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虽说衣食无忧,却从此不得王爷待见。
苏氏和后院格格们来往不多,也不爱闹事,可若是有人惹到她,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甭管这位大胆的王格格有何依仗,凭着王爷对苏氏的事儿向来上心,富察福晋自然不好装作不知情。
再者这几日正院来人太多,富察福晋准备试探下五爷是否有请封侧福晋的打算。
富察福晋请他过来时,五爷便心中有数,放下茶盏,视线掠过小方桌,又看向身侧富察氏道:“可是为了请封侧福晋的事情?”
这几年富察福晋将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几乎没有让他烦心的地方,为人端庄守礼又贤良淑德,因此五爷从不轻易落她面子。
看见五爷扫了眼摆在桌上的点心,福晋心中了然,抬手将那碟桃花糕朝他的方向推了推。
她又笑道:“是啊,几位妹妹来正院好几趟了,妾身想和您讨个主意。”
奶白色的糕点,点缀了几朵粉白花瓣,小巧又精致,瞧着和往日里呈上来的点心有些不一样。
五爷瞧了两眼,伸手捻了块桃花糕,送入口中,尝了尝,心下有些满意。
看来膳房出了新口味,待会得吩咐他们再做一份,送到小姑娘那让她也尝尝。
见五爷尝了一块便罢手,富察福晋BBZL 也不多劝,递了一块帕子给他。
五爷慢条斯理擦完手,摸着那方坠于腰间的白玉玉佩,沉声道:“侧福晋名额有限,只是僧多粥少,未免不公,这事以后再说吧。”
虽然早有准备,可富察福晋还是心中一噎,只觉这个理由真真不走心,偏偏又让人挑不出错来。
五爷膝下共有七个小阿哥,除了大阿哥永琏由富察福晋所生,其余皆是这两年里由后院格格所出。
若要请封侧福晋,挑几个资历深的格格即可,哪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倘若苏氏能生个女儿,五爷只怕就说不出这话。
知晓五爷暂时没有请封侧福晋的打算,富察福晋本想劝说两句,免得寒了后院女子的心。
转念又想到西二所也没传来宝亲王要请封侧福晋的消息,她便止住这个话题,转而挑了一些永琏的小事说给他听。
一个温声细语说着儿子的趣事,另一个也耐着性子认真听着,间或回应两句,室内氛围颇为温馨。
过了片刻,五爷向外瞧了眼天色,放下那方白玉,冲富察氏道:“既然王氏不安分,整日上蹿下跳,闹得众人不得安宁,如此便让她不要出来晃了。”
见五爷没有为了苏氏,越过她直接处罚王氏,富察福晋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了。
她立时表态道:“明日请安时,妾身自会传达五爷的意思。”
“让她禁足一年,多抄些佛经女戒,好好修身养性。”
闻言,五爷满意的点点头,道:“告诉王氏这次只是个警告,若她真不想养孩子,爷自会成全她!”
说完,他起身出了正院。
目送着五爷离开,福晋不知该不该叹气,这西五所后院里,哪个女人不是恩宠稀薄?
王爷从来都是走马观灯的转一圈,运道好的人下半辈子便有了依靠,没那运道就只能安分的待着。
左右她也不会让下人薄待了她们。
富察福晋又想到自己膝下只有大阿哥一个孩子,可是后院里又有哪个女人能生养两次?
想到那王氏,富察福晋便打算找个人专门盯着王氏,免得她被人挑唆昏了头再闹腾,苏氏不稀罕,自会有人抢着要抚养三阿哥。
等看不见五爷背影时,富察福晋这才带着伺候的人转身回了内室。
落座后,富察福晋接过张嬷嬷递来的热茶,饮了两口后,发觉她神色有些不对劲,便示意屋里的宫人们退了出去。
张嬷嬷是富察福晋的奶嬷嬷,自小看着她长大,为人忠心不说,行事更是本分稳妥,后来又陪着她入了宫,因此富察氏对她格外信任。
富察福晋温声问道:“嬷嬷,可是有什么事,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见屋内只有她们两人,张嬷嬷相劝道:“福晋,您刚刚怎么也不留一留王爷?大阿哥待会下学来了正院,见了王爷定会高兴,这父子二人得多处处,才能增进感情啊。”
以往张嬷嬷也曾苦口婆心劝过富察氏,偏生这位BBZL 主子最是温柔贤淑,心思从不放在含酸争宠上。
张嬷嬷虽然得主子看重,却也不好擅作主张,只能眼睁睁看着五爷又去找苏格格了。
今年开春,大阿哥永琏挪去前院,白里日便在前院读书,只晚膳时才回正院一趟。
张嬷嬷方才如此劝说,一来确实想让大阿哥和五爷多相处,二来也是拐着弯儿劝说主子。
皇上赐婚,明媒正娶的嫡妻,富察福晋若是开口留人,张嬷嬷确定王爷定然不会落她面子。
这夫妻二人的情分,还不是相处出来的!
后院的苏氏也是好运,待在王爷身边最久,这才让五爷对她越发上心。
张嬷嬷拿福晋最看重的大阿哥说事,也是希望自家主子能开窍。
瞧见奶嬷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富察福晋忍不住掩口轻笑,想着还是把话给她说清楚了,免得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富察福晋温声道:“嬷嬷想一想,为何我为五爷做的衣裳配饰从来只放正院里,而不是送去前院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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