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露与木大皆是一惊,只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黎恒,京城?新路?那可是三皇女与芍楼长帝卿的大本营啊,那大瑶军队不日也会?班师回朝,到时候一个逃兵的名头下来,纪露便要?被斩首。
黎恒瞧出了她们二人的疑问?,便耐着性子解释道:“如今京中形势不明,我们既然已经获得了二皇女的信任,不如就去京中寻她,将大瑶军队的内情禀告给她,说不准她便能给我们一条生?路呢。”
那纪露思索了片刻,自己?已经被冠上了逃兵的名头,若是不逃,便只有往京城去,和那些权贵们拼个你死我活的结局,可若是逃,便只能隐姓埋名,像日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抱头鼠窜,这样的日子,她纪露不想过。
“我同意?往京城里去,便要?是与她们拼个你死我活,我也不愿像只丧家之犬一般抱头鼠窜。”纪露沉声说道。
那木大也怔了一会?儿,而后便双眼坚定地望向纪露与黎恒,只说道:“我也同意?,卿儿的仇我还没向芍楼长帝卿报呢,如今是时候去京城会?一会?她了。”
纪露见木大义?气,当下心内也是一颤,而后她便有些迟疑地望向正酣睡的木二,只问?道:“还是等木二醒了,问?过她的意?见后,再做定夺吧。”
谁知那木大却?打断了纪露的话语,只不容置疑地说道:“她向来是听我的,我说要?往京城走,她自是没有异议的。”
纪露便也撂下不提,夜渐深后,这山洞便显得异常寒冷,纪露担忧孱弱的黎恒,便将他揽在自己?怀中,可深夜的寒气又?岂是相拥便能抵挡的?纪露的脸色便也渐渐惨白了起来。
那酒醉的木二许是在梦中觉得阴寒不已,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后便悠悠转醒,她勉强睁开眼后,便觉得头疼欲裂,入目的却?不是自家的床榻,而是一个漆黑无比的山洞,以?及正围坐在一起的纪露黎恒与木大。
木二此时的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她便问?道:“姐姐,我们这是在哪里?”
那木大见她醒来,顿时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只讥讽道:“平日里我总让你少喝点酒,养了这一身膘,差点没累死我和纪妹妹。”
木大这时更加懵圈了,只见她勉强站了起来,稳了稳微晃的身形后,便出言问?道:“这是在哪啊?”
“我们被大瑶军队的人追杀了,纪妹妹宅心仁厚,没把?你这头猪扔在那几鸣县也是你的好福气了。”木大愤愤然地说道。
木二则是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虽是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想也知道,自己?酒醉后,木大与纪露为了把?自己?扶到这儿,恐怕是件不容易的事。
“那大瑶军队的人为何要?杀了我们?我们替她们这么努力?地去搜寻合适的女子,任劳任怨,几时叫过苦?她们为何要?过河拆桥?”那木二也是个性情中人,闻言便横眉竖目,只恨不得冲回那大瑶军队去与那营长对峙一番。
谁知木大却?“蹭”的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便指着木二的鼻子骂道:“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别那么冲动,你现在去找那大瑶军队的营长,不就是去送死吗?在那些高位之人的眼里,我们又?岂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有用则留下,无用了便随意?抛弃的蝼蚁罢了。”
她这番话虽明面上是对木二的恨铁不成钢,内里却?是对这高位之上人的忿忿不平。
纪露因木大这番气势非凡的话而心神大震,万般思绪一同涌上心头,她便也站了起来,只对着木大说道:“木姐姐,难道我们生?来就是卑贱的蝼蚁?那些王孙子弟生?来便就是天人之上的权贵?我看未必吧,为何我们的命就如此的不值钱,我倒要?杀进京城里,叫那些人瞧瞧我的本事!”
木二一时间便有些讶异,她只问?道:“京城?我们要?去京城?”说完,更是极不确定地望向木大。
“是,我们要?往京城里去,若是能寻到二皇女,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木大当下便决定好了,她必要?往那龙争虎斗的京城去,一是为了替卿儿寻个公道,二便是为自己?寻个公道。
木二自然是没有异议,她生?来便对自己?的姐姐言听计从,既然姐姐要?去京城,她木二必然也要?去。
“我们这一路上,便要?小心一些,那大瑶军队的营长必会?派了人搜寻我们,且我们要?比她们一步回京才是。”黎恒轻柔的声音仿佛人世?间最温柔的佛音一般抚平了纪露焦躁的内心。
只见黎恒将自己?包袱中的几个干饼拿出来递给了木大、木二、纪露三人,而后便淡淡一笑,只轻声说道:“若是让那营长先到京城,到时陛下听信了她的谗言,给我们下了砍头的圣旨,纵使二皇女有意?相帮,只怕我们也无力?回天了。”
那木二确实是有些饿了,便接过那干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时间,木大也将火给点燃了起来,她们四人个便围着火堆互相取暖,只等待黎明的到来。
翌日一早,纪露便先行从山洞里走了出去,而后便望见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和满地附着露珠的落叶,她便将目光转向山脚下的几鸣县,却?是如昨日一般寂静无异动。
纪露打探完情况后,便回了山洞将木大、木二和黎恒唤醒,只说:“如今大瑶军队还未派兵出来,正是我们逃跑的好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