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摇摇头:“这可不行,及笄之礼可是女孩家的大事,哪里能简办呢,你父皇都不同意的。”
“再说了,”赵皇后笑着说道:“等到璎奴你的及笄之礼过后,你和宋家小郎君的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第55章
赵皇后的话让慕长歌神色一顿,接着便恢复了正常。
她在心里思虑了一番,还是决定把自己打算告诉母后。
虽然只要她坚持,父皇大概是拗不过她的,可万一呢?
再说了,母后虽然在前朝没什么势力,可在这后宫之中,母后却是真真正正的掌权人。
别看现在后宫之中,是几个嫔妃管事,可母后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后宫中的关键位置上,绝大部分都是母后的人。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若是现在父皇真的因为意外或者急病去了,谁能坐到那个位置上,最后还得要母后点头的。
若是能得到母后的支持,她离权力之路就会更近一步了。
不过她虽然是母后的亲生女儿,要想让母后支持她,却得借助另外一个人的名义。
“母后,女儿有些要紧私密的话要跟您说。”
赵皇后这会儿心情正高兴,就说道:“你呀,有什么私房话要跟母后说?罢了,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公主在这里说会儿话。”
她吩咐了殿内侍立的宫娥太监就都无声退了出去,沉重的殿门被合上,大殿里的光线一时暗了不少。
以前慕长歌很不喜欢凤仪宫的正殿,她总觉得正殿太大了,她要是来母后这里,要么在侧殿,要么就在偏殿,或者就在母后的寝宫里玩,很少在正殿里多待的。
和她相反,赵皇后倒是很喜欢坐在正殿高高的座位上,打扮庄重,和那些嫔妃和皇子皇女们在正殿说话。
小时候慕长歌也问过赵皇后,为什么那些嫔妃们来这里的时候,她最喜欢在正殿呢?
当时赵皇后摸了摸她的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璎奴,我坐在高位上,才能看清每个人的表情啊。”
现在慕长歌总算是理解了母后,其实并不是在正殿可以坐在高位上,而是因为正殿的那张椅子是凤椅,只有后宫之主的皇后才能坐那张椅子。
母后喜欢的,是那张椅子所代表的东西。
“母后,我要跟您说一件事,您听了之后不要生气。”
赵皇后笑笑:“璎奴,你又做了什么了,难道是闯了大祸了?”
慕长歌没有立即回答母后的话,而是端正了脸色,接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来。
赵皇后本来以为女儿只是开玩笑呢,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跪下了。
赵皇后脸上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动了动嘴唇,还是问道:“璎奴,你到底闯了什么样的祸?”
慕长BBZL歌没回答,而是先恭敬给坐在高处的母后磕了个头,才抬头看向她,说道:“母后,儿臣私自将宋如琢送给儿臣的东西都给他退了回去,还对他说了八个字。”
赵皇后不是蠢人,自然听出了女儿刚才话里的意思,可是她犹自有些不信,立即就问道:“你说了纳八个字?”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八个字的意思,赵皇后当然知道,虽然刚才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可女儿把这八个字直接就说了出来,她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璎奴,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看向跪在下面的女儿,问道:“江家小郎君芝兰玉树才貌不凡,不管是家世人品还是才学,在整个大越朝都是数一数二的,父皇母后选中他做你的驸马,就是为了你的以后着想。”
“璎奴,这可不是开玩笑,你若是不想选宋家小郎君做你的驸马,你想选谁?整个长平城,还有能比得过他的青年才俊吗?不说长平城了,就是整个大越,能有几个人可以和他并肩。”
“更别说你们两个从小一块长大,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以前你们两个感情好的跟什么似的,怎么这会儿你又说不要他做你的驸马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皇后说这些的时候,慕长歌已经低下了头,她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那样静静听着赵皇后说话。
一年到头,慕长歌也只会在祭祖的时候跪下过,平常时候昭明帝和赵皇后是舍不得她下跪的,后宫中诸人更是没人能让她下跪。
这会儿膝下什么都不垫,就这样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慕长歌之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自己的膝盖蔓延到了全身。
尽管这还是在夏日。
赵皇后又说了好几句话,慕长歌却没听进去,等她不说话了,慕长歌才仰起头,朝着赵皇后说道:“母后,我心意已决,已经和宋如琢一刀两断了。至于女儿将来的驸马是谁,女儿心里早就有了人选。”
赵皇后不由得就问道:“是谁?”
“安国公府世子,白玉庭。”
“白家的儿子,他倒是也有才华...不对,璎奴你说是谁?”赵皇后倏然变了脸色:“璎奴,你说你相中了谁,安国公府世子,白玉庭?”
白玉庭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女儿说的是自己相中的驸马,她就以为是白家老二,绝对没想到是白家的老大。
要知道,白玉庭现在可是一个废人了。
女儿怎么可能选中他做驸马,只要不是个傻的,就会知道宋如琢和白玉庭两人选一个做丈夫的话,应该选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