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落笙缓缓起身,解开腰间的束带,褪去外衣,只留了一件心衣,她视死如归地朝煜王走去,抬手搭上他的肩膀。
煜王忽地一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身.下又开始疼痛,他倏地擒住她的光洁的手臂,呼吸都变得急促。
“你要做什么?”
“妾身自然是服侍王爷。”荆落笙低眉浅语道。
煜王勾了勾唇角,似是在自嘲,“你不是说本王逼你吗?”
“妾身是自愿的。”荆落笙一双眼眸水光盈盈,从里之外透着澄澈,看起来十分真诚,“王爷看在妾身这么懂事的份上,可不可以让妾身见见弟弟?”
四目相对间,让他又想起昨夜旖旎一幕,柔软的触感令人食髓知味,他默默吞了吞口水,硬生生别开了头,“准了。”
荆落笙呆了片刻,唇边露出一闪而过的喜色。
下一刻,温热的纱衣披上她的肩膀,煜王为她轻轻系上绦带,抬眸瞥她一眼,特别一本正经道:“本王不是重.欲之人。”
荆落笙愣住,长睫不自觉扇动了下,反应过来后,垂头轻轻‘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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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暗狱令内。
荆落笙跟着影卫长韩羽,寻到被关在最里侧的荆慕羽。
一看见小羽,她立刻扒着牢柱,焦急地喊了一声。
少年听到声音,猛地起身扑向她。
他身形消瘦,脸颊亦是病态的苍白,但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紧紧攥住荆落笙的手,语气愤懑,“阿姊,那个禽.兽有没有欺负你?”
荆落笙一下子被噎住,愣了半刻,“小羽,其实......”
这幅神情已经完全出卖了她,荆慕羽立刻暴起,晃动着牢柱,其声音铮铮作响,“我要杀了他!”
不远处的韩羽闻言,倏地变了脸色,荆落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朝韩羽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自己会处理好弟弟的情绪,韩羽见此,也没过多纠缠,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后,荆落笙握住少年纤细的手,“小羽,其实根本就没关系,活着才最重要不是吗?铩羽阁的七年炼狱,九死一生,跟这些相比,贞洁又算得了什么?”
“我们一直所求的不就是脱离铩羽阁的掌控,寻求自由吗?”
荆落笙说得颇为认真,然荆慕羽却是骇然震惊,她的清白在她眼里就这么轻易盖过吗,少年紧紧攥了攥拳,那曾经在铩羽阁,他为阿姊做的那些又算什么......
少年眸色晦暗,冷冷抛去一声质问,“那阿姊在这里就是自由了吗?”
七年前家族蒙难,一场大火,家族蒙难,把红砖青瓦都烧成了灰烬,独留荆落笙和弟弟二人,烧伤的他们被铩羽阁救回,弟弟因身体缘由,不适合做杀手,他们便以弟弟为威胁,训练荆落笙成为他们的刀。
一晃七年过去,她和弟弟无时不刻都在想着逃走,可惜铩羽阁戒备森严,他们根本没有机会。
她知晓铩羽阁是专门跟朝廷对着干的组织,就连自己手上也沾了不少官员的血,所以京都绝不是她的善留之地。
“小羽,你听阿姊的话,只要你对煜王没有威胁,他就会放过你,你出去后直接去郊外桑林,等我不日出府,我们就一起逃离延京。”
荆落笙边说,边拂去少年脸上的灰尘,忽地少年猛然攥住她的手,眼神热烈而诚恳,“阿姊,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是不是傻,我们出去一个是一个。”
“若是他不肯放你走呢?”少年蹙起眉头,苍白病态的脸上尽是担忧,他把脸颊轻轻靠在荆落笙掌间,“阿姊,我陪定你了,这辈子上刀山下火海,生死相依,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推走好吗?”
少年眸中星光流转,充满期盼地望着荆落笙,她愕然不已,最后微微一笑,“好。”
二人已然谈妥,韩羽也按照煜王的意思,放荆慕羽自由。
锁链打开的一瞬间,外间极轻的脚步声传入耳际,荆落笙心里一个咯噔,偏头瞧去,果然是煜王,一袭玄色锦服衬得他的容颜愈发冷峻。
这时,身旁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声,荆慕羽扶着门锁,手掌掩唇,咳出了丝丝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韩羽此时正在身边,先一步扶住他,稳住他的身形,然而少年却一把甩开,眸中一抹嫌恶划过。
荆落笙急忙扶住少年,朝韩羽致意道:“我来,小羽自小体弱,不喜旁人触碰。”
韩羽脸色僵了僵,冷眼瞧了这少年一眼。
这一幕也被煜王尽收眼底,姊弟二人亲昵的一幕,不知为何却让他心里极为不舒服,胸腔中涌上一股酸涩之意。
荆慕羽由着阿姊搀扶,掠过煜王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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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梓璎又来了。
少女直奔荆落笙的偏院,身后还跟着一位手拿折扇,看似潇洒不羁的蓝衣公子。
彼时荆落笙正在院中徘徊,正好瞧见翩翩而来的两人。
沈梓璎行至她身前,不屑地打量她一番,然后扯扯身后的公子,“大哥,就是她欺负我。”
荆落笙朝蓝衣公子福身行礼,“参见小侯爷。”
蓝衣公子乃是沈国公之子,沈梓璎的兄长沈云策,他常年流连于风月场所,行为过于放浪形骸,不过素来疼爱妹妹。
沈云策晃了晃折扇,从上至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美人,墨眉一挑,折扇一扣,“姿色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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