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开始冒泡,泛起酸甜的香味。容谧关掉炉子转身偎到他身前,轻轻扯他的耳垂,“听到我说什么没。”
“知道了,这话你当初要开餐厅的时候就说过。你不干涉我的工作,我也不干涉你。”
她习惯有独立的工作和社交空间,他正好也没那么多时间哄一个太过黏人的女朋友。至于微信和电话,有空的时候回一回不是什么难事。
谈恋爱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本来就没跟别的女人上过床,也没有滥交的兴趣,以后大不了出去玩额外报备一声,除此以外,并不会给他的生活造成多大变动。
她的愿望里每一条都不难,他却隔了这么久才肯实现。
许灵均还心安理得。
他一直都知道。再怎么吵架冷战,到了最后,容谧还是舍不得离开他的。
他从前只是嫌麻烦懒得谈。现在要是能用这个愿望赶紧把闹心的事结束,挺划算。甚至还能名正言顺地要求她离沈晰远一点,什么扯犊子的般配传言都能消停了,不仅划算还有得赚。
许灵均帮她把红酒端到客厅,就着她的手啜了两口,皱起眉,“酸。”
“对皮肤好。”容谧喝完剩下的大半杯,身上立刻暖了起来,微微冒汗,窝在他怀里像只煮沸的小火炉。
小火炉的毛衣是奶里奶气的姜黄色,胸口有一只乳白的小蜜蜂刺绣。她从前在家里见许灵均时,总想着要穿得成熟有风情点,看似不经意的睡裙吊带随手一捞,其实都是精心挑选。
许灵均还从没见过她穿这么可爱的颜色,像个还没出校门的小女孩,乖顺地依偎在怀里,越看越可爱。脸颊粉扑扑软绵绵的,越亲越想亲。暂时与欲念无关,就想用力揉捏她,亲哭她,使劲吸,吸进肚子里去。
从前他就喜欢这么又亲又抱的不撒手,但都没今天这么粘人。容谧推都推不开,被这种吸猫式的亲法折腾得晕头转向,心里却像煮开了的蜜糖,浓稠地冒着泡。
腻歪好一阵,脸都快被嘬红了。容谧抽空找回神智,敲打他,“那你……以后不能再亲这样别人了。”
许灵均心情奇佳,比起刚刚上路上飙车是不同的舒爽,连着一周的量吸够了本,大方道,“行。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容谧埋头想了一会儿,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出来,“我还想知道,昨天晚上你们在天台都干了什么了。”
“刚还夸你懂事,交往的第一天就翻旧账?”
果然没干好事。容谧心里哼了一声,“不说就算了。”
是在交往之前的事,如果许灵均不想说,她也可以不追究。
以前那么长时间发生过多少事,她要是想,根本就追究不到头。
“想什么呢?没干坏事。就喝酒闲扯,她那样的女人,揣着什么心思我不说你也猜得出来。”
许灵均不以为然道,“无非是馋我手里那点东西,想让我给她feat新歌。她们团她是第一个单曲solo的,铆足了劲儿要弄出个顶配的作品来,还想到时候拉着我做宣传。”
“那你答应了吗?”
“没空。她新歌demo我听了,也就那样,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他今年下半年状态不怎么好,可能是到了瓶颈期,自己的舞台都做得有点疲倦,懒得帮别人找补添光。
工作上的事他向来不怎么跟容谧提,有些压力说了她也不懂。
但容谧知道他对待舞台追求完美的态度,常常会自己钻牛角尖,听到就担心,“严重吗?”
许灵均揉了揉眉心,垂眼道,“出来玩的,不提工作。”
容谧不再接着问下去,趴在他身上看不够似的,抬手帮他揉太阳穴,“我还以为她是馋你。”
“馋我有什么用,不还是落你手里吗。”
她特意跟老师学习过,手法专业很多。许灵均闭起眼享受按摩,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醋劲儿这么大?”
容谧嘴角下垂,按了一会儿,才说,“以前我只是没有立场挑明。”
听着像是委屈了不止一次两次,怪可怜的。
许灵均心中涌起奇异的满足感,随之伴生的还有些许怜惜。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在许多时候都疏忽了她的感受,这么多年的情分积累下来,以后好好对待她,也是应该的。
他睁开眼睛,拉下容谧的手在掌心里摩挲,“行,我明白了。女朋友,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她认真地想了一阵,小声说,“还有……以后我不想做的时候,你不能再逼着我。”
她显然又想起在高雪维尔不愉快的一晚,那是近来一系列矛盾的源头。
许灵均回味了一番,觉得当晚她的表现似乎也并不全然抵触,“不舒服?”
“不是正常的舒服。”说是纯粹的难过也不太准确,但被强制掌控,强行刺激送上高//潮的羞耻感大于快//感。她很确切地说,“我不喜欢。”
“行。就那一次,我保证。”以往两人在床上都很和谐。许灵均偶尔想起,自己多年来没换过床伴,应该就是因为他从一开始遇到的人就相当契合的原因。
他当时被气得神志不清,开头偏激,做到后来彻底沉浸才难以收手。本身没有奇怪的倾向,“不过我哥好像有那种倾向。林伊那小丫头片子胆子倒是挺大的,还真敢陪他玩。”
容谧哦了一声,被他拢在掌心里的手指偷偷掐他,语气不善,“你羡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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