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嫁给孙子,其实也代表着皇后的一个态度,现在三公主忽然改了主意,难保不是皇后的意思。
至于是慕长歌自己改了主意,宋赣倒是没想到。
因为自己的孙子的确是太优秀,两个小儿女的感情又实在是好,他是不会想到是慕长歌自己改了主意的。
其实慕慎思也想到了这一层,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外祖父,皇后和长歌对我的态度,跟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宋赣捻着胡子:“这些哪是表面上能看出来的,我们还是早做准备吧。我与白鹿书院的山长是老友,这个时候如琢还是不要在长平城了,出去收心读书也好,他继续留在长平,怕是会受到流言侵扰。”
“外祖父说的是BBZL,若是如琢继续留在京城,怕是会听到不少流言。”
表弟和璎奴的事,几乎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现在璎奴突然不愿意嫁给表弟了,肯定会有些流言蜚语的。
按说这样的事,男方是不会听到多少流言的,可奈何璎奴是公主,还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男女之分在身份地位前,就算不得什么了。
宋赣回到家里,没换衣服,就去了宋如琢的院子。
宋如琢的这场病,虽然不算很严重,可也缠磨的紧,大半个月过去了,才算是差不多好了。
蒋氏担忧儿子,就让他在家里多养一段时日,所以宋如琢现在还在家里,没有去书院。
宋赣到的时候,宋如琢正在院里慢慢踱步,他这段日子瘦了不少,今年新做的衣衫本来是正好的,这会儿他穿上,却宽宽大大的了。
阿勒同来求亲的时候,宋赣就知道了自己的孙子对三公主用情颇深,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孙子竟然为了三公主而一病不起,甚至精神都消沉了许多。
他咳嗽一声,便出声问道:“如琢,外面暑热未消,你怎么又出来了。”
宋赣一出声,宋如琢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他回头就看到祖父站在门口,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宋如琢赶紧朝着宋赣行了一礼,才说道:“祖父,我在屋里闷得慌,就出来走走,您怎么过来了?您要是有事尽管让人过来吩咐一声就好,何必再跑一趟呢。”
“我刚从临清王府里回来,见天色还早,就过来看看你。”
听到祖父说从临清王府回来,宋如琢的脸上露出个苦笑,看来祖父已经知道他和长歌的事了。
这样也好,既然祖父知道了,那也好做打算。
“走,去屋里,祖父有事情跟你说。”
到了屋里,丫鬟上了茶来,宋赣就挥手让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接着他茶水都没动,直接就问道:“如琢,我听临清王说,三公主把你送给她的东西都还了回来,还跟你说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是不是真的?”
宋如琢没说话,点了点头。
宋赣闻言又问道:“那三公主忽然如此绝情,以为什么你可知道?”
宋如琢又摇了摇头。
宋赣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孙子,这才多长时间,孙子脸上的肉已经全都没了,身子看着也清减的厉害,心情看着也闷闷不乐的。
“如琢,白鹿书院的山长是我的老友,他对你的学识很是赞许,曾经给我写信,愿意亲自教导你。”宋赣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这几日你就收拾收拾动身吧。”
祖父的意思宋如琢是知道的,长歌的及笄之礼就快要到了,两人已经毫无关系了,到时候若是长歌和别人定了亲,那自己怕是要被嘲笑的。
他也知道,现在离开这里,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不仅仅是因为可能的流言,还因为这里算是他的伤心地,暂时离开对他更好。
“祖父BBZL,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几日就动身。”宋如琢说道:“只是母亲那里不好交代,还请祖父帮忙。”
宋赣捻了捻胡子,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此去路途遥远,你这身子我怕你在路上撑不住,你先收拾了行李出城,咱们府上在离着京城两百多里的地方有个庄子,你先在那里修养一段时日,等什么时候身子彻底好了,再去白鹿书院也不迟。”
宋如琢起身谢了祖父,才又坐下。
宋赣看着这个孙子,丰神俊朗出类拔萃,唯一的缺点,便是用情太深了。
纵使三公主身份高贵情投意合,不也是个女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留恋一枝花呢。
“如琢,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报效国家昌盛家族为己任,那些儿女情长,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宋如琢坐的端正,眉眼微微垂着:“祖父,您的教诲我记下了,儿女情长,我再不会放在心上了。”
宋赣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才起身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宋如琢在那里坐了半晌,才伸手拿起那封信,却看也没看,只是让人收好了。
慕长歌和母后说清了自己的打算,接连三日,她去赵皇后宫中,赵皇后都没说什么,只是和她说些日常。
慕长歌倒是也不急,此事的主动权并不在母后那边,而是在自己这里,即使母后不肯答应她,她的决心也不会动摇的。
到了第四日,慕长歌又去请安,赵皇后屏退下人,只留下女儿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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