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完,慕长歌的挣扎就渐渐小了一些,阿勒同继续大笑着说道:“你不是说我们西湖人胸无点墨吗,即使我胸无点墨,也可以抢走你骑马飞奔在这个西苑绕上一圈。那些胸有点墨的大越才俊,还不是对此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你带走。”
这个大越朝最尊贵的公主,正在他的马上无力地挣扎,跟那些被他劫掠的小部族姑娘又有什么不同,她现在的命运,还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阿勒同心里顿时生出了无限豪情,既然大越朝的公主都能任凭自己摆布,那说不定有一天,整个富庶的汉人江山,也能尽握在自己手中呢。
就在阿勒同哈哈大笑的时候,他感觉到慕长歌的双手搂住了自己的腿,这倒是没什么不对的,一个十几岁的BBZL从来没骑过马的女孩,被像是货物一样搭在马背上,除了抱住能抓到的东西,还能做什么。
这样想的阿勒同再次大笑,接着就感觉到那个小公主的头靠在了自己大腿上,一只手还抓住了自己的腰带。
第4章
小公主的眼睛还湿润着,却目光灼灼的,如同一团燃烧的正烈的火焰,哪里有自己以为的害怕狼狈,只有一股狠绝之情。
不管哪个男人,被人用匕首抵住那个地方,心里都会狠狠颤一颤的。
阿勒同脸上的笑凝固住了,嘴角甚至都来不及合上,他看着那个小公主,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缰绳扯得更紧了。
这匹马还在跑着,慕长歌依旧被颠的头晕脑胀很是想吐,可她还是牢牢抓住了自己手里的匕首,抵在那个西胡大王子的身下。
见阿勒同看向自己,慕长歌握着匕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同时抿紧嘴唇眯了眯眼睛。
见他不说话,慕长歌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对视着。
尽管慕长歌的脸庞还有些稚嫩,甚至嘴唇还有些颤抖,可她的手却很稳很稳,因为这是她现在唯一想到的生路。
她心里知道,阿勒同把她拉到了马上,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只是想要戏弄她一番,等戏弄够了,就会把她放下,到那个时候她就安全了。
她是安全了,可阿勒同必定要狠狠嘲笑她和两个皇兄一番,这嘲笑不仅是对她的嘲笑,同时也是对大越的嘲笑。
她是大越的公主,她不能让自己的国家被人嘲笑。
从阿勒同用那样的目光盯着她看的时候,她和阿勒同之间就必定有一个人要落下风,大越和西胡之间,也一定要有一个国家要丢脸。
教导太子哥哥的太傅曾经说过“遇事不惊处事不乱”,越是慌张越不可能想出对策,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脱身的办法。
挣扎之间,慕长歌想到了自己身上带着的东西,她心中很快有了对策。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侧起了身子,一只手还在挥舞着,一只手却摸到了腰侧,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
父皇来西苑是为了招待西胡的使者,按照惯例,来了西苑是一定要骑马打猎的,今天父皇就带着大越的子弟和西胡使者一起围猎,既是宴请,也是比试。
因为父皇母后太过疼她,根本就不让她学骑马,慕长歌觉得无聊,才带着人出来玩的。
出门的时候,慕长歌换上了自己的骑服,还揣上了父皇赐给她的名匕,羊角。
羊角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兵器,据说是用天外飞石做成的,很是锋利。
马儿渐渐停了下来,慕长歌手上又用力了一分,她露出个无可指摘的礼貌笑容,对着阿勒同说道:“大王子,这把匕首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若是我的手抖了一下,大王子你必定血流如注。”
看着阿勒同渐渐变得铁青的脸色,慕长歌继续笑着说道:“当然你可以BBZL把我从马上给扔下去,可到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手快,谁也不知道。”
“尊敬的阿勒同王子,你的父汗可是一国之主,难道他会为了一个残废的儿子,就同我大越国开战吗?”
慕长歌一字一句,把阿勒同刚才说过的话,又如数送还了回去。
阿勒同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竟然有这样的心机,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想出这样一个法子,制住了自己。
夏日的衣衫轻薄,小公主手里的匕首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兵器,即使不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必定也是锋利的很。
他根本就不敢赌,要是小公主真的下手伤到了自己,就像她刚才说的,难道自己的父汗还会为了一个残废的儿子,真的同大越交战吗?
即使两国真的交战,那自己的伤也只是个借口,就算真的有人会为了自己伤心,那也只是一时的,过不了多久,自己身边的人就会寻找新的出路。
父汗会觉得自己给他丢脸,一个残疾的儿子根本就不会再值得他有任何的关心,自己就会像是个没用的物品一样,被扔到一边。
母亲和她身后站着的乌桓部,也会把目光投到自己的弟弟身上,要知道,母亲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儿子,现在她和乌桓部站在自己这边,只是因为自己年长又勇猛,有更大的可能继承汗王的位子。
要是自己真的残疾了,那就彻底失去竞争汗王位置的资格,母亲和乌桓部,会彻底的放弃自己。
至于身边的亲信,树倒猢狲散,也会弃自己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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