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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一生一世,不可更改,来生来世,可还有缘?
    他狭长如同凤凰般勾人魂魄的眼眸,微微流转,在正午之下的阳光之中,竟然泛出层层如同珍珠般亮白的光晕。若溪的一对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的面孔,有着这样张俊美无俦的俊颜的人,便是她一辈子要与之同枕共眠的良人。
    两个人含情脉脉这厢对视,可苦了身后的一群跟班仆众,宝焰被凝香催不过,只得快走两步,也不敢和卫飒并肩,只是在他身后停步,轻声道,“殿下,您还未和侧王妃拜堂呢。”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两宗他俩似乎都没沾上,如若再不来个洞房之礼,似乎有些太说不过去了些。
    卫飒蓦地扑哧笑出声,抱着若溪的手臂恶意的抖了几抖,惊得若溪连连惊呼却又不敢,霎时憋红了小脸,卫飒更是笑得欢,朗声道,“就这次说到点子上了,宝焰,今儿要好好赏你。”
    宝焰嘿嘿的笑了两下,“小的不敢要赏赐,只祈愿殿下和侧王妃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儿孙满堂,幸福安康。”
    卫飒留下一路朗笑,凝香在后面推了宝焰一把,“好巧的嘴巴,好话都被你说尽了,待会儿可叫我们说什么吉祥歌儿?”
    笑笑也在一边推波助澜,“宝焰兄弟,你可是打算将殿下的赏赐一人如数包了?”
    凝香果断给了宝焰一记眼刀,宝焰无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要是得了一分的赏赐也都赠给二位姐姐。”
    “这还差不多。”
    “哪儿啊,这话儿里的意思明白的很,就是明摆着要把殿下给的好东西都给自己心上人嘛,嘁,得了得了,我自有侧王妃赏赐,不同你们两口子抢。”笑笑大大方方的挥了挥自己的小手帕,笑得狡猾已极。
    凝香红了脸,拧了他一把,和宝焰笑在一处。
    忘魂殿里已然是和早上离去之时有了天壤之别,从院落到大殿,每一处都张灯结彩,自有上元佳节的时候才能得以见上一见的极品贡品花灯,今日也被高高的挂满了屋檐。虽是中午,竟然连天上的日头都难以遮挡这些走马灯的光华。红毡铺地,金箔做花,院落正当中,一簇高约两米的红珊瑚,鲜红欲滴,燃烧似火。宫灯,红毯,珍奇,这些只有在梦里都不敢预想到的场景如今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若溪顾不上还在卫飒的怀里,伸手在卫飒的腰上一掐,呆呆的问,“殿下你可疼么?”
    卫飒眉毛皱在一起,瘪了瘪嘴,“哪是疼啊,是很疼很疼。”
    “那这一切都是真的啦?不是我在做梦么?”奢华之境,如在梦中,不似真实。一时之间,若溪竟然有些慌神。她在这尊华贵非常的红珊瑚树中看到的,不仅是三殿下卫飒的奢华,更有……他对她的十分真心。把他能给的一切尊荣都毫不吝啬的与她分享。若溪在这一刹那终于明白,从此以后,这世间他荣誉与衰落,她都要与之相守相随,不离不弃。
    “还喜欢么?”卫飒的眼底竟有几分紧张,“我记着可是有个人很是爱金银钱帛之物,连丢了戴着二文钱银子的荷包都哭得呼天抢地,山崩地裂的。”
    若溪面色一窘,呼吸之间就换上涎皮嘴脸,眨巴着大眼睛,十分不解的问,“啊?原来殿下还认识这样的人?若有机会,小的可要和这位高人好好聊上一聊,向她讨教讨教如何能剩下更多的银钱来。”
    “做了我的王妃,还用得着为了那等俗物费心么?”两人边说边步入到了大殿中央,轻轻把怀里的若溪放到地上,便有喜娘过来递了两条大红的绸带到二人手上,若溪的盖头也被人重新盖上,低着头,隐约看见这条红绦的中间扎着一朵红得夺目耀眼的并蒂莲花。花瓣层层繁复繁琐,层层相依相偎,若要解开,除非利刃袭来。不然是任谁也解不开这中间千丝万缕的相思之结。
    “一拜天地。”司仪官大声呼喝。二人便朝着殿外的大好日头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接着便是第二声。
    也许是人在兴奋之中,便会有一丝蛰伏的哀伤,听见这四个字,若溪面上的神色有些僵硬,接着便是无声的苦笑,若她的二位高堂当真在场,会否先用刀刺死身边这个仇人之子,然后再来结果她这个不忠不孝的女儿?
    她正胡思乱想,耳边便听见卫飒清朗的声音,带着三分慵懒,三分醉人,“这一拜便省了吧!”
    若溪惊愕,握着红绸的手忍不住一抖,他的大手便覆了上来,暖暖的,很贴心。
    “再不三拜,本王就要直接扛了新娘子去洞房逍遥成仙了!”一席话惹得众人纷纷哄笑起来,世人都道三殿下卫飒孟浪,却是竟如传言真无二样。司仪官正好借坡下驴,高声叫着,“夫妻对拜!恩爱无双!”
    若溪转过脸来,卫飒才舍不得似的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两人双双鞠躬致礼,不知是哪个好事的,在背后推了若溪一把,若溪站不稳当,脑袋上戴得金簪玉凤又沉重难当,竟然一头和卫飒撞个正着。看热闹的人们又是忍不住一阵笑闹。
    “礼成!吉时已到!送入洞房!天泽绵远,福寿永昌!”司仪面带微笑,声情并茂的朗唱出来。卫飒牵着红绸那头慢慢拉着若溪进了洞房。
    他的寝殿,便是现成的洞房,华丽,热闹又不失温馨,体贴。挑起喜帕之后,若溪梗着发酸的脖子,打量着周遭,虽然天天居住在此,此刻竟有一些的生疏,恍若隔世。
    “还喜欢么?”卫飒往她身边一坐,笑靥可掬。若溪看着他光洁的下巴在红彤彤的烛火中泛着层亮光,才想起他在太阳底下抱着自己走了一大圈,可能有些累了,打算起身给他倒杯茶水解渴,结果才起身,就被绊倒,却是起来的太匆忙忘记了自己衣服的下摆和卫飒的衣服下摆早就被喜娘系在了一处,她一倒,正好被卫飒接在怀里。
    笑笑和凝香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幕。两人咯咯的笑了起来,若溪红了红脸,挣扎着坐起来,不料想卫飒却赖皮的不撒手,抱着她晃啊晃,嘴里还不老实的调侃她,“哎呀呀,王妃这么着急投怀送抱,本王可是艳福不浅呢。”
    凝香端上来漆盘,上面两枚玉盏,装着上好的琼浆玉液,笑笑边笑不拢嘴,边把酒杯递给二人,“此为合欢酒,祝两位新人,合美欢愉。”卫飒的胳膊先挽了过来,若溪也照做,然后,交杯。
    喜娘又跑了进来,唱了好多吉庆的曲子,末了,凝香又匆匆忙忙的从自己的大袋子里掏出一把花生,往床上丢,若溪满脸无奈,她屁股底下坐着的地方都硬邦邦的咯得慌,可知道藏了多少的宝贝,多少的玄机,这会儿凝香这丫头竟然是连床铺上面都不放过,更让若溪哭笑不得的是,凝香一边撒着花生和糖果,还一边念咒似的嘟囔。
    “多生,多生,花生,花生。最好生上十个儿子,二十个女儿,男的都要俊美,女孩都要美艳……”
    卫飒合不拢嘴,双臂放在身后撑着,任由凝香胡闹,到底是若溪看不下去,“好妹妹,你再撒下去,我这辈子就不用干别的了。”
    凝香自己也哈哈笑了起来,抖了抖自己空空的衣袋子,“没啦没啦,知道你俩着急洞房我们出去给你们盯场子,今儿可有好些人来送礼,我得去帮宝焰一件件收了入库房。”
    卫飒最后叮嘱了一句给各人赏赐,下人们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火红如云烧的洞房里,出了摇曳的红烛,便是羞涩不已的若溪。她饿的要命,摸着自己袖子里的小点心,犹豫着问,“殿下,现在能吃东西了么?”
    卫飒自从进了洞房眼睛就没离开她的身上,听见她问自己笑眯眯的回答,“当然可以。”
    若溪如获大赦,掏出袖子里都捂得发热的糕点,大袖子一挥就往嘴巴里塞了七八块,满嘴掉渣,卫飒看她吃的实在凶猛,嘴角都是宠溺的笑意,自己动手开始脱喜服,若溪看得目瞪口呆,他不是现在就想那个什么吧?可怜她嘴里的美食还没咽下去呢。
    若溪这么一着急,忍不住又往嘴里塞了两块,本来就满满当当的嘴巴更是严重超负荷,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卫飒此时已经将大红的喜服除去,起身给她倒了杯茶,亲切的递到她的唇边,喂她喝下,若溪才巴巴的咽了满口的糕点,这还是那个恶魔一般的卫飒么?怎的如此亲切可人?果然,做了丈夫的男人就是比从前体贴入微。她正兀自感动,便听见卫飒邪肆慵懒的嗓音在身边传来。
    “王妃最好多吃些,一会儿才有力气,饿坏了,可是本王的损失。”
    第一百六十六章 洞房花烛夜(下)
    “王妃最好多吃些,一会儿才有力气,饿坏了,可是本王的损失。”
    若溪以眼杀人,假意嗔怪他似的横了一眼,甚是凌厉,卫飒故作无辜状,站到床榻旁边,绞着手里的衣服一角,扭扭捏捏,“王妃好凶,本王好怕怕。”
    若溪两眼一瞪,默默把一口血咽回肚子里,不由自主的赞叹一句,卫飒好厚的脸皮!
    卫飒却也正是借助着灯火的光芒打量着床榻上端坐的新娘,最初相见的日子里若溪是常常的粗衣布服,银簪素裹,顶多算是整齐,也说不上什么清丽可人,就是凝香拉出来都比她要好看上几分,然而今日,或许是卫飒自己的错觉,自从卧病在床之后,更是没有几分整齐的模样,谁想他今日乍一看盛装的若溪,她不仅目光甚是潋滟动人,神情也是染上了胭脂的慵懒,恍若与花园之中开的最好的那簇杜鹃。
    红艳美丽,不可方物。
    卫飒愣了一会儿,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摸着光洁的下巴,“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如今小溪儿果然在我眼里比之西施还要漂亮几分。”
    若溪脸上一红,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浮上温馨的笑意。
    帘帐轻轻放下,笑笑和凝香在屋外面打发走了闹洞房的人,有了整个夜晚之中的片刻安宁。
    “如此良辰美夜,我要是再只看着美人就太耽误风情了吧?”卫飒邪肆一笑,渐渐贴了过来,浓而轻柔的吻落在若溪的发间,带着玫瑰甘露清香的发丝柔柔滑滑,服帖的被梳拢在额上。
    伸手一动,她头上的碎玉金步摇便到了他的手中,“小溪儿,你可知道这支碎玉金步摇的来由?”
    若溪愣了下,摇了摇头,接着他的手仔细端详着他手中的簪子,青白相间的碎玉,宛如上好的糊浆,柔而不冷,在手中摸起来,圆润生温。偏如此深沉凝重的玉簪上缀了一条九凤连环的金穗,显得极其奢华,恍若在诉说着原先簪子的主人是何等的奢华贵重,受得君王的宠爱。
    “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卫飒掂着手上的玉簪,目光忽然有些凝重,不复往日轻佻。若溪仰起头,静静的等着他说下去。卫飒是个感情很慎重的男人,他可以对女人到处留情,可以鬼话连篇,可以诡计多端,却偏偏从来没有听过一次,他提及自己的母亲。那个在他幼年便撒手人寰而去的静皇后。至少在若溪和他相处了那么久的时光之间,她并没有听过他提起一言半语。但是若溪知道,卫飒必然是对自己的母亲看得极重的。
    “而这支碎玉金步摇便是我父王在和母后的大婚之夜亲手为她簪上的。”而现在,卫飒眉眼温柔的看着她,目光之中并没有透出半分对母后的追思和悲伤,他只是看着她,一对惹人遐想的眼睛只是单纯的看着她,想把她的样子刻在自己的心间脑海。
    “那今夜,我便给小溪儿簪上吧。”他说着,目光上移,玉一般的手指灵巧一动,那支金步摇便重新倒了若溪的头上,虽然这句话现在说有些不合适,但是若溪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不是马上就要安寝了么?戴着它怎么睡?”
    他的手一停,若溪抿了下唇,“那个……殿下你想戴就戴上吧。”都是这张惹祸的嘴,若溪有点不好意思,明明对方是好意,但是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让人伤心的话来,真是太不解风情了吧?卫飒一定在生气了,虽然卫飒平时还挺大方的,但是好歹这会儿也是他刚刚对她表白完的重要时刻啊,她竟然……爱,真是有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不料,她头顶上的卫飒竟然笑了起来,还很是开心开怀。若溪仰着头,看他,莫不是卫飒被她刺激的患了失心疯?天呢,她可不要自己的新婚夫婿是个失心疯啊。
    “既然王妃如此不愿辜负良宵,那么本王就只好……”卫飒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他也是支撑了一天陪她,陪外面的宾客,有些脖颈发酸,他一动,脖子和腰椎就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听得若溪耳酸。
    “那个……殿下操劳了一日,就……”
    “没关系,舍命陪溪儿。”他把碎玉金步摇重新拿了下来,放到桌案的红烛前,回身替若溪一一解下头上的禁止,发簪,玉环,红绳,一样样解开来,竟然花去了大半个时辰,卫飒不仅慨叹,“小溪儿真是难为了你的头,竟然顶着这么重的东西陪本王呆了一日。”若溪顿时做了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瘪瘪嘴巴,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脖子,“还是殿下体贴,奴婢的脖子都要坠掉了。”
    “小溪儿,你是不是累昏头了?”卫飒有点不悦。
    “啊?什么啊?”若溪懵懵懂懂,不太清楚卫飒说的是什么情况。“你现在可是我的王妃了啊,怎么还一口一个奴婢呢,难道本王也要像宝焰一样,来个‘小的长小的短的’来配合一下你不成?”
    若溪有点发愣,头皮都发麻了,这人怎么这么矫情啊?原来他闹了半天说的是这个啊。
    “那我以后要说什么?”若溪愣怔的看着他。乌黑的眼睛闪啊闪,终于闪的卫飒叹息一声,屈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敲,“笨,要说本王妃。”
    “哦,”这个简单啊,你早教给我嘛,若溪嘟嘟囔囔的念道了一声,“那……我和殿下说话的时候,要自称是什么呢?还是本王妃么?”
    卫飒终于彻底对她无奈,“你只要像现在一样还是对我说‘我怎样怎样’也就是了。”
    “好吧,那我就说我了。”若溪挠了挠脑袋,忽然觉得手上触摸到了一支硬邦邦的东西,“这是什么啊?”难道卫飒刚才眼神不好,竟然没有发现她的脑袋上还有一支发簪?卫飒看着她笑,“你自己拿下来看看。”
    若溪依言而行,拔下头上的发簪来看,一愣,银簪上有着两点祖母绿色的宝石,赫然是他当初从若溪手中巧取豪夺过去的那枚发簪。
    “怎么了?有些意外?”卫飒促狭的看着她。
    “嗯,有点。”若溪老老实实的回答。她没想到卫飒竟然还一直留着这枚毫不起眼,亦不值钱的发簪。
    “你看啊,那支碎玉金步摇是我母后留给我的,这支银簪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今夜是你我二人的大婚之夜,你带上它们,如此一来,不就等同于是有了双方的高堂的祝福么?”灯火如许之下,卫飒如是说。
    此时此景,能不让人感动么?若溪此时的心里已经说不上是喜还是淡淡的忧伤,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内心如这空气里扶摇着的烛火气味,夹杂着轻而柔的馨香,后味之中还带着一点点的苦清香气。
    卫飒啊卫飒,你可知道,当初那句母亲留下来的遗物,本是一句玩笑话?她当时只是情急之下的一点说辞,只是想要回自己的这枚内有玄机的簪子而已啊。
    她忽然感到很愧疚,很愧疚。
    “怎么了?”卫飒轻声问,似乎他的小溪儿有点不怎么高兴啊。难不成是他触及到了她的伤心事?
    “没什么,殿下,您刚刚说在您面前要自称我,是也不是?”若溪问。
    “没错。”卫飒点头。
    “那么,殿下,我困了。”她一字一顿的说,目光之中有着狡黠。蓦地,她的眼睛瞟见了喜房外的两个人影,似乎正在往这边走来。
    卫飒刮了刮她的鼻尖,“其实,我早就困了。就是不想让小溪儿觉得我太急色了,所以才一直忍耐……哎,为人夫君真是命苦啊。不主动娘子要怪罪为夫不卖力,太主动,小溪儿你恐怕是要笑我了吧?”
    若溪扑哧笑出声来,手指攀在他的华服上,一点点解开,“那,就让我服侍殿下睡下吧。”
    “如此甚好。”卫飒用力点头,若溪如此的主动,还是少见。
    “殿下。”二人尚未安歇,门外便传来宝焰为难的声音。
    若溪在卫飒怀里浅浅一笑,要来了。
    “什么事?”卫飒低声问。
    “殿下,弦月公主带着侍女碧桃来了。”宝焰微微停顿,然后才说,“说是要见殿下。”他和若溪的大婚,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弦月这个时候来,必然是早有预谋。
    “说本王已经安置睡下,让她回去吧。”卫飒尽量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实际上,他对于弦月这种做法,已经很是鄙夷。
    怀里的若溪微微一动,“殿下不去见,可以么?”“这个时候,难道小溪儿你愿意本王出去见她么?”
    “不愿意的很。”若溪乖乖的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嗅着鼻尖上他独特的佛手香,清苦的味道让人安心。
    宝焰领命而去,但是,若溪还是透过薄薄的门扉上的白纸看见,那两道身影没有离去。卫飒顺着她的目光看,果然,那两人尚未死心。
    弦月本来是个很懂事的人,不知为什么今天偏要来自己寻这个晦气。
    卫飒嘴角带笑,懒得理会,翻身把若溪扑在底下,手指灵活巧妙的动了几动,她身上的衣物就不见了踪影。若溪轻呼一声,“殿下!你……”
    惊呼之后,便是满屋的旖旎柔肠。
    门外的人影顿了几顿,终于离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充满嫉妒的仇恨之夜
    清风徐徐而来,吹皱了一池的荷花池水,此时已是初夏,荷花都露出尖尖的头脸来,嗅起来便觉得清新动人,仿佛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悄悄的透过一层薄薄的纱帐来看着外面的世界。
    “卫飒,你竟如此待我。”女子恨声,对着满池绝妙的荷叶,“区区一个宫女都可以在我之上!你好狠的心!”
    碧桃在她的身后默不作声,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她,眼前的这个嫉妒得快要发狂的女子真的是那个眉眼婉约,说话轻声细语的弦月公主么?女人的嫉妒心到底能有多让人诧异和恐惧?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平日里如此温柔的女子,竟然在这一时刻难以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团火苗,任由它把仇视二字燃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