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阚楹昨天做过决定,既然不打算答应谢惊昼的追求,那么也不要做出让他误会的行为。
想到这, 阚楹垂下眸, 抿直唇瓣,心情也不见得多好。
“真不要?”
不知过了多久, 阚楹听见谢惊昼这么问,他声调低而沉, 先前的上扬仿佛是错觉。
阚楹伸手推门, 干净果断地扔下一句, “不要。”
简简单单两个字, 很是无情。
谁知,手腕倏然一紧。
阚楹还没回神,已经被这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拽得往后一倒,整个人结结实实撞进了谢惊昼的怀里。
鼻翼间全是渐浓的清冽生野的木香,像是势必要一鼓作气攻下城池的军队,刹那间便无孔不入地侵|略上来。
阚楹屏了屏呼吸,才压着脾气叫人,“谢惊昼。”
“在呢。”谢惊昼懒懒应了声。
他一手抓着阚楹的手腕,一手从前面揽住阚楹。
这么环住人后,他才发现阚楹的腰纤细到盈盈一握,揽在怀里都怕伤到人。
“松开!”
“你先把兔子收了。”
“不要。”
“那我也不松。”
阚楹:……
对峙中,谢惊昼抬手在阚楹面前晃了晃,疑惑道:“我不明白,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给你的兔子你为什么不要?”
“???”阚楹挣脱的动作一顿,猛地回头,见鬼似的怒视谢惊昼,“我喜欢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了?”
谢惊昼垂下眼睫,掩住眸底翻涌的情绪。
他捏着指骨,从容笑道:“你和别人也这么炸毛?”
阚楹冷起脸。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用炸毛两个字来形容。
“别人不会像你这样气我。”
说完,阚楹倏地想起早上的花瓶乌龙和挡在别墅门口的记者们,一样的让人心情不愉快,偏偏——
他们都没能让她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暴躁。
谢惊昼握紧了些阚楹的手腕,懒懒漫漫地问:“要是其他人和你一起被这个破系统捆绑,要求你们必须假装塑料夫妇,必须亲吻秀恩爱才能解绑,你也会答应?”
阚楹嘴巴比脑子快,“我会答——”
剩下的话,出乎意料地困在唇齿间,半天也没吐出来。
困到连阚楹也皱紧眉,疑惑她为什么回答到一半就生理性厌恶。
还没等阚楹想出个所以然,背后抵住的胸膛突然微微震动,愉悦的笑声从里面漫出来,烧在阚楹耳廓。
阚楹思路被打断,不耐烦地撩起眼皮,又凶又冷地瞪他,“你笑什么?”
从阚楹的角度,恰好能看见谢惊昼清瘦的下颌线和扬起弧度的唇角,倒是那双一直含着笑意的眸子被长睫掩住,瞧不清晰。
“我笑——”谢惊昼刻意拖着调子,语调绵稠缱绻。
他一边把珍珠小兔子塞进阚楹手里,一边轻笑道,“殿下,您真的很可爱。”
“……”
阚楹没好气地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手腕,起身离开车子,走了没两步又回身把车门重重摔上,“滚!”
寂静的车库内,很快响起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谢惊昼三两步追上阚楹,语气调侃道:“你现在这是不是叫恃宠而骄?”
阚楹顿住脚步,用一副“你在说什么梦话”的表情看他,“恃什么?”
谢惊昼扬眉,自荐枕席道:“侍寝?”
侍寝你个大头鬼。
阚楹在心里白他一眼,转身往别墅走的步子也更快了。
不管阚楹走多快,谢惊昼都能跟上来,刚跟上,他嘴就不得闲,“亲爱的,你今天高兴么?”
阚楹不搭理他,自顾自往前走,她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能气得少活十年。
“我很高兴。”谢惊昼打趣般的说完又笑了,兀自重复道,“真的特别高兴,上次这么高兴还是殿下咬我的时候。”
阚楹和谢惊昼这时正好进了别墅大厅,兰姨带着几个佣人上来帮忙,然后,谢惊昼的这句话就十分清晰地传入到几个人的耳朵里。
佣人们:……
阚楹闭了闭眼,刚想摸腕间的手链,才发现那只珍珠小兔子还在手心里,当即扔回给谢惊昼,“闭嘴。”
扔下这句,阚楹冷着脸上了楼,把谢惊昼甩在后面。
谢惊昼把玩着手里的小兔子,微微拧眉。
他怎么总是忍不住逗长公主呢,关键还把握不好逗的力度。
兰姨走上来,小声问:“这是闹别扭了?”
“我的问题。”谢惊昼把小兔子装回口袋,难得正经地问,“兰姨,你说我就这么招人烦么?”
刚刚在车库,看长公主的意思,他和其他人在长公主心里的地位至少不一样。
再厚脸皮点说一句的话,他真觉得长公主有那么点儿喜欢他,不喜欢能咬他?
兰姨被问住了,半晌,才不太确定道:“也不是招人烦,就是——”
谢惊昼回神,虚心请教,“就是什么?”
兰姨组织了下措辞,“你脸上经常笑眯眯,要说高兴吧,像,要说不高兴吧,也像——”
旁边的佣人憋不住地补了一句,“说白了,显得不太着调,不正经。”
兰姨顿住话头,看了眼默默低下头的佣人,硬着头皮点头,“是有点不太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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