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只觉得好笑,拍了拍李潜的肩膀以示安慰,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知道眼前这人是皇上,方眉心中一阵狂跳,没等承影开口,她便立刻说道:“求皇上为民女做主!”
她的声音委屈:“今日在席上,有个丫鬟递给了民女一张纸条,说李将军有话想对民女说,约民女在此处见面,然而等民女来了,李将军却矢口否认自己写过那纸条……”
她看向李潜,目光幽怨:“或许是李将军顾忌着人多,又或许是民女不应当念着从前那一份情谊……求皇上明鉴!”
“潜哥儿给你写纸条?”淮安王喝得醉醺醺的,伸手道,“拿过来给本王看看!”
方眉恭敬地将攥了一晚上的纸条递了过去,淮安王接在手中,张口便念道:“欲把相思说与谁,浅情人不知……混账!”
他三步两步走到李潜面前,抬脚便往他屁股上踢去:“从前府里请的先生都说你不肯做学问,但凡你肯默这两句诗,也不至于请来一个气走一个!”
“我都没有听过这诗!”李潜委屈道,“爹你好好看看,那字是我的吗?”
“当然不是你的字了,这字分明就是——”淮安王吼了一半,忽然就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脸都憋红了。
“是什么?”李渊从淮安王手中将那纸条接过去扫了一眼,不由挑起了眉毛,“这字倒是与朕的有几分相似。”
第491章 朕喜不喜欢,皇后还不清楚吗
事情一下子就变了性质,淮安王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清醒了。
那纸条上若是李潜的字也就罢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潜哥儿写不出这样的诗,八成是自己的字落到了眼前这女子手中,被她仿写的。
可这字迹却像皇上的,皇上的墨宝是如何落到旁人手中的,又被人模仿了去,要是细究起来,他淮安王府说不定都要被牵连。
在场的各个都明白其中的关窍,区区一个女子如何能得到皇上的真迹,说不定便是哪位朝中的大臣与其串通的。
只有方眉还没有明白,听皇上承认了,她脑中急转,顺势怯生生地说道:“民女并不知那丫鬟是替何人传的纸条,莫非……竟是皇上么?”
许秀吃瓜吃得正开心,这一转眼瓜便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她顿时便沉不住性子了,开口冷嘲热讽道:“方姑娘还真是处处留情,方才刚说过与李将军有过一段往事,如今怎么竟与皇上也是旧相识吗?”
方眉抬眼见是她,本就因为在方府的时候她替方夏说话,心中对她十分不喜,眼下见她又跳出来嘲讽自己,不由更是恼火,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她并没有翻脸,反而垂下眼睛道:“眉儿是从前得罪过这位姑娘么?眉儿不过是想问清楚这纸条的来历罢了,姑娘这样说眉儿,岂不是置眉儿的名声于不顾?”
“啧啧啧,你自个儿跑过来纠缠李将军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自己的名声呢?”
许秀毫不留情地说道,“眼见着攀扯不上李将军,现在又想着攀上皇上,莫非你真以为自己长得国色天香,皇上对你会有什么想法不成?”
话这样说着,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渊,恨不得将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李渊感受到她的目光,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十分无辜。
方眉没有看见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只说道:“民女不敢妄自揣摩皇上的心意。”
许秀看着她这幅柔柔弱弱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皇上才不喜欢你这样子的,想要攀上皇上,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民女配不配,都不是姑娘你说了算的。”方眉被她一激,忍不住回嘴道,“要说也是皇上说!”
许秀立刻去瞪李渊,李渊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心中颇有些得意,脸上倒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唔,这样的事朕一向听皇后的,后宫里能不能留下什么人,也都是皇后说了算。”
方眉听他没有一口回绝,心中升起了希望来,对着许秀口气也更硬了些:“眉儿不知姑娘究竟是何人,不过看姑娘在皇上面前这样着急的样子,想必定是之前后宫里面放出来,替皇后娘娘祈福的嫔妃之一吧?”
“姑娘这样在意皇上,何不去求一求皇后娘娘,让你重新进宫伺候?皇后娘娘宽仁大度,你的脾性虽有些差,可若是皇上喜欢,皇后娘娘想来也不会在意的。”她一直低头跪着,声音娇弱,说出的话却处处想着戳许秀的痛脚。
许秀听了只觉得好笑,她干脆问李渊道:“皇上,既然眉儿姑娘这样问了,那您便说一说,到底喜不喜欢我这性子?”
她方才跳出来说话,吸引了众人的视线,此刻已经有人认出了她来,不由开始交头接耳,对方眉更是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李渊哈哈大笑,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身边来:“朕喜不喜欢,皇后还不清楚吗?”
方眉的脑中「嗡」地一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许秀,这个穿着普通的女子,竟会是皇后?
许秀翻了个白眼,指着方眉道:“她欺负我,皇上,您要给臣妾出气!”
“那是自然。”李渊敛了笑,冷冷地问方眉道,“这纸条上面的字,究竟是谁写的?敢擅自模仿朕的笔迹,实在是居心叵测!今日能仿造朕的字迹,明日难保不会生出心思来,擅传朕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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