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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料霍平枭今日难能先他开口,男人面色冷峻,淡声叮嘱道:“你那新婚妻子有些不安分,你回去后跟她好好说一说,别总让她在内宅挑起事端。”
    霍长决连声应是后,道:“对了兄长,最近那黎意方,又请了两日的假。”
    上次西市发生的那事,让霍长决知道,霍平枭貌似与那个阮姓医姑有些不为人知的风月事。
    霍羲的生母好像就是那医女,房家表妹只是抚养他的人而已。
    当然,兄长在剑南道的时候,肯定也对房氏产生过感情。
    像兄长这样的男人,身侧多几个红颜知己,再正常不过了。
    他身为弟弟,也不能指摘什么,更不能将兄长的私事同外人随意说。
    而且好想就是因为那个医女,兄长才对黎意方其人颇为忌惮。
    果不出霍长决所料,见他一提起黎意方,霍平枭果然提起了些兴致。
    他淡淡瞥眼,状若无意地问:“他不是个勤勉的好官吗?怎么还总向官衙请假?”
    霍长决如实回道:“好似是去了趟嘉州吧,那阮姓医女好像就是嘉州人,他母亲既是不同意他和那医女成婚,估计是又去嘉州寻她了。“
    说罢,霍长决也和黎意方一样,对那医女的下落颇感好奇。
    阮姑到底是回嘉州了,还是被兄长安置起来,金屋藏娇了?
    话音刚落,却听霍平枭嗤笑一声。
    再开口,男人的嗓音透了些森然的寒意,话音幽幽地说了四个字:“自作多情。”
    觉出男人周身的气势蓦然凌厉了些,霍长决没敢再多说什么,不过却深以为然。
    他兄长看上的女人,连皇帝都不敢同他争,黎意方只是一个从寒门出来的仕官,霍平枭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将他未来的所有路子都堵死。
    黎意方属实应该见好就收,犯不上自毁前程,偏得刺他兄长的眼。
    二人走在鹅石路上,却见霍羲和乳母也往他们的方向行来。
    觉出霍羲是来寻他的,霍平枭停驻了步伐。,
    男人浸着冷意的眉眼渐变得温和,他垂眼看向小团子,好整以暇地问道:“小鬼,寻你爹来做什么?”
    第28章 小医姑
    霍羲没立即回他, 霍平枭倒也没急着催促。
    “二叔好~”
    霍羲见霍长决站在霍平枭身侧,乖巧礼貌地唤道。
    霍羲毕竟是他们这一辈出世的第一个孩子,霍长决身为叔父, 自然也很喜欢这个小侄。
    霍长决俯身看向小团子, 神情也变得温和了许多,问道:“羲儿最近都跟着阿翁学些什么了?”
    霍羲如实回道:“侄儿这几日学了大经中的《礼记》。”
    这话一落,霍长决的神情微微一变,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才多大, 现在就学上大经了?”
    霍长决不太了解霍阆是怎么教导的霍羲, 却觉得像他这么大点儿的孩子, 字应当都未认全。
    反正他像霍羲这般大的时候,也就只能背背三字经。
    霍长决忽地有些明白了父亲为何要亲自教导霍羲, 看来他这小侄是真的天资聪颖。
    “羲儿要继续用功, 这样就能去国子监上学了。”
    霍羲点了点小脑袋。
    霍长决温声叮嘱完,复又想起了自己当年在国子监上学的那段时日。
    国子监的监生们一般都在朱雀街外的广文馆上学, 东都的洛阳也有个国子监。
    当年霍乐识差点就去洛阳读书。
    霍阆的官位是正一品,位列三品之上, 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嗣在国子监中修习的科目是国子学,每年长安的广文馆也只招七十二名生员修习国子学, 竞争极其激烈。*
    霍乐识的天资本就比别人差点, 而现任国子祭酒陈铎的性情又极其的刚正不阿, 就算那些勋爵、高官对他纡尊降贵,他也依旧会照规矩行事,择其优而录, 不会给任何人开后门的机会。
    当然, 在广文馆中学习国子学的, 还有大骊国的那些皇子皇女们, 其余的监生也都是非显即贵,但凡是进了这里,就等同于提前打通了未来十几年的官途。
    但这些门阀世家出身的子弟们若想在朝廷做官,也得在每三年举办一次的春闱中榜上有名。
    霍长决离开后,鹅石路上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霍平枭垂眼却见,适才还冲他二叔明朗笑着的小团子,在霍长决一走后,立即就板起了小脸儿。
    男孩的小眉毛蹙着,两只小手也紧紧地攥成了拳,模样奶凶奶凶的。
    看来他儿子会变脸。
    霍平枭淡淡瞥他,懒声问:“你不是来找我的?”
    男人有时看着霍羲这个小小的男孩,还是觉得很神奇,这个小奶团子,是阮安为他生的孩子,一半像他,一半又随他娘。
    霍羲摇了摇小脑袋后,又飞快地点了点头,方才气鼓鼓地唤道:“爹,我先去我阿翁那儿了。”
    听到“爹”这个字,霍平枭漆黑的眸色怔了下。
    霍羲觉得自己终于完成了娘亲交给他的任务,便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离了霍平枭的身前。
    看着霍羲踉跄离去的小小身影,霍平枭淡哂,他吊儿郎当地拖长了话音,自言自语道:“去吧,乖儿子。”
    “夫人,侯爷将您让送的茶水饮下了。”
    入夜后,阮安原本想和霍平枭好好地谈谈昨晚的事,她适才往他书房瞥了一眼,见男人眉眼冷淡,缄默地端坐在漆木书案后,正用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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