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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迹象都在彰显,房氏在他的心中,压根就不值一提。
    听到萧嫣提起了那个女医姑,李淑颖的神情微微一变。
    李淑颖仍未忘记上次被阮姓医姑摆了一道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来去无踪的医姑就像是跟她有仇一样。
    她想寻她的踪迹时,她就消失不见,让她怎么也寻不到。
    自她突然从长安城里冒出来后,但凡和她产生过交集,这女医姑就处处给她添堵。
    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可阮姓医姑毕竟是霍平枭的人,她还没天真到,现在就去动她。
    思及此,李淑颖随意地附和了萧嫣一句:“嗯,霍侯好像确实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发妻,不然这长安城里,也不能总传他和那女医姑的绯闻。”
    萧嫣这时,却突然想起阮安在跑马场外,同她说的那句话。
    定北侯的妻子,却然是她。
    她说这话时,语气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妻子这个字眼,让萧嫣的心如被狠狠地剜了下。
    只要房家表妹继续霸占着这个位置,谁也都越不过她去。
    东宫离外朝不远,隔着朱红色的高耸宫墙,李淑颖隐约听见了散朝的鼓声。
    她在禁廷安插了眼线,透过他们随时获知外朝和宫内的大小要事,等东宫内人与探子取得联系后,很快来到李淑颖和萧嫣所在的亭中。
    “近来朝中有什么要事吗?”
    东宫内人将前朝官员在大殿通禀给皇帝的要事与李淑颖讲述完,又提道:“还有就是,散朝后,陛下单独宣了道旨意,要将定北侯夫人房氏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一品诰命夫人!
    这话一落,萧嫣的神情登时变得极为难看,就连面上涂得那些昂贵胭脂,都遮掩不住她神情的黯然和憔悴。
    她适才还说霍平枭压根就不在意房氏,没想到东宫内人的这一席话,这么快就打了她的脸。
    李淑颖眼神幽然地看了萧嫣一眼。
    房氏本来就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受这种委屈,她在府上,也定然会在霍平枭的耳侧吹枕边风的。
    “知道了,退下吧。”
    东宫内人一走,萧嫣的语气即刻透了哭腔,神情也显露了几分委屈。
    “哪有才二十几岁,就被朝中封赏一品诰命的?长安城中那么多国公夫人的子嗣都入仕了,还只是个二品诰命,房氏她凭什么得一品诰命?”
    李淑颖看向萧嫣,不禁眨了眨眼。
    她倒是未料及,萧嫣这就在她面前哭鼻子了。
    原本她还想给这位小姑子支招,尽量让她和房家表妹并嫡呢。
    可萧嫣的本事就这么两下子,以后拿什么跟房家那位斗?
    人家可是还有个天资聪颖的儿子呢。
    萧嫣的样貌又不及她,就凭着被父母宠惯出来的娇和作,就能让霍平枭喜欢她吗?
    “咱们大骊的江山是霍侯在镇着,他妻子被封一品诰命是早晚的事,再说,定北侯夫人又救了陈贵妃,依照陈贵妃的性子,也早晚会让她得这一品诰命的身份。”
    李淑颖说着,却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这诰命自然不是皇帝突然想起来,就给房氏封的,而是霍平枭施压的缘故。
    可他分明都为自己妻子撑腰了,却没来找萧嫣的麻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还真如萧嫣所说,霍平枭应当没怎么将她放在心上。
    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周全自己的面子罢了。
    第71章 补更
    曲江两岸, 两侧槐杨夹道,葳蕤浓绿。
    今晨换骑马服时,阮安的心情还有些紧张, 待持着赤色马杖, 骋马上场后,方觉霍平枭此前同她所言,却然不假。
    只要她能稳稳当当地在马背坐定,像模像样地偶尔挥几下马杆, 不对霍平枭和同队的边球员产生干扰, 就丝毫都不会影响男人在赛场上的发挥。
    除了衣色能够将两队区分, 每匹大马的四只马蹄上,也都绑缚着不同颜色的束带。
    太子一方为绯色, 霍平枭所在的一方则为瑞紫色。
    两侧的看台除却皇室成员、后宫妃嫔、还有朝廷命官以及他们的妻室官眷, 周遭亦有几百员的北衙飞龙兵驻守其间。
    两方的对峙逐渐胶着。
    霎时间,平地骤起扬尘。
    正应那句诗文, 未拂地而还起,乍从空而倒回。
    霍平枭坐于通体墨黑的大马, 身姿矫健的俯身、回辔、侧身、转臂,击球的动作带着暴烈之势, 譬若雷霆闪电。*
    只要挥杖, 就是百发百中。
    七月的骄阳烈日格外耀目, 霍平枭侧颈上那条绵亘至肩的疤痕颇似狰狞厉龙,却难掩其俊美深邃的皮貌。
    佩于他腰间的狼豕在随马骋跑时,将将作响, 迎面朔风亦将他绑于发上的黯红长缨吹拂。
    男人仪容赫奕, 通身散着矜贵的冷傲之气, 令人不可逼视, 分明只是侯爵身份,更没穿华贵的冕服,无需外物衬托,却将在场所有王室子孙的风头强势地盖过。
    仿佛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随意的一个淡漠眼神,尽带上位者的威压。
    突然,霍平枭指骨分明的修长双手猛挥赤色长杆,“唰”一声划过劲风,杆花带着杀伐,锋芒尽显。
    看台上。
    皇帝看见太子一方的节节退败之势,心中不免有些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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