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多想,反正,周浅山松口了,并且还让自己的父母比较满意,两边都松口了。
他们可以结婚了。
他们可以结婚了!
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姜梨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怦怦怦直跳,她想到昨天晚上周敬屿的样子,如果每天能抱在一起,他应该也很喜欢吧。
而且,她虽然羞耻又紧张,但又像毒药一样,仿佛有致命吸引力。
如果结婚了,他们就是夫妻,这些事情都是名正言顺。
而且最重要的,他们可以每天生活在一起,开开心心,不用再担心,有压力。
姜梨愈发紧张激动,给周敬屿拨去,想要告诉他喜讯,但拨了两遍那边都没人接。第二遍直接被摁掉了。
她想到回去时周敬屿和她说薛豪说老房子有情况了,可能真有什么事吧。
姜梨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让自己冷静一下,别想得太好再失望,坐在床边,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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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屿摁掉了电话,车速飞快,他唇间斜叼着烟,还是低头看向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
「忙完找你。」
“嫂子啊?”薛豪看向车窗外的风景,这里巷子越开越窄,两边都是很老的楼,这些楼比较特别,不是单独一栋一栋,而是连在一起四四方方的,围合在一起,中间有空隙。
“你没跟嫂子说?”
“没必要,说了她只会担心。”
周敬屿摁灭了手机,看向这些楼,这些楼大多百年历史年久失修了,但也因是历史保护建筑,不能拆不能卖,现在还有些老人住在这里,再就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果然没有送去医院,是么。”
周敬屿道。
“你何苦呢,现在你就是你爸的大宝贝,只要能传宗接代,他一定会保护好你,安安心心结婚就是了。”薛豪道。
“只要能传宗接代……”
周敬屿听见这话,笑了。
“不过也是,这事必须得解决,还有那两位神……”
薛豪道。
周敬屿眼底闪过戾气。
那个女人精神有问题,又是女人,他无法计较,但事情根源到底是什么,他心底清楚。
周浅山是不会在意的。
可能在他眼中那两人早死了吧,也打心眼里看不起,觉得做不出什么事儿。
下一代出来,他亲自养在身边,那两人也绝对不敢。
但,周敬屿想到那天,他依稀好像看见……眯眼弹了弹烟灰,脸色更冷冽。
他不可能,也绝不会给她留下一点隐患。
而且有些事情,或许总要终结吧。
“走吧。”
他掐灭了烟,开门,穿过拱形的老门,上楼。
宋蘩丽——他的继母,这次并没有被关在医院。
周敬屿一边往里,一边回想,他们其实见面并不多,只在一年多以前,宋蘩丽来找过他,当时她精神状况看上去就不太好,希望周敬屿能帮她。
周敬屿并不想见,但出于不忍,还是见了面。
宋蘩丽却好像又防着他,只说求他帮忙求他父亲,让他救救那两个孩子。
那个时候,周敬屿回国有一两年了,但很少和家里来往,自然也帮不了。
但后续,周浅山却主动来和他联系了,好像刚得知他刚回国一样,一幅慈父模样。
那事儿瞒得很紧,周浅山也怕丢人,对外说两个孩子去国外发展了,不过私下里还是知道的,那两个孩子赌博欠了钱。
说一大笔也不至于,至少对周敬屿来说也就是略多点的数字。
但其他事情周敬屿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周浅山对此失望至极,对那两个孩子也失望至极。
他的失望,就是连管都不想管,因为没有丝毫利用价值。
后续,周敬屿只知道两个孩子走了,但具体在哪儿,过得如何,他也无从得知。
至于宋蘩丽去了哪儿,为什么变成那样,他也不清楚。
周敬屿对周家的一切都倦怠得很,不想插手,也不想关心。
也不可能关心。
如果不是这次。
他们一层层往上,还能感觉到对面楼的窥探,这种建筑当地叫里院,据说这栋很有名,解放前还当过妓院,大名天香里。
从当年到现在住的都是底层人员。
周敬屿上了三楼,这一层几乎没人住了,只在走廊尽头坐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打牌。
男人看见他们靠近,撂下手里牌脸色变了。
周敬屿没动,冷淡地叼着烟看他们。
以防意外,薛豪拎起旁边碎了的酒瓶,“都他妈让开点,这你们家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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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坐在书桌前,几次工作有点工作不进去,索性将笔记本电脑合上,继续等着周敬屿的消息。
终于,在她临睡之前,等到了。
那边像在室外,语气听上去有点倦,“怎么了梨梨?”
姜梨将周浅山来自己家的事情一股脑说给他听。
“你在外面吗?”问完,她道。
“嗯。”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老房子的事。”
周敬屿已经从里院离开了,他们进去时,宋蘩丽已经处于昏厥状态,房子里到处都有发疯的痕迹,不过也是吩咐过了,没有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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