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也正是这一声,打破了卧室里的寂静。
沈棠闷在被子里,看着床边的男人问:“睡吗?”
宴君尧勾着笑挑了挑眉,反问道:“不睡是想做?”
言外之意就是,他暂时还没打算碰她。
沈棠如获新生,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眸弯成了月牙,好看极了,也不难看出她现在心情好极了。
宴君尧故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伸手将试图跳上床的蓝蓝拎了起来,走到门口,把它丢了出去,然后转身关上门。
沈棠看着他的动作,闷在被子说:“阿尧你这样它会讨厌你的。”
宴君尧却根本不在意,“无所谓,它只要知道什么时候该怕我就够了。”
对这种会夺走老婆注意力的生物,宴君尧要的就是它对他的本能惧怕。
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只是因为他确实也觉得,醋吃多了很酸。
熄了灯回到床边,宴君尧并没有着急躺下,而是先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来放在一边。
沈棠借着夜灯散发出的微弱光芒,看清了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又心头一紧。
但是这个时候,闭嘴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沈棠太了解这位爷了。
她这个时候开口说话,无论说什么,这位爷能凭本事把白的说成黄的。
说着说着,气氛就到位了。
那接下来的的场面,就会变得精彩又刺激了。
沈棠想象了一下,画面美妙绝伦,她有点承受不来。
宴君尧并不知道他的娇妻此时思绪正在百转千回,甚至因为想象,脑海里不自觉地播放起了不宜少儿观看的动画。
他脱了上衣后,掀开薄薄的被子躺了下来。
床的一侧因为他的躺下而凹陷下去,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沈棠,根本没有发现。
也许是因为有宴君尧在身边,她潜意识里觉得她是安全的。所以自动降低了警惕,才会对宴君尧根本没有防备。
宴君尧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乐见其成。
老婆对他没有防备,正合他意。
趁着沈棠不注意,他伸手一揽,把人圈进怀里,滚烫的怀抱将她身上的凉意驱散。
周身突然温暖了起来,沈棠的思绪也收了回来。
她在他的怀里仰起头,近距离地盯着他看。即使陷在阴影里模糊不清,她依旧百看不腻,怎么看都心动。
这一刻,她突然特别希望她的以澄和以澈,能够完美地遗传他们爹地的长相。
都说男孩子和妈咪比较像,但是沈棠觉得他们如果像宴君尧,也许更好看一些。
要是有女儿……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假设,令沈棠的眼神突然有些黯然。
宴君尧见她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摸着她的头问:“又在想什么?”
沈棠的情绪一下低了下来,她想了想,试探似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不会再有宝宝了,你会失望吗?”
她一想到宴君尧是那么期待,他们再拥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可是她这一次的分娩对身体造成的损伤,恢复的可能太小太小,小到几乎不需要考虑。
简单来说,她已经很难再怀上宝宝了。
她不知道宴君尧知道这个结果,会不会感觉到失落。
听完她的话,宴君尧明显一怔。
他听得出她话里有话,也能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尽管他现在非常想要立刻马上问清楚真实情况。但他还是先照顾了沈棠的情绪,平静地回答她——
“不会。”
一个正常男人,只要经历过自己的老婆从怀孕到分娩的整个过程,亲眼看见并能够感同身受哪怕是一点点老婆的辛苦,都不会想要再经历第二次。
对于宴君尧来说,他几乎将沈棠视作等同自己生命一般重要的存在。
他更不可能想让这整个过程再重演一遍。
哪怕这一次会比上一次轻松,他也不愿意。
爱沈棠的话他会说,但比话更多的,是他爱沈棠的行动。
他明白沈棠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同时也更深刻地感受到沈棠对他的在意。
是连他说出的玩笑话都会在意的程度。
他很受用,但是这也让他更加怜爱她。
沈棠听到了这个回答,感到有些意外,却又感觉像是意料之中。
“为什么?”她又问。
宴君尧摸着她的头,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宴太太,再多一个,你心里还能有我的位置吗?”
沈棠问原因的语气是认真的,可宴君尧给的回答却有些插科打诨。
他在用他的方式,调节沈棠的情绪。
沈棠也能意识到这一点,确实情绪也好了不少,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压了下来。
只是轻吻,一触即离。
“宴先生,他们总要长大,总会有自己的生活,你才是会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一直陪着我的人。所以啊,我的心里无论如何都会有你的位置。”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言辞下的意思却很重。
他们无法预知的未来里,会发生很多很多事。但是能够预想到的是,他们一定是陪伴彼此走到生命尽头的人。
因为无论亲人或是朋友,都会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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