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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页
    霍平枭适才明显是在努力回忆以前的事,她说的时候,他还是不太确信。
    “看来你都忘了。”
    阮安的语气透着幽然,那张柔润似玉的小脸儿仍挂着未干的泪辙。
    霍平枭见不得这只小娇兔子神情如此低落,便伸出长手,用粗粝的指腹掐了下她脸颊,痞里痞气地低声问:“老子忘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阮安抿了抿唇,小声回道:“我们其实早就见过面。”
    他松开她脸,微微瞥眼道:“是啊,你在岭南时还装成了个老太太,差点被那岭南的叛贼一箭射死。”
    想起那老东西差点就伤到他的小兔子,霍平枭恨不能回到从前,再将他砍个几刀,将他碎尸万段方能解气。
    阮安摇首,道:“不是那个时候。”
    霍平枭沉眉,眼眸微觑地问:“那是什么时候?”
    阮安又将适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确实都忘了。”
    “你十三岁那年,和陈允中在眉山和玄乙真人习武,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你叫什么了。”
    霍平枭略微展眉,看她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阮安掀眼,无奈地看向他,接着说:“你那个时候总喜欢在药山旁的草地里睡大觉,还把山里的猴子都打伤了,我在山里挨个寻找那些伤猴的踪迹,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那段时间霍闵刚去世,霍平枭被各大书院拒收,又被霍阆送到剑南嘉州,并未很快适应这个全新的环境。
    这也是他身上气焰最嚣张暴戾的时期。
    霍平枭努力回忆着阮安小时候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脑海里好似有个模糊的女孩身影,可又像是他在情急下的想象,不太像是植根于记忆深处的画面。
    他鸦睫微颤,语气却故作淡然:“那你跟我说过话么?”
    “说过一回。”
    霍平枭的眼角眉梢浸上了淡淡的戾气,低声问:“说什么了?”
    阮安那时虽然不喜欢他,还觉得这个人过于暴力,浑身带刺。
    可她自幼生在深山,十岁的那个年纪,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山脚下的清泉镇,从没见过像霍平枭这样的人。
    那样一个锋芒毕露又如骄阳般耀眼的少年,她自然是忘不掉的。
    自然也记得,他们之间说过的话。
    阮安如实回道:“我埋怨你打山里的野猴,你嫌我聒噪,扰你安睡,让我走开。”
    话音刚落,霍平枭神情不明地垂了下眼,缄默了良久。
    半晌,方才话音沉沉地开口:“老子可真后悔。”
    说着,霍平枭换了个姿势将姑娘抱着,怕她着凉,又动手给人批了件罩衫。
    等阮安在他修长的双腿坐稳后,依旧神态低落地垂着眼睫。
    阮安没再吭声,原本那时霍平枭的眼中就傲睨无物,自然不会记得她这个在山间拾药,弱小又不起眼的药姑。
    若是机缘差了一点儿,像她这样的人,就再没机会见到他了。
    霍平枭俯身亲她额头,嗓音沙哑地说:“当时就该把你直接抓走,做老子的童养媳,从小养到大。”
    阮安讷声埋怨他:“你别总说混话。”
    霍平枭一直垂首,专注地看着温软的小妻子。
    再开口,他的语气透了些哄诱,问道:“小医姑,那我欠你的三个愿望都想好了么?”
    阮安抬眼看他,同他确认:“我许什么,你都答应吗?”
    “嗯。”
    阮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朝着男人伸出食指,提出了算是要求的愿望:“你以后不许再像今天这样,因为我跟别的男人正常说话,就这么欺负人。”
    话落,霍平枭沉默不答,漆黑如墨的眼里也明显透着犹豫。
    这男人跟狼一样奸诈狡猾,阮安生怕他会反悔。
    她气的用小手推了推他硬硕的肩,欲哭无泪地说:“你说好的,什么都答应我,你要是再反悔,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霍平枭蓦然抓住她手,低声回了个字:“好。”
    “不过。”
    他凝睇她的眼里透着锐利,又说:“不包括那个细皮嫩肉的秃和尚,还有那个好大儿黎意方,万一日后还有哪个不长眼睛的男人碍到老子的眼了,都得算在里面。”
    阮安简直要被气炸。
    这答应了跟没答应简直没两样。
    况且虚空和黎意方本也是人中龙凤,谁知从霍平枭的嘴里说出来,竟能这般不堪。
    她知霍平枭虽是武将出身,却颇善诡辩,她是说不过他的。
    阮安捏着拳头锤了他肩膀一下,气鼓鼓地又说:“这第二个愿望,我要你答应我一起随军。”
    “随军?”他挑起一眉。
    随后突然凑近她面庞,吊儿郎当地问:“舍不得你夫君啊?”
    阮安将脸别过一侧,道:“我想好了,就扮成男装,然后你给我在军中的司药局里安插个职衔,当作后勤的军医,押后随军就行。”
    霍平枭的语气正经了些:“边地条件艰苦,你能受的住么?”
    阮安撺了撺身子,将软敷敷的小脚放在他的腿上,重重地往下跺了跺。
    “我又不是那些自幼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吃的了苦的。”
    这还不娇?
    霍平枭无奈低笑。
    阮安又吓唬他:“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答应我,我就真不跟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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