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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 第103节
    她缩进锦被中,将自己活生生裹成了个粽子,还要瓮声瓮气地指摘他,“你这个大骗子,次次都哄我,下次再不要信你了!”
    姑娘着实娇嗔的可爱,沈时寒失笑,耐着性子温声哄她,“阿宁再饶我这一回,实在是情难自禁……”
    他一贯言而无信,楚宁再不信他。
    他又俯下身来,隔着绵软的薄被将热烫的话语送到她耳里,“下一回,阿宁想如何,我便如何,可好?”
    被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
    他笑,又越发靠近了些,“还是……阿宁其实心里也喜欢我如此的,只是嘴上说不要罢了。”
    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楚宁简直要生生羞死。
    他还在说,声音又低又哑,“阿宁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原来你也喜欢的……阿宁不早说,要是早知你喜欢,我一定……”
    楚宁再听不下去,再任他说下去还不知说出什么不忍入耳的话来。
    她从被中探出身来,忙忙捂住他的嘴。
    这一起身,锦被便从肩头滑落,霜肌雪骨,春光潋滟,不外如是。
    早风微凉,肌肤甫一露出便冷的一激灵。
    楚宁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去捞薄被,然而已是迟了。
    被他压倒在床榻上的那一刻,她挣着最后一丝意识提醒他,“沈大人,早朝的时辰到了……”
    “不去了。”
    什么“早朝”,什么“天下”,早被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这一次我自己来,沈大人今日可肾虚了?)
    第188章 离开都城,回蜀中
    一贯政事为先的丞相大人头一遭翘了早朝,朝里朝外立时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者有之,目光炯炯看楚朝反应者亦有之。
    楚朝坐在高位之上,很是头疼。
    哪怕算上他当太子的时日距今也不过数月,这便要放他单独廷议了?
    他觉得沈时寒未免也太高估他了。
    然而群臣们却不是如此作想,新帝尚且年幼,丞相这番行径未必不是给他一个下马威,震慑天子,用以稳固自己的权势。
    这话上禀天子,楚朝听了一愣,好心提醒他,“朕想爱卿是误会了,丞相乃是先帝留给朕的辅政大臣,一应政事皆有决策之权,此举实属没必要。若他是真有异心,朕的皇位又焉能坐的如此安稳?”
    大臣还要再辩,去丞相府里问话的宫人已经入了殿内。
    楚朝问他,“丞相可是身体不适?”
    他有心给沈时寒寻个台阶下了,可惜宫人实在不敢欺君,跪地亟亟答了,“回陛下,奴婢去相府的时候丞相大人还未起身。”
    众臣闻言皆讶异,谁不知丞相大人最是规矩严明,竟也有睡过头的一日?
    楚朝心下也是疑虑,却道:“想是昨日与朕去城门送景国天子时受了寒风,这才起不了榻。”
    他又道:“自年节后,宫里大小事情皆压在丞相一人身上,着实是辛苦了。既然身子不适,就让他好好歇着吧,一日早朝不来也不打紧。”
    本来此事应就这么过了,可这宫人却是个脑袋直的,见楚朝误会了,忙磕头道:“陛下,丞相非是身体不适。回复奴婢的小厮道,丞相大人说了,往后的早朝他便不再来了,全凭陛下一人做主。”
    楚朝:欸?
    沈时寒说这话的时候楚宁正在里间穿衣,闻言手下一顿。
    待小厮离开后,她才从屏风后探了个脑袋出来问他,“沈大人这是要彻底放权?”
    她一头的青丝乱糟糟的,是方才在榻上滚的。等闲当男子的时日长了,姑娘家的细枝末节都忘的差不离了。
    沈时寒没答,将她牵至妆台前。
    玉梳从青丝中缓缓而过,他方轻声道:“也不算彻底,先暂时将朝事搁下。余下的,过阵子再说。”
    楚宁似是听明白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沈大人,你想致仕了吗?”
    发间的玉梳倏然停了,他开口,却是在问她,“阿宁不想我致仕吗?”
    “我也不知道。”楚宁看着铜镜里的沈时寒,那一双云遮雾绕的眼眸里像是蓄着春日里的烟雨,茫茫的化不开。
    她抿了抿唇,接着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沈大人这么洞若观火,通透明达的一个人,高居庙堂之上也能决胜千里之外,就像是为天下权谋而生。”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沈大人,这些年朝堂动荡,你都熬过来了,现下天下承平,盛世安康,沈大人却在此时致仕,不觉得可惜吗?”
    “没什么可惜的。”沈时寒笑了笑,平静道:“当官数载,不就是为了现今太平盛世吗?现下已然如愿,我也该功成身退,和阿宁去看看大好河山。”
    他默了一默,又道:“浮华一世,不过区区数十载。算下来,我都是三朝老臣了。还不离开,等着陛下撵我吗?”
    话虽如此,可他何必这般着急。楚朝尚且年幼,便是放权也可以再等几年。
    想到此处,楚宁目色黯淡下去,她知道,他是因为自己。
    一个已在众臣面前露过脸的先帝,和一个权势滔天的堂堂内阁丞相在一处,不管是对天子还是朝臣而言,皆是埋藏在深底,不容忽视的隐患。
    承天殿前那一遭李代桃僵,浑水摸鱼虽然暂时掩了过去,可他们心里,却未必不清明着。
    致仕离开,是最好的一条路。
    楚宁心里一时酸涩不已,她吸了吸鼻子,伸过手去抱他。
    似有似无的杜若清香从鼻尖萦绕而过,她张了张口,哑声道:“不等他撵,我们自己离开。沈大人离开了朝堂,便只做阿宁一个人的沈大人。”
    “好。”沈时寒笑。
    他伸手,将她深深按入怀中,“等到下月大婚过后,我们便离开。朝中尚有些权重老臣在,你放心,他们会尽心辅佐他的。”
    楚宁窝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问他,“沈大人想好去哪儿了吗?”
    沈时寒淡淡“嗯”了声,轻声道:“我们去蜀中,那是我的故乡。蒙顶茶畦千点露, 浣花笺纸一溪春。是个山清水秀,风景独好之处,不似都城这般沉谨肃穆。”
    他又问她,“阿宁,你可愿随我去?”
    “嗯。”楚宁点点头,自他怀中仰起头来看他,清亮的眼底似落入点点星辰,“沈大人去哪儿,阿宁便随沈大人去哪儿。”
    她搂紧了他的腰,“阿宁这一世,也不离开沈大人。”
    第189章 见利忘义的雪枪
    楚宁被封为天子义姐的旨意翌日便下达了。
    楚宁惊讶不已,谢离了传旨的宫人,她拿着手里的圣旨问沈时寒,“阿朝怎得如此糊涂?这不是上赶着给监察院的人留话柄吗?得罪了那群人,日后他还能讨什么好?”
    她曾身上高位,自是知晓那高位之上的霜寒,实不如外人看的那般逍遥自在。
    君权相权自古以来便是两厢制衡,朝堂官员也亦是同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楚朝想认民间一女子为义姐,百官焉能同意?只能是强势而行。
    这样一来,楚朝稳固朝堂之路怕是愈发坎坷。
    沈时寒倒是面色如常,目光掠过她手中明黄的圣旨,不过轻悠悠说了一句,“无妨,他既下这旨意,想必心中已有万全之策。”
    “话虽如此,可……”楚宁一顿,蹙眉看了过来。
    巍巍日光下,沈时寒清冷的眉眼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叫人半点看不透。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而后抬起手中的圣旨指向他,话里满满都是确定,“此事沈大人想必也在其中出了一份力吧?”
    沈时寒将支在自己身前的圣旨慢慢压下来,不置可否道:“是,他想全了自己感念亲姊之心,我也想让阿宁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嫁于我为妻。此事两全,我不觉得有哪处不妥。”
    简直强词夺理。
    楚宁还要再说什么,他又道:“此事不大,至多不过是被监察院念叨几月罢了。若连此事都解决不了,那这天子之位他又如何坐的稳当?”
    嗯,不止强词夺理,还巧舌如簧。
    到底是辩不过他,楚宁只能作罢,只希望监察院那群老顽固收敛些,看在楚朝尚且年幼的份上,行事不要太过。
    很明显,楚宁多虑了。
    不止是监察院的人为难楚朝,就连大臣们日日无事也要凑热闹递个请安折子上来,以求在新帝面前混个脸熟。
    宣政殿的案桌上折子一日堆的比一日高,现下丞相罢朝,楚朝一人实在看的头疼,寻了个机会就来相府找楚宁哭诉。
    “阿姐,他们太过份了,请安的折子与朝事混在一处,期间还掺杂了不少监察院参我的折子,我这光是一个个看过去脑袋都要看大了,还得想法子去应付他们。”
    楚宁心疼他,巴巴得去书房寻沈时寒,语气中不无埋怨,“阿朝才多大,你也太严厉了,就任由朝堂上那群老顽固欺负他!”
    姑娘生起气来,娇憨得紧,比春日里开的花还要明艳动人。
    沈时寒放下手里的书卷,过来搂她。
    纤腰环在手中,盈盈一握,他心满意足,温声解释道:“再小也是天子了,今日若不任由朝堂上那群官员猖獗,给他吃吃苦头。那来日,他如何能驱使他们?”
    他又道:“阿宁,他是君王。他若一贯委曲求全,端不出君王之势来。那谁,也帮不了他。”
    楚宁心下也知,只是到底看着心疼。
    在下一次楚朝过来时,她问他,“阿朝,你可怨我?我从未问你想不想当这天子之位,便自顾自将它硬塞于你。”
    楚朝闻言一愣,许久,他摇了摇头,“若不是阿姐,我现在当与阿娘还在躲躲藏藏,或许是数年,也或许是一世。阿娘曾说,男儿立于世,当挺胸抬头,浩然直立。可我却不行,甚至,我这张脸露于人前都是罪……”
    他垂下眸去,轻声道:“是阿姐将我从黑暗中带出来,让我得以见天光,我心下感激都来不及,如何会怨。我只是很难过,现下春日晴好,阿娘却不能再陪在我身边。”
    他俯下身去,将头靠在楚宁膝上,如同幼时趴在阿娘膝头一样。
    “阿姐,其实我不累。我只是……想找个借口来这儿找你。”
    “我一个人在宫里,实在太孤单了。”
    正好沈时寒从廊前经过,听见这句,推开门清冷冷说了一句,“是吗?前几日臣还听底下的臣工言,陛下新得了个蛐蛐儿,还起了名叫“龙武将军”,威风得很。”
    楚朝一时脸都臊红了,不过半大的孩子,正是玩性重的时候,底下人又一茬一茬的往上递新奇玩意儿。
    其它的他皆拒了回去,唯有这只蛐蛐儿,他看着实在喜欢,便留了下来,不想落进外人眼里又是一番说辞。
    楚朝心中憋闷,这朝臣们怎么如此多嘴多舌?平日里折子多就罢了,还将这事也传进了丞相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