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那满心满眼都是抗拒的话,微微附身的同时视线就落在了旁边放着的平底鞋上,“你肚子里有孩子,不能穿高跟鞋,别惹我生气,嗯?”
他就那样温柔,却又让人战栗地,说出了这句话。
毫无温度。
江暮夏原本是抗拒着想说自己就喜欢穿高跟鞋,可在对上那双莫名冷淡的眼神之后,到底还是抿唇将鞋子换成了平底鞋。
被男人捉着手,直接走了出去。
很热闹。
大约是这样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并没有人发现有任何的不妥当,反倒是站在下面的裴景直接皱了皱眉。
几乎是第一眼就看了出来。
宴会上所有的人基本上都是瞎子,就这样让韩庭之出现在主位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江暮夏挑了一支舞,甚至给了一个吻。
“韩庭之。”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快要结束的时候,江暮夏才用很低的声音朝着他凑了过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徐老爷子知道了……”
“知道了怎样?”
男人微微抬手,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整个人抱到了自己怀里,温热的呼吸附身直接就吻了下来,在她耳廓的位置,“你忘了,我可是你蕞心心念念的徐骁。”
那句话,带着莫名的讽刺。
及其突然。
而……
与此同时的库房里,徐骁整个人都被围堵在了里面,阮笙当时就在外面站着,“醒了,徐少爷你就别喊了,你是出不去的。”
男人怔了一下,直接就站在了门口的位置。
“阮笙。”
那声音带着莫名的熟悉,阮笙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兜兜转转联想到之前华大小姐给她说过的事情,眸瞬间就眯了起来,“徐骁,说实话,我还挺想知道你这三年多的时间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夏夏找了你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
库房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不说话?”
阮笙微微皱眉的同时说话的声音都带了明显的冷淡在里面,“你要是今天不回答呢,我是不会烦放你出去的。”
毕竟……
今天这件事非比寻常。
库房里沉默了差不多有十几秒的时间,男人那微微哑的声音才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华瑶告诉你的?”
那一瞬间,阮笙直接就怔住了。
“你说什么?”
“我的身份。”
男人的声音温温和和,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不过我还真是挺想知道的,为什么你宁愿帮着韩庭之,也不愿意帮我。”
阮笙,“……”
她兀自沉默了好一会儿,“想知道?”
“当然。”
“嗯……”
阮笙原本是不想说什么的,可迟疑了好几秒的时间之后,到底还是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声,“其实说实话,你一开始出现的时候我并不讨厌你,可后来夏夏被你迷魂了头的时候,我意外发现了一些事情。”
徐骁突然就笑了,“什么事?”
“暂时不能告诉你。”
阮笙微微侧眸看着身后那扇门,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当初你离开夏夏的时候,夏夏几乎可以说是几个月的时间都吃不下饭,等到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跟你五分像的人,可跟你可以说是完全都不一样。”
“她其实这么多年我是看在眼里的,要不是因为你她说不定早就放下了。”
可是没有。
大约是当初邮轮出事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江暮夏跟徐骁两个人在前一天晚上吵架,后来第二天徐骁就死在了那艘游轮上。
于是她怎么也都忘不掉了,就像是执念。
可……
现在虽然说人就这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阮笙始终都觉得已经过去的事已经不可能成为江暮夏未来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了。
韩庭之比徐骁能做的事情多,而且牺牲的也更多。
“行了,你就好好留在这里吧。”
阮笙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就往前走了几步,“我这人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就权当我是在为了夏夏的后半生,委屈一点。”
说完,直接就走了。
库房里。
男人微微垂眸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切,皱眉的同时到底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自己人的电话过去,“我现在人在库房。”
那一瞬间,原本在台下盯梢的黑衣人瞬间就懵了。
“可是……”
声音都明显结巴了起来,“可我看到您现在……在主席台上……”
“让你过来就过来,别废话。”
……
江暮夏这次穿了平底鞋,走路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可……
偏偏自己的手一直被男人握着。
“韩庭之。”
等走到人群不多地方的时候她到底还是微微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视线落在了身侧男人的身上,“我们谈谈。”
韩庭之微微垂眸,漆黑的眉眼里带着笑。
“谈什么?”
“分手。”
她微微咬着自己的唇角,原本是下意识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偏偏旁边有人直接看了过来,还以为他们两个人是在吵架。
顿了顿,直接就捉着男人的手朝着后面花园的位置走了过去。
最后到没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韩庭之。”
她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微微哑和沉,“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把徐骁绑了不让出来。”
“那我应该怎样?”
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低沉意味,“安安静静地消失在你的生活里,成为你记忆中安安静静的前夫,不打扰你现在的生活?”
这段时间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一直都是这幅冷冷淡淡嘲讽的模样。
“难道不应该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几乎可以说是带着明显的温怒在里面的,“我记得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纯属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