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里。
韩庭之刚换了一件崭新的烟灰色衬衫,女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毫不犹豫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抬手的同时就踮脚勾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
可……
韩庭之毫无反应。
他垂眸看着面前那一本正经亲吻他的女人,身形微微懒散的同时骤然就轻轻笑了一声,就像是在看着她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江暮夏有些慌,本能地就去扯他的衬衫领口。
“韩庭之……”
她的嗓音瞬间都带了哭腔,原本红彤彤的眼眸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
他们之间曾经那么那么好,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在大清早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夏夏。”
男人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你还不明白吗?”
江暮夏全身的动作瞬间就僵硬在了原地,看着被他扣着的手腕,有几分莫名的固执,“你没结婚,为什么不可以?”
“呵。”
韩庭之看着那哭地眼睛红肿不像话的女人,到底还是笑了。
“因为不喜欢。”
他抬手擦掉了她的眼泪,身形微微站直的同时慢条斯理地扣上了自己衬衫的纽扣,“时间不早了,你要是不想走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不会有人逼你。”
当然……
他也不会再过来这里。
直到男人走后,江暮夏才恍恍惚惚地转过了身,眸色呆滞到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脑袋里来来去去都只有一句话。
因为不喜欢。
是,他不喜欢她了么。
阮笙下飞机赶过来的时候,根本都没顾上身后的周时凛,等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里眸色呆滞的江暮夏,才松了一口气。
“夏夏。”
她走过去,面色都是凝重的,“你知不知道我都快着急死了。”
着急。
江暮夏抬眸看着突然出现的阮笙,好半晌之后才轻轻勾起唇角笑了笑,“你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是不是这两个人……就不会有以后了?”
“……”
阮笙瞬间就听出来了她说的兴趣是什么意思,“你试过了?”
“大概吧。”
江暮夏闭了闭眼,说话的声音都有几分明显的懒怠,“我以为这段感情放不下的人是他,可到最后我才发现,那个人是我。”
开始是她,结束却是他说了算。
而她却后知后觉。
“夏夏。”
阮笙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眉心都是微微拧着的,“你瞒着他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他也从鬼门关上走回来,这根刺就算你们以后真的复合了,也是拔不掉的。”
拔不掉。
他那样对感情宁缺毋滥的一个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忘掉所有的一切,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不可能的。
“是啊,拔不掉。”
江暮夏托腮笑了笑,语调都带着微微的沙哑,“我因为徐骁走到了他身边,本身就是一场错误。”
可……
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可以弥补的机会的。
门外。
周时凛不想进去听两个人百无聊赖说什么女人之间的话题,索性就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可刚点燃没多久一辆车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熟悉的车牌号。
男人自然也看到了他,走下车的同时直接就嗤笑了一声,“怎么,带着你的小娇妻过来当说客?”
“与我无关。”
周时凛弹了弹烟灰,嗓音都是冷的,“你有时间还不如去亲自去简家上门提亲,而不是在这里跟男人厮混。”
跟男人厮混,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
“你以为我愿意?”
裴景没好气,“要不是韩庭之的身体状况不能生气,我才没有拿闲情逸致在他面前晃,劳资又不是没事干。”
“呵。”
周时凛面无表情,“要我说,你们两个都是神经病。”
加脑残。
一个为了女人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和未来弄丢了半条命,一个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硬生生从死亡线拉回来,真不愧是难兄难弟。
“……”
裴景皱眉,“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讽刺我?”
“去掉觉得。”
周时凛冷笑,“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