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眉,“重要。”
“……”
“假的,”江暮夏突然就笑了,“你相信吗?”
事到如今,她要如何解释?
说自己是有难言之隐,还是说自己当初之所以闹着要跟他分开,其实就是因为她自己的问题,他的确就是无辜的。
“你说,我就信。”
男人的声音沙哑地厉害,甚至带着明显的低沉。
“……”
“所以……”江暮夏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抬起,脸上的笑意都微微僵硬住了,“那天晚上的事,你原本可以拒绝,但是你没有。”
韩庭之收回视线,唇角挑起了明显的玩味,“送上门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拒绝?”
那一瞬间,江暮夏的心轰然陷落。
“夏夏。”
男人侧眸重新看着她,“我是爱你,”那菲薄的唇瓣挑起了细微的弧度,“可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有期限的,这七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想,我跟你之间,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才闹成这样老死不相往来。”
江暮夏被他盯地心里发毛,背脊都下意识挺直了。
“我的问题。”
“不。”
男人只是笑,“是我错在不该爱上你。”
爱,这个字太沉重了。
江暮夏看着他脸上那副冷淡中带着积分轻蔑笑意的英俊脸庞,呼吸紧绷的瞬间就本能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袖,“韩庭之……”
“本来这都分开七年了。”
他微微抬手,附身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差点都要忘记你的样子,可你偏要主动凑到我面前,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显得我太大度了点?”
江暮夏攥着他衣袖的手瞬间失去力道,松懈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眸色呆楞警告,“你已经结婚了。”
“可你也主动站在我面前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唇瓣,指腹当着她的面摩挲了下,哑然轻笑,“所以不要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怪没意思的,睡都已经睡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横竖也都已经做了。
现在说什么要分开的话……
的确是冠冕堂皇。
江暮夏琢磨不清楚他的心思,想着既然已经到了现在,他除了羞辱她之外,其余的什么东西好像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你……”
她看着他,“想怎么样?”
韩庭之看着她莫名妥协顺从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看我心情。”
江暮夏的下巴被松开,视线本能朝着他盯了过去,下意识问,“之后呢?”
他挑眉,“什么之后?”
“看你心情,”她字字句句地把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笑意盈盈模棱两可地道,“随叫随到吗?”
哪怕……
他现在已经结婚了。
男人好像也没有说不的意思,甚至一语中的,“江小姐很聪明。”
聪明。
她可真不想听到这个词啊。
“所以……”
她微微抿唇,背脊挺地很直,略微苍白的脸蛋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我跟你,我们之间现在……算什么关系?”
韩庭之愣了一下,漆黑的眼眸朝着她看了过去。
“什么关系?”
他笑,“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
江暮夏跟韩庭之在一起的时候,他基本上平常不说话不笑的时候就看起来有些严肃,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偶尔脸上的笑意会出现在眼睛里,可自从重逢到现在,他的脸上好像永远都挂着笑,而且还是那种很明显不怀好意的笑。
像极了……
她曾经偶然见过的霍宏逸,号称玉面修罗。
吃人不吐骨头。
平日里待人都是温和绅士,行事作风看起来也都是不温不火的姿态,脸上永远挂着那三分漫不经心和七分菲薄的冷笑,除了与生俱来的气场之外,根本从外面看不出来霍公子本质里那黑到骨子里的危险。
纪家的二小姐当初主动勾搭上的霍二公子,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腹黑的本质。
看着温和矜贵……
骨子里那就是可以把你拆裹入腹的豺狼。
她皱眉,“我不当三。”
“啧,”韩庭之下巴骤然抬起,眼眸都眯了起来,“你说不当就不当了吗?”
“韩……”
“江小姐,你最好搞清楚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你说了算,是因为我爱你,所以哪怕你仗着我喜欢你怎么肆无忌惮都可以,”男人的声音骤然在她的耳畔响起,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可现在不一样,我跟你之间这场游戏怎么玩,我说了算。”
他附身凑近她,“我要你死,你也得受着。”
死。
江暮夏听到这个字的瞬间瞳孔紧缩,情绪起伏的瞬间蹭的一下就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韩庭之!”
“这就生气了?”
男人看着站起来比他高了一点的小女人,一只手懒散地搭在了身后的座椅靠背上,微微翘起了腿,脸上的笑意都是莫名温和的,“这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
江暮夏看着他那副带着莫名痞气的模样,有些愣神。
“你也知道我三十岁了。”
她放在身侧的手都不由自主微微抓紧了裙摆,“老女人,你也喜欢吗?”
“不一定啊。”
男人缓缓而轻慢地垂下眼睑,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自己衬衫领口上的褶皱,“你家里养的猫久了,路过猫咖你能忍住不看一眼吗?”
他把她比作猫。
江暮夏微微抿唇,漆黑的眼眸都多了几分微微的愣,“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羞辱?”
韩庭之慢条斯理地把这两个字重复扬着调重复了一遍,突然就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江大小姐是没见过世面吗?这点小事就叫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