进来。
“奶!”苗于勇连忙站起来,尴尬得不行。
苗奶奶本来是想过来叫他们吃饭,没想到刚进外屋地上就听到他们兄弟的说话声了,就先来了,刚好听到苗于武的话。
也是在这时,苗奶奶终于知道她那前儿媳妇都做了什么好事,竟然挑唆孩子对他们产生仇恨之心,如果她现在在跟前,苗奶奶能直接上去撕了她!
苗于武有点心虚,不敢看向苗奶奶,眼里却明显带着不服。
苗奶奶问他:
“你今年也十四,马上过年就十五了,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儿了,那我问你,你知道你爹一个月给我们十块钱养老,那你知道你妈一个月给你姥多少钱么?”
苗于武傻眼了,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求助地看向苗于勇。
“咳,妈一个月工资五十一,给姥二十。”
他爹一个月工资一百二十多点,给他爷奶十块钱,额外给些票,过年过节邮些东西,他妈每月五十多,要给他姥家二十,还要时常回去看他姥,都不空手。
苗奶奶又问:
“你说你爹整天就知道往回邮东西,我们都是白拿的?
你不知道每年屯子里一分粮,我都要换些细粮专门给你们家邮过去的么?
哪年没有三十斤往上?生产队一共才分二十多斤细粮,我们自己都不留,全都给你家邮过去,为的就是想叫你们兄弟俩能吃好一点,这你不知道?”
苗于武张张嘴,再次看向苗于勇。
苗于勇有点羞臊,因为他奶邮粮食他知道,但这粮食没有都进他们嘴不说,他妈还跟他和他老弟说是从他姥家拿的,他也是偶尔看到他爹亲自拿回来没拆的包才知道是老家邮来的。
“还有你说穿的,你爹是邮了,可他能邮多少?
顶多邮几块料子,而且我还没都用了,打两年前算起,哪一年我没给你们邮衣裳,夏天的、冬天的、毛衣,都给你们邮过,你们没穿过?”
这下两兄弟一起看向她,都是懵逼脸。
苗奶奶也是无力了,一肚子的气消失得无影踪了。
她跟孩子计较什么,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行,那就不说这些事了,就说你爹妈离婚的事,他们离婚后,你妈没到一个月就二嫁了,这没错吧?她有考虑过你们么?你们在那军区大院里就没因为这事被人笑话过么?”
“我不知道,你们都是骗子,我只相信我妈说的!”
苗于武从苗奶奶身边跑过,跑出了屋子。
“小武?奶,对不起啊,我替我妈给你道歉,这些年……真是对不住您!”
苗奶奶柔和了许多:
“真是傻孩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一天天的就知道往自己身上揽事,也不看看你那小肩膀能不能扛得住!行了,去找你老弟吧,黑灯瞎火的乱跑也有危险!”
活了大半辈子,苗奶奶还有什么看不清的,她是不在意多一个孙子少一个孙子孝敬,只是看在她老儿子的面上,她老儿子就这两儿子,这个还要跟着他妈生活在一起,要是再脑子不清楚,那老儿子往后就只能有一个儿子了。
摇了摇头,去另外一边的屋子,那屋里茵茵几兄妹和叶隐川正说得热闹呢,苗奶奶心情也好多了,瞧瞧,这才是一家子亲兄弟、兄妹呢,感情多好!
苗学杨两口子是在吃饭前赶过来的,拎着给苗学松家的东西。
一进屋何小英连忙向苗奶奶和李丽娟道歉。
“都是我不争气,一觉睡到现在,让妈和三嫂在这忙乎,真是太不应该了!”
人家说得真诚,何况又是客人,第一次上门,大家能说什么,也不可能会怪她。
因为实在是吃饭时很晚了,都快七半了,大家也不顾不上寒暄,赶紧上桌子开吃。
茵茵家地上的桌子足够大,坐了苗学松兄弟五个加何小英,还有苗爷爷,叶隐川及茵茵,并不觉得如何挤。
也是在这时,何小英才看到叶隐川,先是觉得眼熟多看了几眼,然后就认出来了,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你、你是叶副部长吧?”
叶隐川点头:“你认识我?”
何小英一握拳:
“可不是!我是你舅妈手下的团员啊!你、你怎么在这?学杨,快,我跟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洪司令的外甥,江北军区后勤部的叶副部长啊!”
真没想到上司给介绍的对象家竟然还和上司的外甥有关系,何小英惊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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