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颊染烫,朝美人款款走去,不紧不慢地抬起她的下巴,她那相似的眉眼顿时让他晃了眼,如果她真的是她该多好。
他喉结一滚,眸中烈火刹那间浸到了眼底。
榻上,他轻轻搭上她的膝盖,“听话,分开。”
荆落笙倏地睁大眼睛,简直欲哭无泪,迟早有一天,她定要这个狗王爷给还回来!
屋内二人烛火摇曳,而屋外的两人吹着冷风,面面相觑。
韩羽和常林本是来问煜王,要怎么处置荆慕羽那个疯子,结果就听见了这般声音,二人的动静也着实是大了些。
韩羽立刻面无表情地捂住常林的耳朵,“别听,小心王爷发怒。”
常林扭头白了他一眼,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你堵我耳朵,那你的呢?”
韩羽尴尬地放下了手,就要扯着他往外走。
“你干嘛?”常林听墙角还没听够,压着声音责怪他。
韩羽回眸,一脸肃穆,“你还不走,小心王爷动怒杀了你。”
“王爷才不会。”
“倒是不会杀你,但板子总少不了你的。”韩羽冷哼一声,准准地拿捏了常林。
常林瘪瘪嘴,眨巴了下眼睛,“好好,走,走!”
二人往外走,但是常林仍旧意味未尽地瞅着门扉处,竖着耳朵还要听里面的动静,结果刚听到一点,就一下被韩羽粗暴地扯了出去。
常林恨恨地朝着他龇牙咧嘴,腹诽着这个不懂得风情的木头。
室内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暖帐,汗水浸湿了缕缕发丝,荆落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无了。
心狠手黑的煜王真的一点都不温柔。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也没怎么疼,时间越是长,她反而身上一点痛感都没有,就是很累很累,脑袋就像溺入深海,眼皮沉重地在打架,最后彻底陷入梦中。
原来第一次竟是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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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时,身旁已经落了空。
荆落笙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满脑子都是小羽,她要去找他。不料刚走出去没多远,就遇见了常羽。
他唇角含笑走过来了,礼貌地点了点头,“荆姑娘。”
荆落笙亦回礼之,开门见山问道:“我弟弟被关在哪?”
常林挑挑眉,没有避讳,“暗狱令。”
“暗狱令在哪?”
“在煜王府。”
荆落笙皱起眉头,紧紧追问。
“煜王府的哪里?”
“煜王府的暗狱令里。”常林故作轻松,语气不咸不淡。
“你——”
这厮明摆着在耍她!
荆落笙怒目圆睁,但又不好向他发作,甩开手臂,就要走。
然而身后却传来常林的警告,“凭你自己,就算翻遍了煜王府,也是徒劳无功。”
刚迈出的步子瞬间止住,荆落笙狠狠闭了闭眸,神情生恹,“王爷在哪?”
只见常林翘起下巴,朝着东面不远处小苑努了努,语气懒洋洋的,“书房。”
她在外面踌躇许久,才扣了扣门扉,软声唤道:“王爷,你在吗?”
里内没有一丝声音,荆落笙又唤了几声,内心早已急不可耐,终于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进来。”
荆落笙迫不及待推开门,然而抬眸见到煜王认真坐在案桌上的样子,又迅速垂下头。
昨晚他可没少折腾她,她早就不爽了,可他是亲王,并且弟弟还在他手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变得有点微妙,感觉怪怪的。
“王爷,可以让妾身见见弟弟吗?”荆落笙走近,双手交叠,绞着绦带。
煜王神情冷冷的,看都没看她一眼,“不准。”
听到这话,荆落笙手上一个用力,差点把腰间的绦带扯断,怒气和幽怨再也掩饰不住。
煜王放下手中秋毫,转头瞥来一眼,“你弟弟想杀我。”
“妾身保证,他不会再伤害王爷。”荆落笙抬眸,苦苦哀求,眸中泛着水光。
从这个角度看去,煜王坐的直直的,后背好像紧紧绷着,就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两人目光正对上,煜王毫不客气地抛来一句,“你要清楚你的身份。”
荆落笙顿时咬紧了后槽牙,这个翻脸不认人的煜王,睡了人家,连弟弟都不让见一眼。
她才不稀罕这个身份!
既然放低姿态求人没用,那她就靠自己。
荆落笙没有再问,甩袖就要走。
“等等。”
她心中一个咯噔,蓦然回首,却看到煜王神情有些僵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试探性地问道:“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酝酿了片刻,煜王垂下眼帘,摆了摆手,“无事,你走吧。”
他原是想开口问荆落笙有关昨夜的事,但又仔细一想,始终难以启齿,他的下.身自从昨夜和荆落笙那个后,就像裂开了一样,仿佛在刀尖上滚过,一阵阵刺痛。
阵痛加上疲惫,几乎就要站立不稳,然而荆落笙看起来却是精神抖擞的模样。
他抬手扶额,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昨夜他的失眠倒是奇迹般的好了。
正思虑间,耳边传来“咣”地一声,荆落笙直接甩门而出。
煜王抬眸望着门口,眯了眯眼睛,神情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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