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你怎么又……”
“大骗子!”
“乖,再一回就好……”
守在门外的张福,听着屋内又响起的动静,暗道五爷素了一个多月,可不是逮着肉就使劲吃个够。
张福稍稍朝外挪了两步,方才轻声跺了跺脚,又缩了缩脖子,暗道这天儿入了冬后,可真够冷的。
正这般想着,忽然听到向这边靠近的脚步声,张福左右看了看,一眼瞥见偏房廊下,立着一个熟人。
张福向小徒弟招手示意,等人到了近前,知晓他的来意,心道这小子还挺有眼色的。
接过徒弟送来的暖手炉,张福打发他先回去休息。
毕竟屋里的两位主子,今夜还有的闹呢。
下半夜得让自己人值守,张福才能放心,免得其他人在五爷面前抢了个先。
西所里的人都知道,半年前裕主子赐过来的苏格格,是个能耐人。
自从五阿哥见了她,这后院就是一枝独秀了。
一同被赐过来的王格格,连个水花都没泛起。
更别提五阿哥通了人事后,早早伺候他的两位格格,往日还能捞着几次机会,自苏格格来了后,也没了声息。
五阿哥宠了苏格格许久,依旧没有烦腻的念头,被撩在一旁的三位格格,顿时也坐不住了。
可宫里的熹主子和裕主子没发话,三位格格虽然心里酸的厉害,却也只能把酸气儿咽回肚里去。
她们只希望五福晋进门后,率先拿苏格格来开刀。
谁知一个月前,这事有了转机,苏格格莫名抱病在床。
五阿哥却是急坏了,连忙差人请来太医看诊,众人头晕脑胀的听了一大堆之乎者也。
总结下来就一句话:苏格格身子先天有些虚弱,因为换季的缘故,这才病了一场,日后只需细细调养一番即可。
得知苏格格没有大碍,张福可是亲眼瞧见自家主子松了口气的模样。
张福也就明白了,这苏格格在主子心里的位置。
五爷捧着谁,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要有点眼力见,不能将人得罪了。
后院那三位BBZL 格格虽有些失望,却也在苏格格卧床休养时,看到了翻身的希望。
她们也没期望改变后院的局势,只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她们承了宠,才有了底气和苏格格打擂台,实在是被压得太久了,需得解了胸中那口郁气。
然而三位格格摩拳擦掌良久,愣是没寻到承宠的机会。
倒不是五阿哥有了守身如玉的意识,这天皇贵胄的皇子,哪怕心里有了人,也没有素着的想法。
偏偏就是这么不巧,皇上派了差事下来,五阿哥自然不敢懈怠,每日忙里忙外,哪有精力去其他人屋子里。
再者苏格格断断续续病了许久,五阿哥怎有心情理会别人的邀宠。
眼下苏格格身子大好,五阿哥毫不犹豫的去了她屋里。
毓庆宫西所众人都说五福晋入门前,这苏格格承宠的日子多着呢。
别管毓庆宫上一任主人是谁,只说康熙赋予这座宫殿的意义,说明这是一个好地方。
康熙帝晚年时,最是重用当今和十四皇子允禵,然而那时局势未定,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后来,先帝恩养四阿哥与五阿哥于宫中,这兄弟二人便一起住进了毓庆宫。
当今登基后,也不知为何没让他们搬去阿哥所,如此这两位阿哥便依旧住在毓庆宫。
现下这两位皇子,又肉眼可见的炙手可热起来,打小服侍在五阿哥身旁的张福自是水涨船高。
太监是一群没根的人,一辈子的荣辱都系在伺候的主子身上,哪个太监不想爬到梁九公与苏培盛那样的位置。
跟着五阿哥从雍王府,一路走入紫禁城,张福若说没有一点念想,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哪怕小太监们恭敬的称呼他一声爷爷,张福也不敢拿大。
实在是近两年,发生太多让人目不暇接的事情,也着实吓着他了。
年大将军、三阿哥、先帝的诸多皇子们陆续倒下后,便是有再多的想法,他也只能偃息旗鼓。
在宫内想要活的长久,就不得不小心谨慎,不是每个太监都能做魏珠!
张福想到这儿,立马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自己脑子进了水,怎生又想起那些要命的事。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明日准是个好天儿,随后摸了摸兜里的暖手炉,默默叹了口气,接下来只能干熬着了。
张福侧了耳朵,仔细听了片刻后,便放心的走到拐角墙根处,放下没甚热气儿的手炉后,又朝袖子里缩了两下手,这才慢慢走回原处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人消停下来,又传来自家主子吩咐的声音,张福当即站了出来,指挥着宫女将那早早备好的热水,抬进屋内。
张福立在门外,却不曾踏入室内半步,一边盯着那些宫人的进出,同时关注可有人不安分,想要朝主子身边窜。
众人一番忙碌后,室内很快熄了灯,张福又候了片刻,方才叫来换值的小徒弟,下半夜得让自己人在这里守着,若有什么风吹草动BBZL ,也能立马报给他知晓。
诸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他这才放下心来,又顺手提了墙角的手炉,回了偏房去休息。
临睡前,张福还想着明儿得早些醒来,可不能让那些兔崽子们,在主子面前挣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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